第2章 別墅：圓他發瘋的夢
或許是分開太久了，我跟宋嘉禾就更害怕失去。
求婚成功後，他又提議道：「我們領證吧。」
一紙婚書不代表什麼，可那個東西能將我跟他永遠地綁定。
於是，我沒多想，就答應了他。
七個小時後，我跟宋嘉禾出現在了民政局。
沒有彩禮，沒有嫁妝，連婚禮儀式都沒有，我就把自己嫁給了宋嘉禾。
領到結婚證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開心得像個孩子。
宋嘉禾摟著我原地轉圈，他說：「老婆，這輩子我們死也不分離！」
那時，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天真地以為我跟宋嘉禾真能走到永遠。
宋嘉禾剛從國外回來，在江城沒有固定居所。
當天，他就拎著行李搬進了我居住的那套小三室。
「老婆，過幾天我們就去看別墅，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像樣兒的家。等咱們生了孩子，讓媽也搬來一起住，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
關於承諾，他信口拈來。
我其實沒當真。
住不住別墅無所謂，只要能跟宋嘉禾在一起，住哪裡我都願意。
但我沒想到，宋嘉禾這麼說了，就要這麼做。
那段時間，我倆除了日常膩歪，就是一起去看別墅。
我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江城之大，別墅之貴。
隨便一棟不起眼的小別墅，動輒就要大幾百萬。
我只是一個普通教師，一年工資也就十來萬。
宋嘉禾剛回來，工作還沒完全談妥。
我擔心他逞強，給自己太多壓力。
「嘉禾，現在房價這麼貴，咱們晚點再買吧。」
陪他看了幾天後，我沒忍住，勸說道。
可宋嘉禾熱情高漲，他摟著我的肩膀，溫聲寬慰：「老婆，我是男人。男人結婚不買房，體現不了責任與擔當。這是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要做到。」
「你別擔心，我攢了老婆本兒的，一定不會讓你過苦日子。」
為了讓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他當著我的面打開了手機銀行。
那裡面有一串很長的數字，我悄悄地數了數，一千多萬呢！
宋嘉禾有這個購買的能力，我放心了不少。
但我沒想到，他的野心卻不小。
一周後，他終於看中了一套心儀的別墅。
位於江城的中心地段，毗鄰江灘，風景迤邐，空氣清新，交通也很便利。
是個小獨棟，私密性很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貴，將近兩千萬。
我倆根本沒能力購買這套別墅。
可宋嘉禾就跟著了魔似的，自從看中這套別墅後，他就動了非買不可的心思。
別墅的主人從國外還沒回來，中介那裡暫時沒有入戶的鑰匙，也就是說，我跟宋嘉禾根本沒有看過別墅內部的情況。
當時，我挺猶豫的。
可宋嘉禾說這些不重要。
「老婆，這套別墅不可多得，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它是我們理想的家。」
他從中介那裡弄來一堆別墅內部的圖片，拉著我一張一張地看。
圖片確實很美，能看出原主人高雅的品味。
宋嘉禾興致勃勃地跟我規劃著名每一個房間的用處，他說，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要按照我的喜好來。
「你不是喜歡百合嗎？咱們就在這個小花園種上一大片。」
他說出這句話時，我挺感動的，我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然還記得我喜歡百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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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處處都想著我，我怎麼能拖他後腿？
於是，我選擇了跟他一起瘋。
宋嘉禾迅速聯繫了中介，交了一百萬的定金。
我跟他去簽合同，宋嘉禾全程都很興奮。
中介很給力，幫忙把價格壓到了一千八百萬。
我跟宋嘉禾像是撿了個大便宜似的，興奮之餘，完全忘了我倆純屬打腫臉充胖子。
回到家，我跟宋嘉禾開始盤帳。
他帳戶里所有的錢加起來，不足一千二百萬。
或許是怕我擔心，他搶先給我餵下定心丸。
「老婆，錢的事兒你別管，我來想辦法。」
他說著，就開始撥打電話四處借錢。
雖然他刻意避開我，但我還是聽到了，借錢的事兒並不順利。
宋嘉禾焦躁地在陽台走來走去，一手攥著電話，一手在頭上薅來薅去。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裡挺難受的。
夫妻一體，他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已經掏光了自己的積蓄，我怎麼能自私地袖手旁觀呢？
於是，我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一點錢也拿了出來。
「嘉禾，這是七十萬。」
我將銀行卡遞給宋嘉禾，還壓上了我名下的這套三居室。
可宋嘉禾怎麼都不肯收。
「老婆，我能解決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逞強。
我很心疼，抱住他，說道：「既然我是你的老婆，就有義務跟你一起承擔。」
宋嘉禾很感動，他收了錢和房本，卻承諾要將別墅的產權落在我一個人的名下。
一套三居室，換一套大別墅，我不虧。
宋嘉禾又聯繫了那個中介，將我的三居室做了抵押。
手續辦得很順利。
可還有一百來萬的缺口。
中介那邊只給了一周的籌資時間，眼看日子就要到了，我開始陷入一種莫名的惶恐之中。
宋嘉禾倒是極其樂觀，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可路究竟在哪兒呢？我不知道。
很快，他就告訴了我答案。
離截止日期只有一天的時候，宋嘉禾的新工作搞定了，有一家外資企業向他拋來了橄欖枝，並開出了百萬年薪。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跟宋嘉禾都很興奮。
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般。
宋嘉禾提議找個餐廳慶祝一番，他還特意去醫院接來了我的母親。
席間，他說了很多暖心的話，把我媽哄得眉開眼笑。
也不知怎麼的，宋嘉禾就提到了買別墅的事兒。
還把缺錢這一茬兒也捅了出來。
「這麼大的事兒你們為什麼不早說？」
我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卻豪氣地將自己的養老本兒遞給了宋嘉禾。
我本想攔住她，可宋嘉禾卻接了那張卡。
「媽，三個月後我一定連本帶息還給您！」
他又許下承諾。
我承認，我跟宋嘉禾很需要那筆錢，可動我媽的養老本兒，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卻沒有做聲。
因為我明白宋嘉禾的無奈。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若不是實在想不到辦法，他肯定不會朝我媽伸手。
當晚，宋嘉禾就把所有的錢都轉給了中介。
那一夜，他睡得格外的沉，夢裡都笑出了聲。
而我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