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宋總，我替他消災
兩周後，我出院了。
宋嘉禾原本說好要來接我的，但他臨時被公司安排出差，實在是走不開。
所以，我只好麻煩姜野了。
我沒想到的是，她來接我回家，還把蘇錦承一起帶來了。
我有些意外，畢竟，我跟他不是很熟。
「蘇先生，麻煩您了。」
我客氣地跟他道了謝。
「不麻煩。」
他給了護工一筆小費，吩咐她將我的私人物品收拾好送上車。
姜野推著我出去辦了出院手續。
「宋嘉禾真不是個東西，你今天出院，他連臉都不露一下。」
姜野義憤填膺，又開始替我打抱不平。
我其實挺怕她將矛頭總對準宋嘉禾的。
「他工作上有事兒，臨時被安排出差了嘛。我知道你辛苦了，等我好了，請你們吃大餐。」
姜野噘嘴，「你啊，小心把他慣壞了。」
處理好醫院的事兒，我們乘坐蘇錦承的車回去。
一路上，姜野一直在說個不停。
突然，蘇錦承插了一句嘴：「你真不打算報警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蘇錦承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雖然他是雲月觀瀾的主人，但我跟他還沒有熟到什麼都聊的地步。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姜野準備開口，我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吱聲。
蘇錦承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欲言而止。
到了家，姜野推著我進電梯，蘇錦承則空著手跟著一起上了樓。
按理說，蘇錦承作為男士，搬東西這樣的事情他可以搭把手。
但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他。
「三哥，你在這兒陪黎子坐一會兒，我下樓去搬東西。」
到了家，姜野丟下我跟蘇錦承就出了門。
兩個不熟的人共處一室，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只能沒話找話說。
「蘇先生，您喝水嗎？」
蘇錦承在沙發上坐定，目光淡淡地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周。
「我不渴。」
屋子裡很安靜，我倆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蘇錦承將目光投向了我。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挺意外的。
但出於禮貌，我點了點頭，說道：「只要跟別墅無關，您都可以問。」
我給他限定了範圍。
蘇錦承倒是並不意外，他抿嘴微微地笑了笑。
「你認識許坤嗎？」
蘇錦承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我第一次聽聞，於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蘇錦承打開手機，調出那個人的照片，並將手機遞給我，「這是他的照片。」
我將照片放大又縮小，仔細地辨認了好幾回，可腦海中對他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不認識。」
我將手機還給蘇錦承，他的眉眼卻沉了幾分。
「他是你那天出事乘坐的網約車司機。」
那天我乘坐的網約車是宋嘉禾幫我找的。
說實話，當時我只顧著給宋嘉禾送襯衫，根本沒注意司機長什麼樣兒。
後來，車子出了事，聽說司機棄車逃跑了。
因為下暴雨，監控沒有拍到他逃跑的蹤跡。
事後警方也查過，他開的那輛網約車是借的，留的身份證信息是假的。
「你認識他？」
我狐疑地看向蘇錦承。
他搖了搖頭，卻肯定地說道：「你先生認識他。」
蘇錦承這話說得莫名其妙，而且指向性很強。
「什麼意思？」
蘇錦承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起身朝陽台走了過去。
「你有沒有想過，那天的車禍可能不是意外。」
他的話越說越離譜。
不是意外，難道是人為？
「蘇先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提高了音量。
蘇錦承回頭望了我一眼，「你想知道真相嗎？如果想知道，就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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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邁步就朝大門口走去。
房門開啟，姜野拎著好幾個袋子準備進來。
「三哥，你現在就走？」
蘇錦承沒有做聲，只是頓住腳步沖我說道：「我在電梯口等你，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他沒再給我猶豫糾結的時間。
我不明白他說的真相是什麼，但他成功地喚起了我的好奇心。
於是，我推動著輪椅，就朝門口走去。
姜野追出來時，我已經上了蘇錦承的車。
「三哥，你們要去哪兒？」
蘇錦承從車窗里伸出一隻手，沖姜野擺了擺，車子一溜煙兒駛了出去。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車廂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車子沿著市中心一直往郊區駛去。
後來，在一處廢舊的小院門口停靠了下來。
蘇錦承在車裡拔了個電話出去，電話接通，但他沒說話就掛斷了。
很快，院門從裡面打開了，一個穿著牛仔服的小伙子走了出來。
後來我才知道，他叫方傑。
「三哥。」
他叫了一聲，摘掉了墨鏡，眯縫著眼打量著輪椅上的我。
「她就是那個冤大頭？」
他出言不遜，聽著讓人不舒服。
蘇錦承沒理他，大步朝里走，說道：「推她進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方傑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他動作很快，推著輪椅上的我就進了屋。
屋子靠牆的位置有張破椅子，上面綁著一個人，那人的嘴上塞著一團黑不溜秋的布團。
我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是照片上那個人。
只不過，我進屋的那一刻，他似乎就認出了我。
眼神躲閃，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蘇錦承走過去，一把扯掉了他嘴上那團布。
許坤立刻求饒：「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蘇錦承丟下手裡那團布，在窗前的位置站定，卻不說話。
方傑一個健步衝到許坤的面前，從袖管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抵許坤的喉嚨。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許坤嚇壞了，身體不住地哆嗦。
他將頭往後移，方傑手裡的匕首就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這是一場博弈，有輸有贏。
我坐在輪椅上，有點被嚇到了。
說實話，眼前這樣的畫面，我只在電視裡看到過。
「是……是宋總，是他讓我那麼做的，我……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場博弈，以許坤認輸結束。
可他斷斷續續說出的話，卻如同一把利刃，猛地插入我的心窩。
我抓住輪椅的手，青筋暴露。
心裡一個驚雷接著一個驚雷炸裂。
「你說什麼？是宋嘉禾讓你做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情緒很激動，厲聲叫囂道。
「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現在什麼都說了，我沒有撒謊。」
許坤仍不斷祈求。
方傑收了匕首，玩世不恭地瞟了我一眼，「呵，你不信？」
我當然不信！
宋嘉禾是我的丈夫，他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我的事。
我憤恨地瞪著方傑，吼道：「我不信！」
那一聲，我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吼完那句話，我推著輪椅，不管不顧地就往外沖。
「三哥，這女的不識好歹啊！」
方傑在我身後又嘰咕了一句。
他們處心積慮地污衊宋嘉禾，還想要我蒙蔽我的視聽。
做夢！
我轉動著輪椅出了小院，沿著馬路一直往前。
後來，我的力氣耗盡了，輪椅在一處坡地怎麼也上不去。
就在我毫無辦法時，蘇錦承又出現了。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