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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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時候碰上他。

  江令儀眨了眨眼,道「這屋子裡藏著失蹤女子,讓跟著的人來一出聲東擊西,把她們趁亂救出去。」

  齊咎點頭應允,又問「長越沒跟著你?」

  看來越不過這個話頭,江令儀抿了抿唇,笑道「太多人容易暴露,你不也是自己來探查的嗎?」

  齊咎無奈嘆氣,「玉言,那不一樣。」

  「當務之急是把她們救出來,這些小事不必深究。」江令儀捏了捏他的後頸,以做安撫。

  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前世也經常這樣安撫齊咎,做得相當順手。

  齊咎被捏得渾身一僵,打了個顫。

  眼前人毫無所覺,自然地收回手,側臉觀察周圍動靜,白皙的脖頸毫不設防地暴露在他面前。

  齊咎眼眸越來越深邃,強行移開視線。

  這樣放心他,可不行啊。

  他低聲道「我跟他們打過招呼,前頭已經開始行動了。」

  話音剛落,有人腳步匆匆,把屋外的守衛調走五成。

  現在守衛鬆懈,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齊咎和江令儀對視一眼,當即行動。

  兩人手起刀落,把剩下的人解決,推門而入。

  屋內十幾個少女哀哀戚戚地抱作一團,看見他二人闖進來,寂靜片刻,有人瑟縮著問道:

  「你們是幹什麼的?」

  「朝廷派來救你們的。你們自由了,走吧。」

  江令儀將角落裡幾個鬆開綁,見她們沒有動作的意思,擰眉道「怎麼不動?不想走嗎?」

  那些女子小心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齊咎,沒敢動作。

  從前那些山匪也使過這些把戲,但凡跑走的捉回來就是一通狠打。

  時間久了她們對逃走不敢抱希望。

  況且門邊立著的那個還這麼凶神惡煞。

  江令儀回頭瞅他,使了個眼色。

  齊咎正沉著臉,驀然和她對上視線,眉眼一松,唇角漾起笑來。

  卻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偏頭溫聲道「怎麼?」

  聲如寒冰化水,柔和得不可思議,敲在人耳畔隱隱發癢。

  江令儀垂下頭躲開視線,清了清嗓道「我們確實不是山匪,去哪找長成這樣的匪徒。」

  姑娘們打量一番兩人,深覺有理。

  便連忙起身道謝,互相攙扶著往外跑。

  齊咎道「往東下山,山腳下有官府的人接你們。」

  姑娘們只管點頭,四散而逃。

  這裡已經功成身退,長越那邊也順利得不可思議。

  寨子裡淨是些酒囊飯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就這樣的寨子竟然能在蘇州地界囂張許多年,看來此處的官府或許和匪徒有些勾結。

  江令儀將猜想盡數講給大長公主,敬安冷笑道「百姓的父母官拿著朝廷的銀錢不干正事,成日想著撈油水。」

  「這才是當官的樣子呢!」

  盛怒之下,敬安大手一揮,道「查!把蘇州翻過來也要查個清楚。」

  「在本宮的地界鬧出這檔子事,這不是明擺著打我臉!」

  誰不知道自大長公主手握實權後,一直為天下女子謀福祉。

  主張女子入學,女子科考。

  將婦德婦道一概不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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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皇帝對此諱莫如深,大長公主也不以為然。

  結果旁人在她的封地上擄掠少女,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敬安公主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帶兵數十載身上的威勢不容輕視。

  江令儀神色凌厲,垂首聽訓。

  「本宮現在就尋知府問個清楚。我倒要聽聽,他這身官服還想不想要。」

  說罷,不顧兩人,風風火火起身便走。

  府門那頭早便備好馬車,見殿下要出門,連忙駕車出府。

  江令儀嘆氣,坐下問道「那些女子安置下了?」

  齊咎跟著坐下,道「安置在官府中了,改日再安排問話。」

  「行,讓她們定定神。」

  經過此事,大長公主一連數日天天去尋知府的麻煩。

  齊咎隨殿下一道調查這事。

  眼見水患的日子越來越近,連天大雨,江令儀去查訪水壩的次數越發頻繁。

  水壩水位越來越高,前世水壩坍塌,下游百姓幾乎不見活口。

  不能再等了,前世慘劇不能重演。

  上天既然讓她重生回水患前,便是給蘇州百姓留有一線生機。

  趁著大長公主,知府跟肅王都在場,江令儀道「臣女近些日子去水壩邊查看,見水位越來越高。」

  「且近日雨勢越發大了,不日恐怕有水患之災。」

  「為保百姓安危,臣女以為應該加固大壩,再把下游百姓轉移至別處。」

  知府打斷她,不屑道「我在蘇州當職這麼多年,從來沒遇見過什麼水災。」

  「郡主不能因為自己有過一次水患功績,就看什麼都像水患吧?」

  「年紀輕輕不要貪功冒進,修繕水壩說得輕巧,你可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齊咎垂下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

  知府渾身發冷,訕訕住了嘴。

  心底卻不甘道:什麼郡主,不就是仗著肅王喜歡。哪日肅王厭棄她,又算什麼東西。

  撞了大運,蹭上一個水患之功,仗著江家勢大才得個郡主噹噹。真以為自己有個什麼曠世之才了。

  暗自翻了個白眼。

  「你眼珠子有疾?孤不介意挖出來醫一醫。」

  齊咎冷不防開口,眼底森然中帶著一絲凌冽殺意。

  給臉面自己不接著,非要把臉面往地上摔,這就怨不得他了。

  知府撲通跪下,冷汗淋漓。

  肅王這兩日表現的好性,差點就忘了這是尊殺神!

  若是不順心,肅王真能將他血濺當場,這可是個惹不得的。

  敬安公主打了個圓場,道「我看你是糊塗了,德安郡主是你能冒犯的,還不快向郡主認錯。」

  他聞言轉向江令儀,道「郡主饒恕下官口無遮攔,實屬無心之失。」

  江令儀不欲跟他糾纏,抬手免過。

  知府見狀,悄悄看了一眼肅王面色,才又站了起來。

  她向敬安道「殿下以為呢?」

  敬安公主沉思片刻,道「雖說蘇州自古以來少有水患,但凡是水患,皆不容小覷。」

  齊咎道「這幾日雨勢確實大得不尋常。」

  出門時便覺察到了,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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