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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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過目一看,氣血上涌,連說了三個好,轉向蕭閣老道「你們家養出的好孩子!你自己看。」

  千真萬確,抵賴不得。

  蕭閣老顫顫巍巍跪下,老淚縱橫,哀求聖上懲處蕭天,放過蕭家滿門。

  齊咎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最終蕭天落了個秋後問斬的下場。

  大長公主聽聞此事,趕來朝堂,跪拜道「皇帝,本宮有一事稟告,求皇上一個恩典。」

  皇帝氣得正頭疼,能讓大長公主行此大禮的事恐怕不簡單,「什麼事?」

  大長公主嚴肅道「臣請皇上為德安郡主賜官職。」

  「敬安,你別在這胡說八道。」

  他知道皇姐對於女子入仕一事頗為執著,這麼多年也沒能放下這樁心病。

  皇帝沉下臉色,怒聲呵斥道「自古以來哪有女子入朝為官的道理,男主外女主內,自古的道理。」

  敬安公主道「德安郡主兩次治理水患,又於陸震將軍一案有功,如此功績,朝堂中有幾個男子能比得上?」

  「不求皇上賜多高的官職,只要開此先河,後世有才有能的女子何止千萬,能為我大燕貢獻上多少心血!」

  她再拜道「陛下實在不該拘泥於男女之別,將天下女子扼殺在後庭之中!」

  皇上氣得眼前一黑,胸膛起伏,道「朝堂之上是君子立身之處,哪裡有女人的事!」

  「皇上既然這樣說,本宮想問何為君子?」

  敬安據理力爭,「今日倒是懲處不少君子,都是酒囊飯袋,性慾上腦的東西。」

  有大臣站出來,不贊同道「公主殿下此話,臣不敢苟同。」

  「朝堂是男人的天地,臣等絕不同婦人為伍!」

  大長公主冷眼掃過,大臣背後一涼,雙腿發軟,卻強撐著沒露出膽怯來。

  笑話!就算大長公主從前僥倖上陣殺敵,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她冷嗤道「不與婦人為伍?你不是從你娘胯下生出來的?」

  「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天地精華孕育出來的?」

  「你那五六個孩子是天上掉下來的?」

  越說越氣,敬安目露殺意,咬牙切齒道「是個什麼東西!」

  大臣被說得面紅耳赤,訥訥說不出話,默默退了回去。

  這話明面上是對大臣說的,實際是說給皇上聽的。

  皇上道「敬安,不是朕不答應你,眾位大人都是男子,如何讓德安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與他們同進同出?就是肅王也不能答應。」

  齊咎心下不爽,啟唇道「臣認為並無不妥。」

  沒想到肅王也要跟他唱反調,皇上面黑如鍋底,冷聲道「肅王說什麼?」

  話音中滿是警告他順著皇上的話說的意味。

  齊咎充耳不聞,入朝為官是玉言想要的,既然如此誰都不能阻礙她。

  道「臣認為此事並無不妥。皇上適才說滿堂之上俱是君子,既然都是君子,德安郡主與君子同堂言政有何不可?」

  一句話將皇上用來堵大長公主的話盡數還給他。

  皇上面色由青轉紅,還沒想出辦法堵住他的嘴,就聽陳寒低聲道「陛下,此事大可以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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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陳寒!」

  分明知道他不同意女子入朝為官,竟然幫著齊咎說起話來。

  皇帝眼睛眯起來,猜疑不定地審視陳寒。

  疑心他何時被肅王收買了去。

  陳寒迎著毒蛇般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德安郡主一旦入朝為官,隨便捏她幾個錯,還愁搬不倒江家嗎?」

  「說不定到時候連肅王都能拉下水來。」

  皇上面色稍霽,笑了笑道「說的也有道理。」

  皇上清了清嗓,沉吟片刻,佯裝無奈妥協道「行吧,看在敬安的面上,朕破此先例,允許德安入朝。」

  「入吏部吧。」

  吏部水深,稍有不慎創下塌天大禍,誰都救不了她。

  到時候別說一個江家,連帶著徐家也能打壓一二。

  皇帝算盤打得響亮。

  齊咎皺眉,知道吏部其中艱難,卻不能再說什麼,點頭應是。

  不日,陸硯封公主的旨意與江令儀入吏部的旨意一同傳下來。

  在女子為官的軒然大波底下,陸震將軍冤案得以澄清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江令儀翌日一早,入吏部領了個閒職,成天去點卯,旁的什麼事也沒有。

  「呦,你說德安郡主?可不敢背後議論,人家家世顯赫哪裡是我們能議論的!」

  旁邊的人笑得猥瑣,道「誰說不是呢?惹了郡主不高興,當心回去給肅王吹耳邊風,到時候饒不了我們。」

  「人家可是未來的肅王妃,在床上隨便叫喚兩聲比咱們哭天喊地都有用。」

  江令儀停下腳,聽了個清清楚楚,面上倒沒什麼表情。

  跟在她身旁的小吏嚇個半死,暗道自己倒霉,怎麼偏偏他跟著郡主的時候遇上這麼群混帳東西!

  現在好了,跑得了誰!

  小吏哆哆嗦嗦開口問道,「大人,這群嚼舌根子的髒話您別放在心上。」

  江令儀輕輕一笑,道「行了,我沒放在心上。」

  這些話她入朝之前就有準備,這才哪到哪。

  她漫不經心地走出來,那群人乍見到她面色瞬間慘白。

  她聽見了?

  江令儀道「諸位在此閒的沒事做?正好庫里不少文書需要重新抄錄,勞煩幾位。」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急急忙忙陪笑道「都是小人應該做的,勞您開口,勞您開口。」

  這才灰溜溜地跑走。

  小吏難以置信,看向江令儀,面上還是平靜無波。

  他試探道「大人就這麼饒過他們了?」

  江令儀垂下眼睫,輕聲道「誰說我饒過他們了,他們的福氣在後頭。」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任何情緒。小吏看著郡主面無表情的臉,莫名打了個哆嗦,不寒而慄。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些人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果不其然,之後幾天小吏再也沒見過這群人。

  聽人說是回家路上跌折了腿,近些日子都不能來吏部了。

  經過此事,小吏更明白郡主才是真正惹不得的人,更加小心聽候差遣。

  江令儀倒是對比毫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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