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鳳翔將軍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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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漸珩的質問無人應答,倒是被商漸璞派來圍剿商漸珩的李季任仰天長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他看著屍山血海之中,狼狽如喪家之犬的商漸珩道:「戾太子!還不速速跪地求饒!你若是求得好,本將或可留你全屍!」

  話傳到商漸珩這裡,他森然一笑:「李季任,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老四手下一條鬣狗,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若非天命使然,讓大軍渡河時突遭春汛,他何至於被李季任這個廢物圍困於此?

  春寒料峭,哪怕到了窮途末路,商漸珩依然狂妄。

  他一襲血衣,那雙斜挑的丹鳳眼邪魅狂狷,似乎還是當初那個在朝堂上一呼百應的太子。

  李季任聽了商漸珩的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來人!殺戾太子者,封侯賞金!」

  喊殺聲震天,商漸珩從衣服上撕下一條,緊緊纏繞在手上。

  「兄弟們!天意弄人,可咱們此舉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其跪著求生,不如隨我殺到最後一刻!」

  隨著商漸珩造反的,基本都是商漸珩的親兵,還有周家各系兵馬。

  他們對商漸珩的忠誠毋庸置疑,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一個個也都血性十足。

  「寧死也不向昏君屈服!」

  「奸生子篡位,羞為人哉!」

  「殺昏君!除奸佞!正朝綱!」

  「帝星飄搖,金龍擊水,以正乾坤。」

  「殺!殺!殺!」

  喊殺聲響徹天際,商漸珩雙目通紅,遙望盛京的方向,遙望龍椅的方向。

  李季任見此,手持長槍,大聲喊道:「弒父殺君!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將士們,隨本帥斬下戾太子頭顱!」

  「殺!殺!殺」

  兩方再次激戰起來,腥風血雨之中,每個人都像是發狂的野獸。

  他們的刀劍砍向自己的同胞,他們的鮮血為對方的刀劍而流。

  可雙方懸殊過大,商漸珩人手不足,漸現頹勢。

  隨著圍剿戾太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李季任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大。

  「逆賊戾太子,速速投降!休要負隅頑抗!」

  商漸珩眼神凶戾,他低頭拍了拍方內侍的肩膀:「給孤殺了他!」

  李季任道:「既然你冥頑不靈,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殺!」

  無數兵馬再次如潮水般向商漸珩涌去。

  商漸珩身邊的方內侍驚恐道:「殿下,奴才帶您離開!當初奴才帶您從圍場離開,今日亦能帶您離開!」

  商漸珩卻搖搖頭:「方內侍,孤已經做過一次喪家之犬了,焉能再做第二次?」

  方內侍急得團團轉:「殿下,此時不是您意氣用事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話雖如此,可商漸珩看著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知道他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好恨!

  好不甘!

  商漸珩道:「方內侍,你武功高強,一會兒你自己走!若有機會,替孤殺了商漸璞和商...」

  商漸珩的話沒說完,他恨商漸璞,亦恨商清晏。

  只是大殷江山不可無主,相對來說,商清晏算得上是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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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他再恨,也只能帶著余恨下黃泉。

  一向貪生怕死的方內侍,卻緊緊抱住商漸珩的腿,眼中滿是淚意:「不!奴才不走!奴才要與殿下同生共死!」

  商漸珩一腳將方內侍踢開:「狗奴才,孤的話也敢不聽了!」

  方內侍道:「殿下!您豈能留奴才獨活!」

  商漸珩道:「待商漸璞那廢物死了,你再來尋孤也不遲!」

  最後,他朝方內侍吼了一聲:「滾!」

  方內侍無法,只能咬牙離去。

  他曾帶著受傷的商漸珩於圍場層層守衛中突圍,今日他孤身一人,亦有離開的機會。

  商漸珩看著方內侍在兵馬中靈活穿梭的身影,自是英雄末路,心中百感交集。

  他這個奴才,只有跟著他插科打諢,如今他讓方內侍離開,也是斷了自己最後一條後路。

  不過他不悔!

  可就在此時,已經隱沒在人潮的方內侍再次折返,讓商漸珩氣地咬牙切齒。

  不等商漸珩發火,遠方不知誰高喊一聲:「鳳翔將軍...鳳翔將軍打過來了!」

  濃濃的血腥氣中似乎混雜著一縷冷冽的松香。

  商漸珩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喜該憂。

  李季任很快也聽到了這句話,原本叫囂著要斬殺戾太子頭顱的他,仿若一瞬間被嚇破了膽。

  他慌忙拉扯馬韁,就要逃離。

  旁邊的副將道:「李將軍!鳳翔將軍來了,咱們要如何應對!」

  李季任聽到「鳳翔將軍」這四個字,身子便是一抖,慌慌張張道:「撤!快撤!」

  副將道:「那戾太子怎麼辦?咱們馬上就能斬殺戾太子了!怎能就此收手?」

  李季任早聽說過鳳翔將軍之名,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再不走,等鳳翔將軍殺來,咱們就走不掉了!」

  那副將直在心裡罵李季任無用,可要是讓他留下迎戰鳳翔將軍,他也是萬萬不肯的!

  李季任調轉方向,似乎是為自己找補:「那鳳翔將軍說不定是衝著戾太子來的!等他們跟戾太子打完,咱們再來迎戰也不遲!」

  一眾朝廷兵馬落荒而逃,只餘下一地狼藉。

  方內侍護在商漸珩身邊道:「太子殿下!那鳳翔將軍可是沖咱們來的?」

  商漸珩不知,但他知道,李季任已經跑了。

  商漸珩自嘲一笑,最起碼,死在虞安歌手裡,要比死在李季任這個窩囊廢手裡體面一點。

  在所有人的膽戰心驚中,鳳翔將軍的兵馬一點點近了。

  他們回頭,只見馬蹄颯沓,飛泥濺雪。

  為首之人一襲,墨發飛揚,眼中帶著一如既往的鋒銳,黑色勁裝在風中翩飛。

  她手中的疏狂寒比霜雪,冷氣逼人,勢如長虹貫日,仿若能夠劃破天地。

  緊接著,她身後跟著一個又一個兵卒,密密麻麻,氣勢蓬勃,卻是讓人瞳孔一縮,驚詫不已。

  那是一個又一個女人。

  一個又一個,英姿勃發,勇猛無畏,和虞安歌一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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