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想與她，長相守
迷迷糊糊的翕動下睫毛，不情願地睜開惺睡的眼瞼。
瞬間，眼前一張側坐在上的細長身形的男子上半身輪廓，直直映入眼帘。
因為他剛剛吐了血，月皎皎給他先簡單換了一件白色的寢衣，剛剛因為躺著的姿勢，她給他擦完身子，也沒怎麼給他系上衣帶，領子松松垮垮地一直扯到腰身，半扎的青絲垂落在胸前，慘白到毫無血絲的病態俊容，看著她那雙似渙散淒迷的眸、高挺的筆、泛白的唇……
無處不透著一個美字。
只看一眼，月皎皎這難以控制的一顆聖母心，泛濫起來的憐惜之情。
「夫君？」月皎皎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徑直坐在他身側，攏了下他的衣服，給他一條條系上衣帶，「感覺好些了嗎？」
冷璞玉一把握著月皎皎幫他繫著衣帶的手，另一隻手緊緊擁她入懷。
月皎皎伏在他胸前，聽著他砰跳不規則的心率，抱著她一直也沒有說話，卻不知他究竟是怎麼了？
「夫君剛剛是生氣了嗎？」月皎皎試探的語氣，縮在他懷裡像一隻乖順的小貓貓。
良久。
冷璞玉緩緩閉上眼，密而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握著月皎皎的那隻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皎皎，我錯了。」
嗯？
月皎皎微微抬了下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瘦削的臉龐，掛著滿滿的自責和心傷，疑惑地問，「夫君，哪裡錯了？」
冷璞玉輕嘆一聲，「我不該自私的……強求把你留在府里守著我，也不該奢求你……一邊為我賺錢，一邊在我想你的時候，回家就能看到你！」
嗯？
什麼……意思？
「皎皎不懂，夫君什麼意思？」
冷璞玉將她從懷中托在手心，病嬌柔美的俊臉就在她眼前，咫尺之遙，冷璞玉卻覺得他們像被分割開千里。
「皎皎，管家之事兒，我並非要刻意討好長公主母女，也不是要圖個家和的美名，我……我承認，這一次我只是借了這個理由，想把你鎖在宅內，我想日日與你廝守，不想每次回家的時候，見不到你……」
月皎皎看著冷璞玉，眨眨眼，再眨眨眼。
良久，才消化掉他的一番話。
「所以，夫君的目的並非是讓我管家，而是……想讓我多陪陪你？」
冷璞玉面色帶了幾分尷尬，畢竟，向心愛之人放低姿態地討要寵愛，是一件多麼卑微的事情。
月皎皎咬了下唇，嘟嘴道，「那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冷璞玉垂眸，語氣悲涼，「皎皎，對不起。」
月皎皎抓住他的手，鼓勵的語氣，「夫君，你不必對我說對不起，我覺得，你能這樣開誠布公的給我說，我很開心。」
「說明，我的夫君心裡有我，只是……羞於啟齒。」
繼而狡黠而又調皮的眼神和語氣，「夫君……是想我多寵愛你一些，對不對？」
冷璞玉直接給她撩的耳根紅起來。
白皙的俊臉上，不自覺的浮上兩朵潮紅。
眼神靡靡的看著月皎皎，帶了三分淒楚七分情慾，那想要又不敢說的狐狸魅惑眼神，勾的月皎皎瞬間淪落，被他迷的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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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皎吞了下口水，耳邊忽然想起大夫臨走前的交代，眨眨眼，保持克制的表情，「夫君，你忍一忍好不好？」
冷璞玉一雙美艷的桃花眼密而長的睫毛輕顫，還真是……楚楚動人的勾魂攝魄。
月皎皎看他眉眼裡的失落，慌忙解釋著，「你剛剛吐完血，大夫說你最近身子很弱，需要忌房事忌飲食，最近一段時間裡都要清心寡欲。」
冷璞玉好看的腦袋垂落下，那單薄的身形投射在牆上的影子，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皎皎，會嫌棄我嗎？」
月皎皎直接抱住了他，用自己暖暖的小胸懷，裹著他冰冷單薄的身子，反問的語氣，「皎皎若是生病難愈，夫君會嫌棄皎皎嗎？」
冷璞玉下巴輕輕抵在她小小的腦門上，感受著她胸懷裡那軟軟的起伏和溫度，嗅著那股獨屬於她的幽香，瞬間覺得一切都變得安謐而美好。
若是時間就此停止，該有多好？
他認真的語氣，「我不會，我會一直、一直守著我的皎皎，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月皎皎嬉笑著涌動下小腦袋，「這就對了呀，你看之前你那般欺負我，我也沒想過要休了你，只是想著給你納妾了事。」
休了……他？
他在這段時間裡被她放棄到什麼程度？
還好！
還好，來得及。
說起納妾，冷璞玉忽然清醒幾分，看著月皎皎，不開心的語氣，「皎皎，明日把那女子送還給百花苑吧？」
月皎皎想故意逗弄他的語氣，「來都來了，就讓如花姑娘留下吧，橫豎是離姨的人，正好我也多個伴兒！」
冷璞玉眼神眯起，像一隻想發火卻又不得不努力克制隱忍的受氣包，看著月皎皎悶了半天。
「咳咳咳……」
月皎皎怕了他了，慌忙靠過去給他輕拍後背，「好好好，我送我送！你別給自己偷偷生氣了，好不好？」
他果然又吐了一小口鮮血出來。
那大夫說的對，他這飄搖瘦弱的身子骨，還真的清心寡欲。
冷璞玉握著月皎皎的手，「皎皎，你別跟我分開睡了好不好？」
「咳咳……」
「你不跟我一起睡的這些日子，我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每次醒來都想去找你，可你的門關得好緊！」
月皎皎給他拍著後背，帶了討價還價的語氣，「好，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後都要聽我話！」
冷璞玉病嬌的面容，嘴角掛著血漬，看著月皎皎卻笑得一臉開心，「我答應你，只要皎皎別不理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月皎皎小心翼翼地照顧他躺下，又打濕帕子給他擦了下手臉，碾滅了燈火，剛躺下來，就被冷璞玉從身後抱了個滿懷。
月皎皎看著依偎在身側睡得安詳的冷璞玉，眼睛裡卻莫名地浮現出另一張臉……
哎！
還是想想，明日怎麼送如花姑娘回去的事情吧？
一夜安眠。
褚昊在東宮床榻上翻滾到半夜，寬敞的寢殿裡，他和月皎皎上次在後花園摘的花束都成了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