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張家有女，張小小
「遙之！」
一直閉眼不語的老嫗，身穿一身唐裝，坐在高堂之上，緩緩睜開雙目。
「不得無禮！」
「過門即是客，我怎麼教你的？」
老嫗不怒自威，張遙之臉色不忿，卻也不敢再大聲嚷叫。
「帶他進來吧！」老嫗對保姆說道。
片刻後，楚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來到會客廳。
「晚輩楚飛，見過……」
會客廳只有兩人，一位與他年紀相仿，青春靚麗，可以說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另外一個滿頭花甲，精氣神就格外飽滿，一時間拿捏不准對方是什麼身份。
老嫗神色不動，緩緩說道：「我是遙之的太奶奶，你與她有婚約在身，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見過太奶奶！」
「哼！」不滿的聲音，從漂亮的女人鼻腔中發出。
難道她就是張遙之？
楚飛看了她一眼，便挪開目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楚飛卻不好她這一口。
漂亮，但一身的戾氣。
似乎對他並不待見。
若是如此也正好，反正這婚事他也沒承認，不是小道士一直逼著他，他也不會來。
「嗯，她爺爺日前通知過我們，說你不日便會登門！」老嫗說話時不帶著任何感情色彩。
開篇後便直接詢問：「婚書帶了嗎？」
「帶了！」楚飛摸摸鼻子。
張家人的態度，他早就猜到，所以也不在意。
內心中也只是想走個過場而已。
「婚書？什麼婚書？」
張遙之見楚飛拿出一張金箔紙，一把奪了過來。
「都什麼年代，還有這種東西，楚飛，你以為憑這東西就能娶我張遙之？」
「我告訴你，我張遙之不可能嫁給你！」
「我是什麼人？張家大小姐，張氏集團大小姐，遙之傳媒創始人！」
「你呢？一個臭保安，還不幹了，現在是個無業游民吧？」
「呵呵，就憑你這個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哼，有爹娘生沒爹娘養，果然沒教養，你不覺得就這樣上門很冒昧嗎？」
見到她跳腳的樣子，楚飛開始還一臉微笑，到了後面，臉色逐漸變冷：「你……調查我？」
張遙之一臉不屑。
「呵呵，調查你？你也配？就你那底子……早上我只說了一句話，不過10分鐘就有人送來了。」
「你爹娘都不要你了，把你送去福利院，怎麼……？想靠著倒插門翻身嗎」
「最好打消你的白日夢想法！」
張遙之見楚天臉色難看，他反而一臉得意。
說話間還將金箔紙揉成一團，直接扔進垃圾桶。
張家老嫗對發生的事情未聞未見，獨自端坐，喝著茶水。
情況和楚飛預料的差不多，但是張遙之的話，算是懟到他的軟肋。
心中怒意升騰，強忍著發作的衝動，後退一步，準備轉身離開。
「奶奶，怎麼這麼吵，把小小都吵醒了。」
一個婦人推著輪椅，從側門走了進來。
楚飛轉身的那一剎那，正好和輪椅上的少女目光接觸。
「張小小？」
「楚飛哥？」
兩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接著，楚飛看著她的雙腿，心中一沉，脫口而出道：「你……還是坐了學校的返程大巴？」
「啊？你說什麼？」
張小小一愣，目光更加震驚。
「呃……」楚飛自知說錯話，趕緊開口繼續道。
「你的腿怎麼回事？」
……
還未等張小小說話，張遙之尖銳的聲音傳來。
「小小你認識他？」
「嗯，他是我同學的哥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小小說話時並沒有看向張遙之，而是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楚飛。
「哼，一個癩蛤蟆而已，爺爺早年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給我亂點鴛鴦譜……還寫了婚書！」
張遙之撇著嘴，目光看了一下垃圾桶。
小小和他身後的女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接著小小便自己滑動輪椅，來到垃圾桶旁，將婚書撿了出來。
「既然是爺爺訂的，一定有他的道理……咦？」小小展開金箔紙，忽然發出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她身後的女人探出身子，朝金箔紙上查看。
「這婚書很奇怪，只有楚飛哥的生辰……還是錯的！」張小小說完這句話，看向楚飛。
後者也同樣疑惑，走上前，從她手中接過金箔紙。
「我記得楚飛哥的生辰是2024甲辰龍年八月初六，這上面寫的是2025乙巳蛇年八月初六……」
小小說到這裡，屋內的眾人，包括楚飛還有一直在喝茶水的張老太太，都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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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她察覺到說的有些多，臉一紅低下頭去。
楚飛沒時間去想別的事情，盯著上面的生辰，突然想起一件事。
天道認證時……顯示他的年紀好像是25歲，不是26歲。
當時沒有注意！
此刻想起來，似乎……
「哈哈，原來還是個騙子，偽造婚書，日期都寫錯了……沒寫我的生辰，是你不知道吧？」
「來人，打電話報官，聯繫公司法務，讓他把牢底坐穿！」
張遙之大笑，張小小眉頭緊皺，正欲阻止，張老太太說話了。
「拿來給我。」
張小小身後的女人將金箔紙接過，放在張老太太面前。
她瞥了一眼，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說道。
「是我兒張平安的筆跡，婚書不假！」
「有此書，我們張家……不能不認。」
此話一出，楚飛臉色微微變幻。
張小小也露出異樣的神色。
張遙之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臉色猙獰，再次將矛頭對準楚飛。
「你個臭癩蛤蟆，我要你現在解除婚約，立下白紙黑字，是你……楚飛放棄這門婚事！」
「你個鄉巴佬，別想娶我張遙之，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你這種人，我一頓飯錢你都付不起，我一個包能頂你半輩子的收入，你不夠資格成為我張遙之的男人！」
「你就是一隻土狗，你知道嗎？」
張遙之此時哪裡有大家閨秀風範，張嘴閉嘴，全身是將楚飛按在地上摩擦。
「張遙之，你過分了！」
突然張小小臉色不善，小臉憋的通紅怒。
「人人生而平等，你憑什麼看不起楚飛？」
「你含著金湯勺出生，就覺得自己很尊貴？」
「若是你與他同樣出身，還是你生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你不知他經歷什麼，就不要隨便點評他人！」
話音落下，這輪椅上的張小小望著用異樣眼光看著她的楚飛。
或許，這是她第一次敢楚飛對視。
在楚飛的記憶中，這個女孩文靜、害羞，甚至有些軟弱。
今天為何替自己出頭？
「我堂姐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太奶奶沒有說不，這門婚事不會有任何問題，到時候我讓我爸出面主持，看誰敢反對！」
她強硬的態度，讓身後的女人為之一愣。
「小小……」
「媽……」張小小打斷她的話，楚飛其實早就猜到，那女人就是張小小的母親。
長得同樣溫婉，甚至要比張曉曉還要看似溫柔一些。
「楚飛哥一直對我很好，對我對姥姥都很照顧，你知道……姥姥從來不接受你們給的任何物質條件，所以有的時候會因為工作，沒時間給我做飯……我都是到楚飛哥家裡蹭飯吃！」
「唉……」張母嘆息了一聲。
「我們虧欠你和姥姥的太多了，這一次，媽挺你！」
兩人一唱一和話，讓張遙之臉色巨變。
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張老太太，眉梢都微微動了一下。
「張小小……你十九年沒回這個家，你回來就跟我作對是吧？」
「你非要把我嫁給這個癩蛤蟆，是何居心？」
「呵呵，三叔現在雖然是張是集團董事長，但還做不了我張遙之的主！」
「想把我嫁出去，好斬斷我父親的羽翼，就沒有人跟三叔……」
……
「閉嘴！」張老太太突然打斷她的話。
「太奶奶……我不嫁！」張遙之跺著腳。
「他就是想入贅豪門，這種人居心叵測。」突然，將目光轉向楚飛。
「你既然那麼想入贅，你娶張小小好了，他父親可是張氏集團現在的掌門人，娶她可比娶我要好處多多。」
接著目光瞥了一眼張小小。
「反正你現在也殘廢，不如替大姐嫁了吧，癩蛤蟆配絕子絕配！」
張母怒了，猛地上前一步揮起手掌。
「媽……」
張小小在他後面猛的一拽，險些從輪椅上滑落。
「小小？」張母疑惑。
「我嫁就我嫁！」
「張家有女張遙之，悔婚不嫁，我張小小願代替張家執行婚約，張家的臉面不能丟！」
話音一落，張母臉色變換，但又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將手按在張小小肩膀，低聲說了一句。
「小小……你這是何苦呢！」
張老太太別在這時，看了一眼震驚的張遙之，默默的搖搖頭。
似乎，恨鐵不成鋼。
張小小說話間，陸晚風驚鴻一瞥，她看著楚飛真誠道，「楚飛哥，你願意娶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