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禍害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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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若瀾不敢吱聲,因為明明之前池挽秋不是這樣教導她的。

  說即便女子也要明理,才讓她去背那些難啃的文章。

  「以後啊,你就在院子裡繡繡花,和你娘學學三從四德就可以了!」池挽秋諄諄誘導。

  最後,陸若瀾是一臉歡樂地走了出去。

  屋子終於清靜了。

  「景春,趕緊為我更衣。」

  今天可是池挽秋回娘家的日子,重活一世,她最想念的便是自己的家了。

  可在門口等了足足一炷香,陸承恩都沒有出來。

  劉媽媽不是說對方會陪她一起回去嗎?

  看來,只是老太太想要極力撮合兩人。

  說不定,陸承恩擔心陪自己去池家,會讓那位孟姑娘不高興呢!

  「不等了,我們走。」

  馬車緩緩前行。

  池挽秋微微合眸,腦中思緒翻湧。

  上一世,陸承恩入獄,母親頂著族中耆老的壓力,想為她和離。

  可惜,自己那時根本不開竅,一心想著要為陸承恩守好家門。

  …

  剛進池府門口,一位端莊大氣的美婦走出,身後帶著一眾丫鬟婆子。

  「母親!」

  池挽秋鼻子一酸,立刻撲在她的懷裡。

  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站在母女身旁。

  他的面相儒雅,眼神卻是犀利,看模樣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君子端方。

  正是池挽秋的父親,也是大齊國第一美男、曾經的狀元郎、堂堂內閣首輔大臣——池中錦!

  池挽秋低著頭,不敢看他,「爹!」

  池中錦冷哼,「別在門口杵著了!」

  劉箐瞪他,「女兒回來,你凶什麼?」

  然後挽著池挽秋的手往裡屋走。

  剛坐下,池中錦便道:「聽說陸承恩帶回個懷孕的女子,他們陸家到底要做什麼?」

  提起這個,劉箐也憤怒,「他分明不將你這個夫人放眼裡!」

  池挽秋卻很平靜,「沒事,反正我不在乎。」

  劉箐以為女兒是哀莫大於心死,很心疼。

  池中錦更是來氣,「當初就勸你,姓陸的不是良配,可你跟鬼迷心竅了一樣,還用絕食威脅!」

  池挽秋不語,曾經的荒唐事,是蠢透了!

  她想起昨天劉媽媽的話:「聽說陸承恩最近在朝堂很受排擠?」

  爹娘心中氣憤,都沒注意到她已經直呼陸承恩大名了。

  「是我暗示手底下的人做的。」池中錦冷冷道。

  池挽秋啞然。

  原來是爹爹的傑作,也不知老太太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池中錦解釋:「那個混帳東西,敢欺負我女兒,該受教訓!」

  池挽秋心裡一暖,「爹…」

  池中錦直接打斷她,「你不用想著給他求情,每次他在朝堂遇到麻煩事都讓你回來找我,若他對你好也就罷了,可他們陸家根本就是貪心不足!如今你還不和離嗎?」

  池挽秋嘆息:「女兒不能,這會有礙池家族人女子的聲譽,長姐在宮裡也沒臉!」

  關鍵是,自己上一世死得那麼慘,她不想放過陸家!

  池中錦以為她還是捨不得離開陸承恩,怒其不爭,「腳下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拂袖而去。

  劉箐叫了他好幾次都不回頭,嘆氣:「你爹就那個脾氣!」

  池挽秋當然清楚。

  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娘,你有沒有那種慢性毒藥,查不出病因的那種?」

  誰家高門大戶,沒點腌臢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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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箐認真看她,莫非自己女兒要動手除掉那個孟氏?也好!

  她點頭,親自去後院取來一個小瓷瓶。

  池挽秋仔細收好。

  母女倆相對無言。

  半晌,劉箐才嘆道:「娘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把夫君當成什麼摯愛,要當成你的合作夥伴。」

  「即便是相敬如賓的夫妻,愛人最多愛七分,剩下的好好愛自己。」

  「你全心全意地奉獻了自己,最後被辜負的也是你自己,情愛是不可能對等的!」

  池挽秋點頭。

  只有真正經歷過,回頭再聽這些教導時,才有種幡然醒悟之感。

  「對了,二哥不在家嗎?」

  「和你二叔他們出去辦事了,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池挽秋思索,取出一個信封交給母親,「等哥哥回來後,娘幫我把這個交給他。」

  「好。」

  信中請哥哥幫她好好調查一下孟香的來歷。

  兩次交鋒下來,那個女人實在言行古怪,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母女倆又聊了會,便準備吃午飯了。

  劉箐親自下廚,特意派人去叫池中錦。

  但小廝回話,說老爺已經氣飽了。

  池挽秋苦笑。

  ……

  當池挽秋坐上離開的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也難怪爹爹氣她。

  家裡有光彩奪目的長姐、出類拔萃的二哥,自己的確是最窩囊的那個。

  剛回陸家,劉媽媽就在門口等著她了,說是老太太讓她去一趟。

  泰安苑。

  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身旁坐著手心紅腫老高的陸承磊。

  孫姨娘正在心疼地給自己兒子上藥。

  池挽秋掃了一眼這陣仗,先行了個禮,「祖母!」

  「磊哥兒一向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對你這個長嫂更是處處敬重!」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怒氣,「可他今年才八歲,你怎麼狠得下心將他的手打成這樣,還罰跪祠堂?這手若是傷了筋骨該如何是好?」

  「原來祖母是找我興師問罪啊。」池挽秋面上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磊哥兒,你沒告訴你母親和祖母,我為什麼罰你嗎?」

  陸承磊搖頭不敢說話。

  池挽秋神色立刻冷了下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連我為何罰你跪祠堂都沒想明白,你還有臉起來?」

  「夠了!挽秋,你是個寬宏大度的人,怎麼這兩天變得這般苛刻冷漠、不通情理?」

  老太太面色不悅,「那你來說說,磊哥兒他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池挽秋微微勾唇。

  自己這一年來,處理府中大小事務兢兢業業。

  可即便再忙,每日都會抽出時間教導弟弟、妹妹。

  如今,她不過打了幾下戒尺,就變成無情冷漠了?

  「景春,你回去將磊哥兒寫的文章取來。」

  「是。」

  老太太面色立刻凝重,看來是和讀書有關的事。

  陸家乃是商賈之家,幾代經商,漸漸有了野心。

  如今大房的人在外繼續經營生意,二房的人則是從軍入伍,小女兒能得嫁京官也都是帶上了無數嫁妝。

  而到了孫子這一輩,必須讀書入仕!

  其實,磊哥兒並不聰明,所以老太太才總是提點池挽秋,讓她多教導弟弟。

  畢竟池家乃書香門第,三兄妹皆由池中錦親自開蒙。

  近朱者赤,想必磊哥兒以後也能考取個功名。

  很快,文章被取來。

  池挽秋翻到最後一頁,遞給老太太,「祖母,你自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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