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鄉試解元
說完，孫姨娘又將幾張不知從哪求來的符揣進了懷中，然後拉著磊哥兒匆匆忙忙地上了馬車。
池挽秋不由覺得好笑，「九淵，是不是有句話叫臨時抱佛腳？」
陸九淵點頭補充，「還有一句話叫臨陣磨槍！」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也上了馬車。
放榜的地點在國子監外。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他們來得已經算晚的了。
烏泱烏泱的人將放榜的地點圍住，大家都想早一步看到成績。
池挽秋和陸九淵倒是不著急，畢竟早一步看到和晚一步看到都改變不了既定事實。
可就在他們馬車停下的時候，其他人也瞧見了陸家的標識。
「陸家的馬車來了，誰啊？」
「好像是少夫人，也是過來看成績的吧！」
「陸家的少夫人也真是慘，之前被騙著和一個賤籍女子互稱姐妹，前些日子又被迫將表妹也收進了自己夫君房裡。」
「陸小將軍這幾天一直沒去上朝，估計也是沒臉出來見人！」
「我看那少夫人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讓她當初非要嫁進陸家的，這就是命啊！」
陸九淵面上不高興，怎麼這些人都這麼閒嗎？
不過池挽秋對這些話已經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她更關心的是今天的糧價。
派人一問，果然是又漲價了。
看來，她真是得加快速度了！
孫姨娘則是帶著磊哥兒擠到了最前面，其他考生和家屬也都匯聚在這裡，都期盼著聽到自己的名字能上榜。
孫姨娘站在人群中還要儘量用帕子遮一下眼眶，因為前兩天被陸鯤打得臉上有些淤青。
這兩天她連覺都睡不踏實，就等著這次機會翻身了。
不過沒關係，只要磊哥兒能中舉，自己就有可能被扶正！
終於，禮部的人趕到，由書吏來到正前方填寫正榜。
填正榜通常先由第六名寫起，寫完末一名後，再從第五名倒序填寫至第一名。
「第六名，魏懷英！」
「第七名，彭碩…」
場中鴉雀無聲，眾人都豎起耳朵聽著。
孫姨娘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然而當最後一名念完後，她都沒有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
孫姨娘震驚，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還一邊安慰自己，莫慌，還有前五名的名單沒公布。
說不定自己兒子考得最好呢？
接下來，便是由第五名倒序念至第一名。
下方等待看榜的人群情緒更加激動。
「第五名杜蘭，第四名池鳳舞，第三名池向晴，第二名秦遙，第一名陸…」
孫姨娘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莫非自己兒子真的中了？
「…第一名，陸九淵！」
池挽秋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就說嘛，她們家九淵從不說大話。
「恭喜你啊！」
這幾年來九淵學習有多認真，自己都是看在眼裡的，池挽秋下意識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擁抱。
陸九淵微微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不過幸好這個時候有同窗過來祝賀，打斷了這種尷尬，還有人說著要宴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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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陸九淵院試的成績還比較一般，結果此次鄉試一鳴驚人。
直接中了第一名，解元！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我兒子的名字？」
孫姨娘簡直難以置信，就連小九那個廢物都上榜了，她兒子怎麼會上不了榜？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榜單，一個一個的挨個查看。
然而，並沒有！
「怎麼可能？會不會是試卷拿錯了？」孫姨娘道。
旁邊填寫正榜的書吏還沒走，立刻不悅的回她一句，「夫人若有什麼質疑的，可以去禮部問一問！」
孫姨娘老實閉嘴。
磊哥兒此時臉色憋得脹紅，低聲道：「娘，咱們先回去吧！」
留在這裡實在太丟人了！
孫姨娘整個人頹喪萬分，訥訥的往馬車方向走。
完了！
自己這次是沒希望被扶正了！
她之前都已經和大爺保證過了，就這麼回去，會不會又是一頓打罵？
事情就是這樣，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起上榜的舉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約著去哪裡請客吃飯。
池挽秋知道，陸九淵也肯定是要和同窗們一起出去慶賀一番的，便讓景冬給他拿了些銀子，自己先坐車回去了。
陸九淵先是買了份禮物送去給尹先生，表示感謝，辛苦他這一年多的教導。
又宴請了族學裡的同窗們。
之前同恩書院的人來過族學，雙方正好湊在了一家酒樓里。
大家談天說地，聊得很盡興。
不僅如此，前幾名的學子，學院還會發獎金。
「陸兄，你這次可是大出風頭，反正已經吃好了，不如咱們換個其他的地方，開開眼界？」
大家彼此會心一笑，都知道是要去什麼地方。
陸九淵看了那人一眼，記得對方上次和自己說過話，好像叫秦遙！
秦家人？
他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點距離，「多謝秦兄盛情，但我不勝酒力，有些頭疼，先告辭了！」
有幾人還起鬨不讓他走，陸九淵一一解釋過，然後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他倒是沒急著先回府，手裡一直掂量著那幾兩碎銀子的獎金。
只是學院用來討吉利的紅包而已，所以銀兩並不多。
不過陸九淵還挺高興的，畢竟這算是他自己賺的第一筆銀子。
毫不誇張地說，自己近二年的開銷幾乎都是池挽秋負責的。
他不敢將池挽秋的這種付出當做理所當然，總想著等自己掙錢了，也要買點什麼東西送給她。
但這麼點銀子能買什麼呢？
他想了想，最後竟是轉道去了菜市場。
「老闆，有沒有辣椒？」
他很挑剔，要選外觀飽滿均勻的，更是不能有磨損或腐爛的地方。
「這位小公子，你看看我家辣椒！」一個大娘趕緊招呼著。
陸九淵用手捏了一下她家辣椒的表面，皮都癟下去了，立刻搖頭，「不新鮮。」
在這大娘的隔壁攤位上也有辣椒，老闆招呼道：「小公子要買辣椒？喜歡吃辣的，還是不辣的？」
這個問題就比較在行了。
「要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