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啊嗚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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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進堯後來性情大變,成為大理寺卿。

  所有參與叛亂的人,有一大半死在齊雍手中,還有一小半是死在大理寺陰森可怕的刑訊台上。

  下手之人正是唐進堯。

  唐進堯這人特別擅長陰謀詭計,滿朝上下沒一個玩得過他,倒不是他比那些人厲害,而是他比那些人更加沒有底線,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不擇手段。

  他最擅長審訊犯人,不論多嘴硬的人,到了他手裡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大理寺的酷刑,因為他又多加了上百種。

  每一樣都令人聞風喪膽。

  前世,唐進堯就經常出入攝政王府的地牢,每一次他走出地牢時,一身紅色官袍總會變成深紅色,腳底走過的地面,留下一串串血腳印,從衣擺處滴答而下的鮮血,總要灑上一路。

  齊雍是「活閻王」,他就是「鬼夜叉」。

  唐進堯一身寶藍色暗繡錦袍,削瘦修長,他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模樣生得俊俏,卻不顯得陰柔。

  一進大廳就笑道:「看來我今兒來得不巧,沒想殿下有貴客臨門。」說完了,他上前向沈岐見禮,「晚輩見過鎮北侯。」

  沈岐忙道:「世子不必多禮。」

  說起來,定國公府和鎮北侯府還是姻親。

  三弟沈嶺娶的便是定國公府庶子庶女唐氏,只是兩家關係一般,結親也是為了明確鎮北侯府保皇的立場,除了尋常的人情往來,兩家鮮少走動往來。

  唐進堯又與沈昭嬑見了禮,目光不動聲色在齊雍和沈大小姐身上一個來回,笑容不由一深。

  怪不得一大清早就派人過來傳信,讓他來一趟齊王府。

  沈昭嬑起身還禮。

  齊雍目光微頓,看了一眼唐進堯那張長得還算人模狗樣的臉,突然覺得不該叫他過來……

  唐進堯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嫌棄上了:「我說殿下,您和沈侯爺談事,怎好讓沈大小姐在一旁干坐著。」

  還算有點用,齊雍從善如流:「確實是孤的疏忽。」

  沈昭嬑忙道:「殿下言重了,小女今日隨家父登門,乃為私事,已是叨擾殿下,自要客隨主便才是。」

  齊雍嗓音低沉,卻很是柔和:「孤與沈侯有話要說,大抵要等上許久,也不好讓沈姑娘這樣干坐著,便讓人帶姑娘去府里四下逛逛。」

  他看向了沈岐,詢問道:「不知沈侯意下如何?」

  唐進堯眼珠子骨碌亂轉,他還沒見過齊雍這樣溫柔的模樣,這千年鐵樹,是終於要開花了。

  嘖,不容易啊!

  他這個做表哥的,怎麼著也得幫一把不是。

  沈岐沒覺得不妥,頷首道:「殿下思慮周全,便依殿下的意思。」

  他看向沈昭嬑,囑咐道,「我同殿下還有事要說,你就去王府逛逛,我們來者是客,切莫失了禮數,壞了王府的規矩。」

  「知道了,爹爹。」沈昭嬑根本不想舊地重遊,可父親都開口了,也不好強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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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雍當即喚來王府管家,讓管家安排一個機靈的丫鬟,帶沈昭嬑四處逛逛。

  管家立刻下去辦。

  不消片刻,就有一個穿著十分體面的丫鬟進屋。

  她年約二十四五,模樣生得秀美,穿了一身淡紫色半臂褙子,搭了藕色的綜裙,頭上還戴著一支描金的簪子,搭了兩朵小丁香金玉耳墜。

  一看就不是普通丫鬟。

  她微笑上前,對沈昭嬑施了一禮:「奴婢素荷,見過沈大小姐。」

  沈昭嬑微笑:「素荷姑娘客氣了。」

  素荷是王府內院的掌事姑姑,打宮裡出來的,前世沈昭嬑沒有進王府前,都是由她掌管王府內院。

  在她進府之後,素荷就成了她的得力助手,待她十分敬重。

  素荷做了一個請勢:「沈姑娘請隨奴婢來。」

  沈昭嬑行了退禮,這才與素荷一道出了門。

  沿著九曲迴腸的抄手遊廊一路觀賞,沿途框景,截一景而框之,目光透過框景,或一枝海棠斜枝,嫣紅點點;或碧泉幽咽,叮咚自流;或奇石聳立,千奇百怪……一步一框景,框框景不同。

  沈昭嬑看慣了這些景色,沒覺得稀奇,身後的紅苓和紅藥,一雙眼睛卻仿佛不夠看一般。

  素荷很會察言觀色,見沈昭嬑對這邊景色不感興趣,立刻換了一條道:「前邊是王府後花園,占地百餘畝,園內古木參天,環山銜水,有一架長了三百多年的紫藤樹,樹藤纏繞攀展,待到花開時節,淡紫色的花兒從空中垂下,就像一條紫花瀑布,十分好看……」

  沈昭嬑笑著附和:「可惜現在是秋日,看不到紫花瀑布盛開時的燦爛景象。」

  前世,她就很喜歡紫藤園,每到紫藤花開時,閒來無事,就置一張小榻,靠在紫藤花下看書小憩。

  有一次她一不小心在紫藤園睡著了,齊雍找過來時,已經到了晚上。

  她睡眼惺松,下意識就道:「齊雍,你回來了!」

  也不知道這廝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當場便發了情,將她按在榻上極盡荒唐。

  許是那一夜紫藤花開得太爛漫,樹下漫垂的花燈朦朧美好,美得不似人間一般夢幻。

  她也有些失控,宛如攀展的紫藤將齊雍纏繞,在他的誘哄下,一遍又一遍地喚他齊雍,甚至是「夫君」。

  她甚至還壞心眼,啊嗚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牙齒用力磨他肩膀上的硬肉,直到嘴裡漫出了陣陣腥甜,她這才將牙齒鬆開。

  他肩膀有一個兩排牙印,正在向外滲著血。

  那裡應該會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

  是屬於她的印記。

  齊雍噝了一聲,也不惱她,嗓音嘶啞含笑,帶了少有的寵溺:「哪兒來的小貓奴兒,牙尖嘴利,還喜歡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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