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顧同學，你……你壓到我了
兩人身體撞到一起。
顧野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時間仿佛靜止。
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和溫暖。
還有她微微顫抖的呼吸。
宋瑾妍的臉蛋瞬間燒紅，雙手緊緊攥住衣角：
「你壓……壓到我了。」
顧野這才看到將她緊緊抵在牆壁上。
他急忙轉身，想要拉開與宋瑾妍的距離，卻沒想到自己動作太大，一不小心撞上旁邊的書桌。
「嘩啦啦——」
書桌上的書籍和試卷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散落一地。
「真的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這樣。」
顧野慌亂蹲下身，手忙腳亂收拾著散落的紙張，臉上滿是歉意和尷尬。
宋瑾妍羞澀的咬了咬唇：「沒關係。」
她也輕輕蹲下身來，幫他一起收拾。
由於空間狹窄，兩人都很緊張，撿試卷的時候總是把對方的手抓住：
「啊……對不起！」
「沒關係。」
「抱歉，又抓……抓到你了。」
「沒關係。」
「啊！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真的沒關係的……」
顧野一直在頻繁道歉。
宋瑾妍的臉蛋連著耳根都紅了。
可顧野心裡越慌亂，他手上的動作就越不聽使喚。
就總是抓到宋瑾妍的那隻小手手。
「啊！」
女生驚的一下縮回那隻手。
顧野也嚇得往後一個屁股蹲，卻不小心撞到桌角。
疼得齜牙咧嘴。
一時間，兩人的氣氛更加尷尬。
宋瑾妍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顧野見狀，也尷尬地撓了撓頭，露出一絲苦笑。
「那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臉上竟然泛起了一坨紅暈。
真尷尬啊，
他一晚上沒撿兩本書，盡摸人家的小手了。
宋瑾妍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還好人家沒有誤會。
不然就真把他當色狼給叉出去了。
「你腦袋撞到沒事吧？」宋瑾妍關心的問道。
顧野揉了揉後腦勺，笑了笑：「沒事兒。」
「沒事就好，我看你手流血了。」
宋瑾妍忙著起身去拿創口貼，然後又走過來給遞給他：「貼上就不會感染細菌了。」
「謝謝你啊小同桌。」
她臉上羞澀褪去幾分，笑容可愛：「不客氣。」
他撕開創口貼的包裝，左手太笨拙，卻怎麼也貼不准。
「我來幫你貼。」
宋瑾妍的小手伸過來，捏起他的創口貼，然後小心翼翼貼到那道細小的傷口上，生怕弄疼他。
她這麼呵護備至的樣子，讓他不禁想起了前世，她捧著他的骨灰盒悲痛欲絕殉情的那幕。
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好，她的溫柔和善良。
「小同桌，你真好。」
宋瑾妍被他直白的表達搞得有點慌神。
她低垂著眼睫，柔聲說：「……你也很好啊。」
她猛地縮回那隻手，然後就去書桌前整理卷子。
「顧同學，我們還是快點複習吧。」
「好啊。」
——啪！！！
就在兩人剛坐下時，書房門被踢開，宋清歡怒氣沖沖走進來。
她雙手叉腰，目光兇狠地瞪著宋瑾妍：
「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走的？！」
宋瑾妍有些緊張害怕，急忙站起身解釋道：
「妹妹，我真的沒有想走，只是媽媽說要補課……」
宋清歡大步走過來，目光如刀：「媽媽也是你能叫的？」
「宋瑾妍，你以為你裝的乖巧聽話，就能贏得爸媽的歡心嗎？別做夢了！」
「我告訴你，在這個家，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別想好過。」
「聽懂了嗎？」
「我問你聽懂了嗎？？？」
宋瑾妍被宋清歡突然的逼近闖入嚇得一哆嗦。
她緊張的攥著衣角，眼眶微微泛紅。
「我……聽懂了……」
宋瑾妍拼命點頭，淚水像一粒粒珠子往下掉。
「再大聲一點，我聽不見！」宋清歡抓起她的肩膀就用力搖晃。
忍無可忍，顧野起身就將宋清歡推開：「你幹什麼？」
宋清歡被顧野猛地一推，踉蹌著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她憤怒地瞪著他，臉色鐵青：「你敢推我？？」
顧野眉頭緊鎖，毫不畏懼地直視她：「推你怎麼了？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她。」
宋清歡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顧野的鼻子罵道：「你一個鄉巴佬，也敢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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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揚起手就要打顧野。
顧野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將她甩到一旁。
「小同桌，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他剛才好像用力過猛撞到她了。
宋瑾妍一邊拼命搖頭，一邊低著頭啪嗒啪嗒掉眼淚。
「別哭，有我在，別怕。」
他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安慰她。
她微微抬頭，看著男生高大的身影保護著自己，心裡的委屈也漸漸減少了許多。
原來這世上，還有能給她安全感的人。
宋清歡一個趔趄撞在書桌上，疼得齜牙咧嘴。
她再聯想到他白天欺負蔣宇凡那幕場景，就直接衝上去準備和顧野干一架。
就在宋清歡張牙舞爪衝過去時，
樓下聽到動靜的宋致遠和鄭慧芬匆匆趕上來。
「怎麼了？怎麼了？」
「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媽媽……」
宋清歡變臉比翻書還快，瘸著腿就走到鄭慧芬面前，眼淚說來就來，委屈地控訴道：
「媽媽，姐姐她誤會我，還說我晚回來打擾她學習，可我就是去給爸爸買份生蚝而已，並沒想過要打擾姐姐。」
她一邊哭訴，還一邊故意露出手腕上不知從哪弄來的紅印子。
鄭慧芬看著宋清歡的傷痕心疼不已，又是給她拿藥擦，又是安慰：
「哎呦，我的寶貝疼不疼啊？別怕，媽媽給你做主。」
說著，她瞪向宋瑾妍，眼神中充滿憤怒和不滿。
「媽，我沒有。」宋瑾妍試圖解釋。
可鄭慧芬根本不想聽她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安慰宋清歡。
宋致遠本來就頭疼，這下吵的頭更疼了，嚴肅道：
「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宋清歡哭的更委屈了：「我剛才進來就是把門推的重一點，姐姐說我打擾了她的學習，就讓我滾出去……」
「是，這個家本來就不是我家，我確實是應該離開了。媽媽，對不起，我不能再陪您和爸爸了……」
顧野聽得胸口那股火氣直往天靈蓋上沖。
他真的不敢想像，宋瑾妍在這種家庭環境下，到底是怎麼生活過來的。
「媽媽，你別怪姐姐，也別怪顧野同學，他們不是要故意欺負我的。都是我不好，下次我輕一點進來就好了。」
「宋瑾妍！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
「哎呀呀！！！」顧野突然發出一聲驚訝。
「怎麼了？」鄭慧芬不耐煩地看向顧野。
顧野指著宋清歡的手腕，故作驚訝道：「鄭阿姨，你看宋同學手上這是什麼？」
鄭慧芬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白眼一翻：「還好意思問，這不是被你們推倒摔的！」
「摔倒應該是擦破皮吧？可這看起來分明像是用手擰的。」
顧野又驚訝的指向宋清歡的脖子：
「還有還有！鄭阿姨宋叔叔你們看！」
顧野說著，走到宋清歡面前，歪著頭，看她頸邊散開的頭髮里，藏著的那幾道明顯的紅痕。
宋清歡一下就急眼了：「你幹什麼？？？」
顧野一臉輕鬆道：「這好像……不可能是摔的吧？」
那裡不僅有指甲的抓傷，還有幾處草莓印。
看到宋清歡脖子上的痕跡，
鄭慧芬和宋致遠面面相覷，眼中閃過一抹驚疑。
宋致遠皺眉道：「清歡，這是怎麼回事？」
宋清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慌亂地捂住脖子，結結巴巴地解釋：「這……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抓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野冷笑一聲，道：「自己抓的？這痕跡可不像是自己抓的出來的。宋同學，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這到底是誰弄的？」
「我……我這是和女生鬧著玩兒，不小心咬……咬到的。」
顯然，她的解釋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哪個女生會無聊到在她脖子上種草莓。
而且還種的那麼瘋狂？
站在一旁的宋瑾妍抹了抹眼淚，聽到顧野的問話，也好奇的朝宋清歡的脖子上看去。
天啦！
那裡竟……竟然有牙齒的咬痕印。
宋清歡被他逼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求救地看向鄭慧芬。
鄭慧芬的臉色也很難看，她雖然寵愛宋清歡，但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歡歡，你實話告訴媽媽，你脖子上到底是誰弄的？」
宋清歡是絕對不可能暴露的。
她咬了咬唇，正要搪塞過去時，
顧野輕咳一聲。
仿佛在向她敲醒最後的警鐘。
宋清歡生怕顧野把今晚的秘密說出來，連忙狗急跳牆的跪下：
「爸，媽媽，我錯了，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