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婚離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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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景湛見她不說話,短促輕笑,而後音色冷冷道:「向晚蕎,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你最討厭的顧景湛,不是你的心上人肖栩安。」

  向晚蕎抬起那雙紅得像兔子的眼睛,看著他,「顧景湛,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你別不要我。」

  顧景湛與她對視,心底的情感正隱隱作祟。

  他永遠都不會不要她,是她一直想要從他身邊逃離罷了。

  顧景湛見她淚眼汪汪的,那顆好不容易強硬起來的心瞬間放軟了下來,抬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你不愛肖栩安了?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他的語氣緩和了幾分,同時又帶著幾分試探。

  向晚蕎搖頭,回答得很乾脆:「不愛了,再也不愛了。」

  顧景湛沉默地注視著她,片刻後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彎下身,緩緩向她靠近。

  「向晚蕎,我看起來很好騙是嗎?」

  「不是的,我沒有騙你。」向晚蕎雙手緊握著他的手,眼神十分誠懇,「顧景湛,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逃了,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

  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她主動湊上前親吻了一下他的薄唇。

  顧景湛瞳孔猛地一震,眼底帶過一縷詫色。

  她剛剛親他了?

  他的蕎蕎……親了他!

  男人神色不自然地躲閃了一下,輕咳了咳,繼續裝作冷漠的樣子將她從懷裡拉出來,讓她在病床上躺好。

  向晚蕎見他不給回應,心裡七上八下,雙眸直直地盯著他看。

  顧景湛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紗布滲出血,眸中湧出幾分擔憂,立馬把護士喊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過後,病房裡再次陷入沉寂。

  顧景湛面無表情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長腿交疊,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搭放在大腿上,渾身散發著冷肅的氣息。

  向晚蕎抬眸看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顧景湛,你還要跟我離婚嗎?」

  顧景湛薄唇輕抿,眼神無波無瀾,語氣淡薄:「你想離,我們就離。」

  「我不想!」

  向晚蕎激動地開口,再一次向他表達自己不想離婚的訴求。

  對於她的反應,顧景湛既驚喜又懷疑。

  此時此刻,他也說不出什麼狠話,只是淡淡地嗯了聲,問:「餓了嗎?」

  向晚蕎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顧景湛掏出手機,往瑰苑打了通電話。

  向晚蕎的視線一直落在顧景湛身上,一刻都未離開過,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見了。

  想起前世的種種,她眼裡又泛起了淚光。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讀檔重來的機會,那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辜負眼前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顧景湛掛斷電話,一抬眸便對上她那複雜的神色。

  他心中冷笑,把腿放下,從椅子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道:「等會兒李嫂會送些吃食過來,吃完以後,好好休息。」

  見顧景湛又要走,向晚蕎急忙開口:「你不在這裡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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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他低沉的嗓音仍裹著幾分冷淡。

  「那你晚上過來看我嗎?」向晚蕎追問。

  顧景湛愣怔了一下,淡聲回道:「有空就來。」

  說完,他便離開了病房。

  向晚蕎望著顧景湛那道逐漸消失的背影,眼裡染上落寞的情緒,胸口悶悶的。

  唉!

  真是追夫之路漫漫啊!

  顧景湛走出向晚蕎的病房後,沒有立即離開醫院,而是坐電梯去了8樓陸輕舟的辦公室。

  陸輕舟給他倒了杯茶,語帶調侃地說:「不待在病房裡看著你那位尋死覓活的小妻子,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

  顧景湛凝思片刻,一本正經地問:「失血過多是不是會影響到腦部神經?」

  「怎麼?向晚蕎傻了?」陸輕舟轉念一想,又皺著眉頭說,「不應該啊!她除了身體虛點兒,其他指標都顯示正常啊。」

  顧景湛往後靠在沙發背上,抬手揉捏著疲倦的眉心,「我跟她提了離婚,她不同意。」

  「什麼!」陸輕舟臉上的笑意根本壓不住,甚至拍腿叫好:「湛哥,你終於幡然醒悟要跟向晚蕎那個女人離婚啦!」

  顧景湛的手頓了下,淡淡瞥了他一眼,「怎麼?我離婚你很高興?」

  「當然高興啦!」他低聲呢喃道,「誰讓那個人是向晚蕎,但凡換個人我都不一定這麼高興。」

  陸輕舟向來不喜歡向晚蕎,她跟顧景湛結婚了半年就鬧足了半年,每天使出各種花樣作死,現在還鬧到自殺這一步。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京都那麼多名門閨秀,為什麼顧景湛就是非向晚蕎不可了?

  為了她,什麼原則、什麼底線全都可以拋棄。

  雖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但顧景湛和向晚蕎這樁鬧心的婚姻離了也罷。

  「你說說,自從你跟向晚蕎結婚以後有過幾天消停日子,每天不是鬧這齣就是鬧那出,反正你跟她也是有名無實,離了對雙方都沒什麼影響。」

  顧景湛沉默,抿了口茶。

  原本他是真的打算放手了,可剛剛向晚蕎表現出來的態度,又讓他萌生出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或許,他的蕎蕎真的想通了,真的不再逃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向晚蕎為什麼不同意離婚啊?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嗎?為了跟肖栩安在一起都鬧自殺了。」

  一提起向晚蕎昨晚自殺的事情,顧景湛臉色驟變,難看極了。

  陸輕舟瞥見,輕咳了一聲:「那什麼……湛哥,這次不管說什麼你都必須跟向晚蕎那個女人離婚,免得她跟肖栩安串謀在你身上打什麼壞主意。」

  顧景湛骨節分明的長指捏緊茶杯,仍然沉默著不說話。

  陸輕舟見他一句話不說,眉頭皺了皺,問他:「湛哥,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啊?」

  「聽見了。」顧景湛淡聲回了句。

  陸輕舟多少有些無奈:「聽見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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