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冤有頭債有主
呂思薇越發感覺自己快窒息了,額邊的青筋凸起,雙眼閃爍著迷離的金光。
她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向……向晚蕎,你快……放開我……」
向晚蕎眸色冰冷地凝視著她,嫣紅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當時的我,也是這麼求你的,可你放過我了嗎?」
「向……向……」
就在呂思薇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向晚蕎突然鬆開了掐著她脖子上的手,將她推倒在地。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呂思薇的喉嚨中傳出,她終於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向晚蕎緩緩站起身,冷冽的聲音響起:「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
此時,周年拿著一條乾淨的手帕走上前,雙手遞給了向晚蕎。
向晚蕎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著自己觸碰過呂思薇的手,像是在擦拭著什麼骯髒的東西。
「前世你是怎麼讓人折磨我的,這一世,我也會讓你好好體驗一遍的。」
「向晚蕎!」呂思薇在短暫的喘息之後,立馬又恢復鬥志,「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心腸歹毒?」向晚蕎不怒反笑,「用這個詞來形容我,還挺貼切的。」
呂思薇怒目圓睜地瞪著她,「這一次,我沒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要揪著我不放?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向晚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不是沒做,你只是還沒來得及實施你的陰謀而已。」
「至於報應?」
她輕嗤一聲,「我早就得到自己應有的報應了,不過你們還沒有,所以上天才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遭受報應。」
呂思薇知道向晚蕎這次沒那麼輕易放過她,但她的求生欲望驅使著她,試圖在絕望中尋求一線生機。
她慌忙地轉移向晚蕎的注意力,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向肖栩安。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肖栩安精心策劃的陰謀!跟我沒關係,我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已,我也是被迫的……」
說著,她話語裡帶著幾分哭腔,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向晚蕎,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復仇,你應該去找肖栩安。」
向晚蕎沉默著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呂思薇,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演戲。
呂思薇見向晚蕎神色沒有波動,想著她是在辨認自己說的話有幾分是真,於是又加了幾分情感。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試圖打動向晚蕎的心。
「蕎蕎,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我是被肖栩安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聽他的挑撥,做出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
「你放我出去,別殺我。我保證,從今以後我會離你遠遠的,絕對不會再去招惹你,好不好?」
向晚蕎聽後,眉梢微微挑了挑,忽然有點想笑。
不愧是一對狗男女,就連求饒時說的話都一樣。
呂思薇見向晚蕎仍舊不開口,便開始哭了起來,博取同情。
「蕎蕎,是我辜負了你的真心,我不祈求你的原諒。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們曾經是好朋友的份上,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了。」
接著,她豎起三根手指,十分懇切地保證說:「我發誓!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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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思薇眼裡蘊著滿滿的哀求,顯然是希望自己最後的這番話能夠打動向晚蕎,讓她心中的怨恨能減輕幾分。
向晚蕎輕搖了搖頭,開口即是冷漠的話語:「呂思薇,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話一出,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澆在呂思薇的心上。
她臉色一僵,求生的希望瞬間熄滅大半。
但呂思薇還是不死心,還想著做最後的掙扎。
「蕎蕎,你當真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不願意。」向晚蕎很明確地說,「你的任何保證,我都不會相信。我只知道,死人才不會對我構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向晚蕎,你……你真的要殺我?」
「噓!」向晚蕎似笑非笑地說,「殺人犯法,我怎麼會這麼做。只是意外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對吧?」
呂思薇那顆心徹底沉入冰窖,涼透了。
她看著眼前的向晚蕎,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呂思薇深吸一口氣,儘量讓內心的驚濤駭浪平靜下來。
過後,她面如死灰地問:「那肖栩安呢?」
向晚蕎俯下身子,將那張精緻的面龐貼近呂思薇,紅唇輕啟,一字字冰冷地砸在她耳邊。
「放心好了,他已經在地下的陰曹地府里等著你了。」
呂思薇雙眸重新燃起恨意和絕望,咬牙切齒道:「向晚蕎,你就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噩夢嗎?」
聞言,向晚蕎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們害人性命的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嗎?」她反問道。
呂思薇啞口無言。
向晚蕎輕蔑一笑,語氣平靜淡然:「你們都不怕,我又怎麼會怕。」
他們的存在,才是她最大的噩夢。
「好了,你就在這裡慢慢享受我送你生命中最後一份大禮吧。」
向晚蕎不想在這裡繼續跟呂思薇糾纏下去,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在她轉身之際,呂思薇卻忽然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向晚蕎,其實你從來就沒把我當作是你真正最好的朋友,你之所以會對我好,不過是為了滿足你那高高在上的虛榮心罷了。」
呂思薇滿是怨恨。
向晚蕎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下來,微微側過頭,淡漠道:「再去糾結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呂思薇不甘心,衝著她嘶吼:「向晚蕎,憑什麼你生來高貴,擁有這麼好的生活!憑什麼所有人都對你趨之若鶩,愛你如命!」
「啊!」
「老天不公平!不公平!」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蕩,帶著無盡的怨念與不甘。
向晚蕎卻始終平靜如水:「你的出身如何,你所經歷的種種磨難,都不應該成為你作惡的理由。」
然而,呂思薇已經陷入了瘋魔的漩渦,什麼都聽不進去。
「向晚蕎,我沒有輸!」她嘶聲竭力地喊道,「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向晚蕎諷刺地笑了笑,「真是無藥可救。」
她不再理會呂思薇後面說了什麼,置若罔聞地離開了這燈火不明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