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攻！
城上城下打得十分火熱，攻城的一方不惜一切地登城，守城的一方卻也準備充足。
無數的石塊，箭矢落下，砸到一個登城梯上的漢人降兵又或者射翻了一個蒙古弓手。
城牆上的每一個垛口都有好幾個士兵防守，從登城梯爬上來的漢人降兵根本毫無辦法。
一露頭就有三四根長槍刺過來，完全沒辦法登上城牆。
下面的隊長又在拿著刀子不停催促，這些漢人降兵沒辦法只得往上沖。
結果，上來一個倒下一個，飄灑的血水都快把城牆根下的土地澆黑。
這是一場極其殘酷的攻城戰！
壽光城，西城門是建奴進攻的重點，翁城裡的白甲兵跟外面的漢人降兵在一起攻擊這一段城牆。
箭矢滿天飛，城牆上的士兵稍微一探出頭就要被紮成刺蝟。
城頭上的士卒舉起一面面盾牌，用來擋住拋射到城頭上的箭矢。
「火槍準備！」
隊長的聲音響起，張二狗的精神頓時集中。
他此時正蹲在翁城城牆朝內部的那一面。
他身邊除了其他火槍兵，還有著一個專門舉盾牌的士卒，替他們這些火槍兵擋住箭矢。
張二狗迅速裝填好了彈丸，手指扣在扳機上。
「放！」
隊長一聲大喊，張二狗立即站起來，旁邊的盾手立即空出一個口子給張二狗提供射擊窗口。
槍口朝下瞄準了被困在翁城中的建奴白甲兵。
「砰砰砰！」
城牆上冒出一陣白煙，槍聲再次轟鳴，下方的白甲兵倒下一片。
對於死亡的無可奈何正在迅速地摧毀他們的士氣，已經有十幾個白甲兵丟棄兵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翁城裡亂竄。
西城門，城內。
江安穿著全身的甲冑，手中拿著一桿長槍，騎著馬立於西城門前，隔著一道門，江安也能聽見翁城裡的喊殺聲。
建奴白甲兵被困在翁城裡，遲早會被消滅乾淨，但江安所要的不只是消滅這一股白甲兵。
他要趁建奴遭受重創之時一舉反攻，把建奴營地打下來，獲得建奴營地中的牲畜馬匹以及擄掠的人口。
他會親自衝殺在第一線！
數年來擠壓的憤怒，今夜他要狠狠地發泄在建奴身上。
江安騎在馬上，面無表情，不怒自威。
在他身後是集結起來的六百名精銳重甲步兵以及三十名輕裝騎兵。
這是江安手裡最精銳的士卒，由他精心挑選，再通過泡麵炸雞的供養，這些士卒一個個都氣勢如虹。
「殺建奴！以報我們國讎家恨！」
江安大聲吶喊，身後的士卒也齊齊大喊：「殺建奴！」
「開城門！」
西城門緩緩打開，翁城中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那些慌亂的白甲兵茫然地回頭看向另一側打開的城門。
紅衣的明軍士卒的身影出現在緩緩打開的城門之後，如同惡鬼一般，帶著濃重的殺氣！
「殺！」
江安長槍向前一指，打馬衝鋒！
他身後五十名騎兵也跟著江安沖入翁城之中，六百名重甲步兵緊隨其後。
建奴的陣線早已經在一連串的火槍打擊下混亂不堪，此時面對騎兵衝擊，根本無力抵抗！
江安裹挾著馬匹衝鋒的力量，長槍猛地刺出，一個建奴白甲兵被直接捅穿胸膛。
江安在建奴的陣列邊緣打馬迴轉，長槍一震就把那建奴扔在地上。
江安身後的五十名騎兵也跟他一樣，從建奴陣列的右翼邊緣擦過，像是刮魚鱗一樣，消滅掉數十個建奴。
「放箭！」
城頭上的林大山看見江安衝擊建奴軍陣的身影，被感染得熱血澎湃。
他大聲喊叫，城頭上再次落下一波箭雨，建奴的軍陣進一步混亂。
「不要亂！（滿語）」
建奴軍陣中，一名像是軍官的白甲兵大聲喊到。
「放箭還擊！放箭還擊！（滿語）」
不過，建奴的陣列混亂，完全沒有弓箭手射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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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匹馬跟人混在一起，馬匹被箭矢射中，不斷地給建奴白甲兵製造麻煩。
此時，建奴的機動力反而被馬匹拖累了，被困在一起，動彈不得。
人仰馬翻，說的就是這樣。
江安指揮著騎兵聚集起來，與建奴陣線拉開一定距離，再次發起衝鋒！
江安這一隻騎兵像是尖刀一樣刺入建奴的陣線之中。
長槍染血，江安身後的披風在衝鋒的勢頭中飄動，發出呼呼的嘶鳴。
宛如熱刀切黃油一般，建奴的陣線被完全貫穿。
紅衣的重甲步兵也在迅速推進，逐漸形成一個弧線把建奴堵在牆角。
建奴的士氣此時終於完全崩潰，還活著的所有白甲兵都開始慌忙逃竄，試圖找到一條生路。
「回來！回來！（滿語）」
一個軍官大聲喊到，但沒人再聽他的，所有的白甲兵都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
江安一眼就盯住了那個建奴軍官，長槍在手中飛舞，江安抽打馬鞭，帶著一往無前的勢頭把長槍擲出。
「嗖！」
凌厲的破空聲傳來，那個建奴軍官回頭一看。
銀亮的寒光一閃，他直接被牢牢地釘在地上，口中噴出血水。
江安渾身浴血，卻不感覺寒冷，反而一陣熱血沸騰。
這一隻建奴白甲兵被全滅！殘餘的建奴把武器丟掉，全部跪倒在地上求饒。
江安冷冷地看著他們：「看壓起來，遊街示眾之後拿來祭旗！」
這一隻白甲兵被全滅，城頭上也是一陣歡呼。
林大山對著下方大喊：「江大人威武！」
城頭上的其他人也齊齊喊到：「江大人威武！」
張二狗高舉著火槍歡呼，他看著那騎在馬上，宛如武聖一般的身影。
他胸膛中那顆被殘酷現實澆滅的心臟再度沸騰起來。
「殺建奴！」
「殺建奴！」
翁城的城門轟隆隆地打開，城外攻城的漢人降兵跟蒙古人齊齊愣住。
他們拼了死命攻打的城池就這樣自己把門打開了？
他們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江安騎馬的身影從翁城中衝出！
他身後同樣跑出數十名騎兵，再然後是源源不斷的步兵集團。
出了城的步兵直接沿著城牆攻擊那些正在爬登城梯的漢人降兵。
這些投降建奴的漢軍完全沒想過攻城時會有明軍敢直接出城襲擊。
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於是，整個軍陣開始潰敗。
這群投降建奴的二五仔再次開始逃跑。
完全不顧及隊列，陣線，像是受驚的野獸一般，蒙著頭亂竄。
「為什麼？為什麼有明軍敢出城夜戰？」
巴格圖看著從壽光城中不斷湧出的明軍士兵，滿臉絕望。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的白甲兵！我大清的勇士！怎麼可能會被軟弱的明人打敗！」
「哈哈哈！假的！假的！」
巴格圖哈哈大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明軍士兵已經發現了他們，一些明軍騎兵招呼著人手開始朝這裡匯聚。
巴格圖身邊的親兵也開始動搖，眼見巴格圖如此模樣，直接調轉馬頭逃跑。
就在此時，趙大海帶著一隊騎兵趕到。
趙大海一把抓住巴格圖馬匹的韁繩：「巴格圖主子，明軍快來了，快走！」
巴格圖雙眼失神，完全沒反應。
趙大海只好帶著他逃向營地。
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趙大海也不想管他。
但巴格圖是甲喇額真，自己歸屬他管轄，要是他死了，自己也沒有活路。
都說兵敗如山倒，這一群完全失去士氣的士卒開始在這一片雪地中逃竄。
少部分人選擇逃向黑暗中的荒野，大部分人還是逃向建奴營地之中。
「反攻！」
江安橫槊立馬，於寒夜中指向建奴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