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律法？我就是法！
邱合看著眼前這軍民和諧的情景，震驚之情難以言表。
江安手下的士卒居然真的能庫庫吃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邱合看著來來往往給士卒們上菜的伙夫，粗略一算就能發現給士卒端去的肉菜超過上萬盤了。
用這麼多肉來供養士卒？
太奢侈了吧？
除了從火鍋中出爐的美食，還有人不斷帶著車架過來，跟府衙中的伙夫交界。
邱合看了兩眼，發現車架上的都是酒水。
江安招呼著一名伙夫給他送來一罐酒，往杯子中倒滿。
仰頭痛飲了一杯。
「江大人，你這酒是從哪來的啊？」
邱合看著酒罐那有些熟悉的外表，開口問到。
「邱大人問這酒？」
「是萊州城中一家叫醉香樓的酒樓送來的，城中百姓的熱情，抵擋不住啊。」
邱合問言，一時愣住了。
這醉香樓可是他名下的產業，他什麼時候叫人送酒來的？
「一車一車送來，真是熱情似火啊！」
江安舉著酒杯，感嘆不已。
什麼送啊！肯定是江安手底下的士卒去醉香樓里搶來的！
邱合心中咆哮，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出來。
「大山，雖然百姓熱情，但咱們也不能白拿，還是要給報酬。」
江安對著身後的林大山吩咐到。
「是，大人，屬下之後就派人送去糧食作報酬。」
聽見江安要給些糧食，邱合心中舒了口氣，至少沒白拿，也不算虧。
「嗯，多給些糧食，不要虧待了，就給個十萬斤吧。」
江安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奪少？！十萬斤！」
邱合聽見這話，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區區十萬斤，還請邱大人不要嫌棄。」
「一點小禮，不必在意。」
邱合的嘴張得都能塞鴨蛋了。
這還一點小禮？這可是十萬斤糧食啊！
還有，你肯定知道醉香樓是我的產業吧！
邱合心中咆哮，江安說的話仿佛天方夜譚，但江安淡定的神情，卻讓他又有一絲相信。
「好了，不說這些了，邱大人跟我一起與士卒把酒言歡，痛飲！」
江安帶著邱合往桌子群里走，林大山也跟在後面，卻被江安制止了。
「大山不必跟著我，且去痛飲一番，儘管吃喝！」
「有邱大人陪同。」
林大山對那些火鍋也是十分嘴饞，見到江安如此說了，便拱手行禮後離開。
之後，江安帶著邱合到每一桌，吃得正歡的將士們都站起來和江安敬酒。
江安也一一回應，邱合在江安身後有些尷尬，但也是敬酒回應。
這江安跟士卒的關係此時表現出來，一點也不像主將與下屬的關係。
反倒有一種兄弟朋友的感覺。
這與邱合印象中的明軍完全不同，可以說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江安帶著邱合在場中轉了一圈，幾乎與每個士卒都碰杯慶祝。
場中氣氛熱烈，每個人都舉杯痛飲。
就連邱合都面色紅潤，喝上頭了。
在場中轉了一圈，江安又再次轉入府衙大堂，與邱合坐在火鍋邊。
「江大人待兵如子，治軍手段截然不同，邱某佩服。」
「士卒都知回報，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江安揮了揮手，不甚在意。
「萊州城中還是士卒少了。」
「若有一支強軍，邱大人也不必擔憂建奴攻破城池，也可高枕無憂。」
邱合神色一凝，終於是要說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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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惜萊州城為了防備建奴置辦大量火器，已經沒有多餘的錢糧招募士卒了。」
邱合假作嘆息一聲，這是一場交易，他得試探出江安的價碼與條件。
萊州城若是能駐守一支軍隊自然是好的，但招募軍隊的錢糧也得有人來出才行。
「萊州城招募士卒的錢糧我來出。」
「這不好吧？江大人是壽光的父母官，這萊州的城防哪能讓江大人來操心。」
邱合再次推脫，若是城防由江安來接管了，萊州城可不就變成江安的萊州城了。
真是滑不留手，老狐狸。
江安心中暗道一聲，卻不多討價還價。
「我出一百八十萬！」
「擴軍，守城！」
江安砰一聲把腿放上桌子，「我在萊州城留下一條腿，幫邱大人守城！」
「萊州城防，由我來接管。」
邱合被江安的動作一驚，見江安咄咄逼人，邱合卻還是不想鬆口。
「這不合朝廷律法吧？」
江安聞言一笑，把另一條腿也砰一聲放到桌子上，身子後仰，靠在椅子上。
「律法？我就是法！」
江安張狂一笑，大堂外同時有一聲呼喊。
「江大人萬歲！」
這一聲呼喊很快擴散蔓延，大堂外的士兵很快都齊聲大喊：「江大人萬歲！」
邱合聽見外面的呼喊，頓時汗流浹背了。
萬歲？他江安敢萬歲？！
這還把京城的陛下放在哪裡？
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
直到半夜，這場慶祝才結束。
此時的酒度數不高，喝不醉人，更別說江安的手下一個個比牛還壯，對酒精的承受程度更高。
一個個都醉不倒，士卒便都回到軍營中，安排好崗哨就呼呼大睡。
留下的杯盤狼藉，萊州城中招募的伙夫默默清理。
雖然一整夜忙前忙後，十分勞累，但卻沒有一個伙夫心裡不痛快。
畢竟，招他們來都是給了錢糧的，還能吃點剩菜，許多人想來還來不了。
唯一讓他們痛苦的也就只有美食擺在眼前卻吃不到了。
不過等這些士兵散去後，他們倒是可以把剩菜帶走了。
把一盤又一盤剩下的肉菜裝入袋子中，伙夫們把這些平常吃不到的美食帶回到家裡去。
很快，萊州城中就流傳起這支明軍的傳說。
他們天天吃肉，只要參軍想吃多少有多少，只要參軍就能品嘗那些美味。
江安的軍隊幾乎被描繪成了一個天堂。
人人趨之若鶩！
——
萊州城中，某個院落內。
萊州城的一眾士紳都匯聚在這裡。
院落的小門開了，一個小斯指引著邱合進來。
「知府大人，這江安可心存不軌啊。」
一個士紳急迫地說到，他家中的家奴跑了不少，都想著加入江安軍中。
「又是放糧，又要放家奴，這以後還要什麼簡直不敢想啊！」
「是啊，是啊。」
院落中的士紳齊齊附和。
「可這江安大軍在側，數千鐵軍，又能如何啊？」
邱合嘆息一聲，他這幾日可以說是被架空了，城中大小事務都被江安管著。
他是品嘗過權力的人，怎麼捨得放手。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讓那些賤民都不許去參軍，誰要是敢參軍，下一年就不准他們租種土地。」
「沒了土地，種不了糧食，看他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