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攻守雙方就位
大堂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既然江安定了調子，其餘人自然不會再有意見，都沉默著，聽江安說話。
「嚴密布置城防，設置壕溝營寨，在城牆上布置
務必要讓建奴狠狠地碰釘子！」
「是！大人！」
大堂中的眾人齊齊答應。
接下來江安就分配任務，被點名的也都領命離開。
為了防衛城池而進行的土工作業很快展開。
高密城池是四方的城牆，四個方向四個城門，城外一條河流經過。
城池的最外圈是引來河水的一道護城河，紅衣的士卒在護城河外設置絆馬索，墮馬釘等限制騎兵機動的障礙。
護城河內則又有士卒挖掘壕溝，布置拒馬樁，這些累活則都是由懲戒營中的士卒做的。
即便是挖壕溝這種累活，懲戒營士卒也都幹得精精有味，幹勁十足。
畢竟每天都吃肉，吃得到飽飯，只用挖壕溝，又不用拼命，這種好事還有哪裡能找？
在壕溝內側，城牆之外則是一道較為低矮的羊馬牆，這是用於士卒在城牆外列陣作戰的一道防護。
羊馬牆是半包圍的，高密城的四個城門主幹道都是沒有羊馬牆的。
此時高密城門大開著，數隊哨騎出城哨探建奴蹤跡，並騷擾建奴行軍，為構築防禦工事做準備。
許多民夫扛著物資到羊馬牆後，把火藥，鐵彈，箭矢等東西放到羊馬牆後。
高密只是小城，城中已經有了被編入懲戒營的劉澤清舊部，與城中原本的數萬百姓，江安部下也有著萬餘人。
小小高密城中塞進去七八萬人，也有些擁擠，城牆狹小不便於兵力展開。
只有在城外列陣而戰，憑藉壕溝拒馬才能儘可能發揮軍隊戰鬥力。
如果攻城，則攻城一方必須先擊潰城外的軍陣才能攻擊城牆。
背城而戰的軍陣加上城牆上的火炮弓箭，共同配合，可以達到守城的最佳效果。
並且，在城外列陣而戰，可以避免城牆被攻破，軍心喪失而全軍震動。
就好比于謙組織的北京保衛戰，就是在城牆外列陣而戰，打退也先。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但時，出城列陣而戰卻有一個前置要求，就是軍隊要敢於出城列陣，具有一定戰鬥力，一定士氣才行。
恰好，江安的士卒經過每天不限量的肉的供養，一個個士氣高昂。
巴不得痛打一頓建奴，好給江大人報恩情！
江安此時在高密城中有總共兩萬六千兵馬。
其中一半多是江安的主力部隊，九千騎兵，六千步兵，還有三千火器部隊。
剩下的則都是懲戒營的劉澤清舊部。
高密城四道城門，江安判斷建奴會重點攻打西側城門，西城門前地形寬闊，便於展開兵力。
江安把重步兵跟火器部隊大部分都分配在西城門，其他城門則由下馬騎兵與部分火槍兵負責防守。
城頭上布置紅夷大炮，為城牆下的軍陣提供火力支援。
高密城的土工作業開展得如火如荼，建奴騎兵也與江安派出去攔截的騎兵在野地里一番交戰廝殺。
從白天到夜晚，騎兵的廝殺始終沒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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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大隊往著高密城而來，因為兵力的差距，明軍騎兵且戰且退，逐步收縮攔截範圍，回到高密城中。
終於，在十里舖大戰的三天後，建奴大軍包圍了高密城池。
這天，正是崇禎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距離崇禎十六年還有短短半個月時間。
往年的這個時候，大明的百姓就已經在準備過年，張燈結彩，準備殺年豬了。
但此時，建奴入寇，鄉土殘破，路有遺骨，年節的喜悅變成了悲慘的哭泣。
高密城內外的氣氛都嚴整肅穆，沒一點過年喜慶的感覺。
高密城外，建奴軍營連綿不絕，旌旗飄揚，無數的旗幟一眼都望不到頭。
無數的建奴游騎像蝗蟲一般在城外奔馳而過，最後一支明軍騎兵退入高密城中。
城門處的四個軍陣依託著壕溝與羊馬牆的掩護，用弓箭火槍等遠距離攻擊，打退了一波建奴騎兵試探性的進攻。
阿巴泰由親衛牽著馬，身後跟著一眾軍官跟隨，遠遠地打量著防守嚴密的高密城池。
高密城的護城河已經封凍，河面很低，要想越過需要先把護城河填滿。
護城河後面又是一道壕溝，護城河與壕溝間又布置了木柵欄，地上也插入了鐵頭的尖刺。
壕溝之後則是羊馬牆，明軍軍陣就集結在羊馬牆後，火槍火炮準備得十分齊全。
阿巴泰遠遠看過去，明軍軍陣整整齊齊，即便我大清的數萬多大軍包圍了高密，這些在城外列陣的明軍也沒有一絲動搖。
軍陣嚴整，一點也沒有混亂。
阿巴泰眯了眯眼，似乎這股明軍確實有些不同，居然不是龜縮在城裡，還敢背城而戰？
這樣的話，要想攻城就必須把這守四個城門的軍陣給擊破才行，才能攻打城牆。
但城頭上……
阿巴泰看向城頭上的十多門大炮，眉頭微微皺起。
小城堅兵，要打下來的話恐怕要傷亡不少士卒。
阿巴泰回過頭，對著身後跟隨的孔先順問道：「火炮能否轟擊城頭，把城牆轟塌？」
聽到阿巴泰問話，孔先順當即從隊伍中出來，答到：
「貝勒爺，大炮能打到城牆，但是城頭的炮也能往外打，城頭的明軍有城牆保護，要是用火炮的話，恐怕會傷亡慘重。」
聞言，阿巴泰一時沉默，既沒說要用火炮，也沒說不用。
「打制攻城器械，準備攻城。」
阿巴泰沉默半響，說道。
「讓漢軍準備好填護城河。」
阿巴泰又對另一個漢人降將徐有德說道，徐有德聽到這話，也不敢多說。
作為投降的炮灰，漢軍可不就是填線寶寶？專門負責填壕溝這種活？
徐有德領命離開。
阿巴泰率部圍著城池走了一圈，偵察完城池情況後也回到了大營之中。
建奴軍營中號鼓齊出，一番鼓譟。
高密城頭上，江安遠遠看著建奴軍營，但是一點沒有擔憂的神色。
我一萬多帶甲大軍，我怕你攻城？
笑話，根本沒在怕！
江安：ᕙ(`▿´)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