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說怎麼只看見綠豆眼
雲俠看著張雲走出來時,那顆心都冰凍了,此刻像個冰雕一動不動。
追風又見張雲,還是小小驚訝;
這才是真正的神出鬼沒。
簌簌聲又響了起來。
祁冥宴:「前面有蛇。」
他這一說,紅鸞也看了看,觀察了好一會也只能看清密密麻麻的小綠豆眼睛。
於是。
一聲響指,空中突然憑空出現了好多圓圓滾滾的小燈籠。
緊接著,紅鸞那威嚴而冷峻的命令聲在夜空中迴蕩。
「都給我聽好了,絕對不許吸血!若有誰敢違抗命令,擅自吸取這裡的血,回去後就等著吃清蒸血腦花吧!」
嚶嚶嚶……
祁冥宴:「……」
小燈籠們很是聽話,只是飄忽在半空照明。
紅鸞這才看清,在他們三步之遙處,是一片一尺高的石柱,直通中間的高台。
下面的沙地裡面全是惡魔蛇,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坑底。
我說怎麼只看見綠豆眼,一堆黑能看清才怪。
祁冥宴看了眼高台之上。
「那上面,聽著有微弱的呼吸聲?」
張雲側頭看著自己摔下來的印子,離下面的蛇只有一步之遙,而且那周邊還有不少蛇在爬行。
「還好沒亂跑,掉下去,要成蛇包鬼。」
雲俠回神,就聽見這樣一句話,想不明白是什麼,脫口而出。
「蛇包鬼?」
追風趕緊捂住他的嘴,對著張雲皮笑肉不笑。
「夫人,他被嚇呆了,一會就好。」
雲俠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張雲沒理會兩人打啞謎,看見紅鸞祁冥宴已經走去了高台,她也飄了過去。
追風才放下手。
「你沒看見那位夫人怕蛇,你還嚇她?」
雲俠哪裡知道,這次他卻是罕見的沒和追風懟,回應了一聲。
「哦。」
紅鸞邊走,邊仰望,周圍是高大無比的黃土牆。
整個大坑分兩層,有個斷層,骨塔是從斷層開始疊上去的。
下層兩側的牆上各有一個法陣,對應的方向就是中間那個高台。
高台邊上,是九條蛇雕像,顯然是個祭台。
眾人來到祭台。
祭台上的柱子上還綁著一具屍體,卻有微弱的呼吸聲。
追風摸了摸下巴,「屍體尚未腐爛,像死了沒有多久?」
雲俠薇薇點頭,「這群骷髏怪守著一具屍體幹什麼?」
「會不會是附近的居民,留著餓了在吃?」
「不像是居民,看那一身穿著,是突厥人!」
「死了怎麼會有呼吸聲?」
「估計沒死在睡覺?」
……
張雲盯著兩人的瞅了瞅,這兩人見了這幅情形,還聊了起來?
簌簌——
從女屍身上的,游出來一條黑蛇,它揚起上身,無聲地對眾人吐起了信子。
張云:「她是人是鬼?」
被問了這麼一句後,那女屍仿佛活了一般。
「我當然是人,我是人!」
活的?
會說話?
「喀!」
紅鸞踩碎了地上的一根骨頭,走近了女屍,她笑了。
「女人就不為難女人了吧!說說你怎麼被困在這裡?」
「呵,女人不為難女人,那是世上沒男人這種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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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你是被男人傷了心,要不就是被騙了情。」
「被男人騙了不假,只是不是騙情。」
「你被困在這裡多久了,還記得嗎?」
「太久了,不記得!」
當女屍抬頭,紅鸞才看清她的長相,鵝蛋臉,雙眉上揚,原本應該是位七分美貌三分英氣美人。
而如今,只有一臉怨氣撲面而來。
女屍的目光落在雲俠的身上,突然詭異地笑起來。
「呵呵,真像啊!」
雲俠望著女屍,心中莫名一寒。
這個的笑容,真有種被扒皮抽筋般的感覺。
追風:「你們認識?」
雲俠:「不認識?」
追風:「她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認識,是因為你長得太醜吧!」
雲俠下巴一抬,明顯告訴追風我比你有姿色。
紅鸞對著雲俠招了招手,「過來。」
雲俠也走近了三步,當他看清了女屍的穿著,微微一驚。
雪亮的鎧甲,紫紅的血,盔甲哪怕已經不成樣子,但是他還是認了出來,因為那樣的盔甲祖上傳下了一副。
「她穿著盔甲,是突厥的女將軍嗎?」
他一發問,祁冥宴也跟著回答了。
「突厥從始至終只有一位女將軍,她的名字,叫做『薩其』。
明顯,薩其聽見這個名字顫抖了一下。
紅鸞目光一亮,「這名字著實奇怪,是巫師?」
祁冥宴:「不錯,原是突厥的大祭司,在其職謀其位,取名一個其。」
紅鸞又回頭看著薩其,「我聽說突厥人,信人世禍福皆由鬼神,神靈賜福,鬼魔布禍,不知道拜的是哪位鬼?」
追風:「鬼神不都拜閻王嗎?」
雲俠:「別胡說八道,邊關城隍廟都是拜神仙,沒有拜閻王?」
呃?
原來這才是原因!
紅鸞笑道:「所以你們邊關的廟都成了破廟。」
難怪那邊石窟殿裡面的神像被毀了乾淨,感情是被人偷龍轉鳳了。
追風記下了,看來拜神仙沒用?
祁冥宴又道:「傳聞這位女將軍,驍勇善戰是突厥歷代最厲害的將軍,最後還自立為王,後來被大夏的雲異大將軍……擒降,自此,突厥安靜了一段時間,後來傳言她暴斃,突厥又叛亂起來。」
薩其:「……」你們當著本人的面議論好嗎?
紅鸞:「雲異?」
雲俠無比驕傲,「咳咳,不好意思,雲異是我太爺爺?」
紅鸞一愣,難怪雲俠這張臉讓她熟悉,
竟然是雲異小屁孩的曾孫子。
祁冥宴沒理他,眸色微頓,又看向紅鸞,「坑裡有大周的武器和兵裝,但是多數是突厥人的。」
紅鸞看著祭台上的死魂咒陣法。
「這裡的陣法,作用只有一個——讓掉下這坑的人,永遠也爬不上去,魂魄永困其中。
最開始,有人利用戰場的軍魂,建立了這個死魂坑,被獻祭的人不止失蹤的張家三千軍,還有死去被困的所有魂。」
她想了想,又道:「比如她這樣,魂魄沒離體,屍體到了這裡,也離不開。」
薩其:「我在這裡大多數時間都在昏迷,醒來的時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