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能性
咻！咻！
在蘇牧迎頭走向後撤的大刺蝟時，滿身尖刺的血獸，再度吐露出了利器的寒芒！
雖然鋪面而來的無數尖刺，很難沒入蘇牧完好的角質皮膚中，但劇烈的疼痛，還是延緩了蘇牧前行的步伐。
看著遠方移動速度並不算快的刺蝟，眼神微微一冷的蘇牧，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他可以學習敵人的作戰手段，來制服這隻兇猛的大刺蝟……
噗嗤！
雖然左手不是蘇牧的慣用手，但在肌肉力量小幅度提升的情況下，他還是勉強將鋼條，插進了大刺蝟的大腿。
儘管這根沒入身軀的鐵刺，沒能夠了結刺蝟的性命，但也徹底阻止了它後退的打算。
「嗬！嗬！嗬！」
身受重傷的刺蝟，厲聲嘶吼的同時，身上本來就不多的尖刺，頓時全數飛出！
明白對方在垂死掙扎的蘇牧也不著急，盯緊獵物身形的他，一邊護住自己的要害，一邊盡力躲避著刺蝟發射的荊刺。
只要刺蝟渾身的尖刺發射出現空隙，蓄勢待發的蘇牧，便會衝上去了結獵物的性命……
……
咻——
「機會！」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當刺蝟身上最後一根尖刺射出之後，等待許久的蘇牧瞬間貼近了刺蝟的身軀！
「嗬！」
面對敵人的進犯，射光身上所有存活的刺蝟，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邁動健壯四肢的它，準備依靠自己強壯的身體，跟蘇牧來一次貼身肉搏！
撲通！
然而繼承了刺蝟尖刺能力的怪物，自然而然也承襲了蝟科動物的缺點。
四肢短粗的它，甚至沒能接觸到敵人的身體，便被蘇牧狠狠摔到了地上！
急欲擊殺獵物的蘇牧，自然不會給刺蝟掙扎的機會，膝蓋按住敵人身體的同時，他便直接抽出了沒入對方大腿的鐵刺！
「等等！」
正當蘇牧將要刺穿獵物的咽喉之時，少女的驚呼忽然止住了他的動作。
在蘇牧疑惑的目光里，簡單處理傷口後，來到他身側的雲，看著怪物扭曲的人類五官，忽然小聲地問道。
「我們有辦法能救他嗎？」
「救它？」看著雲眼底流露出的憐憫情緒，蘇牧似乎明白了，為何在近身優勢的情況下，少女會被刺蝟的荊刺紮成那副慘狀。
「或許可以試試。」
稍稍猶豫了一會後，神色一動的蘇牧，悄然沾了一點刺蝟的鮮血，塗抹在自己的皮膚上。
隨著淡紅色的血液逐漸被皮膚吸收，蘇牧所依仗的聲音，也同時在他的耳畔響起。
【開始吸收目標組織片段……開始收集機體戰鬥情報……成功建立目標模型。】
【名稱：瘋狂血獸
種族：人屬-智人亞種（21％），蝟屬-噴射刺蝟亞種（79％）
當前狀態：失去戰鬥能力
攻擊能力：荊刺噴射（F+）
防禦能力：皮膚（F-）
弱點分析：腹部
綜合評價：F】
看著與血狼一模一樣的名稱，蘇牧的心頭不禁猛然一顫。
果然他的猜測並沒有錯，就算是從外界進入的他們，也有可能會變成失去理智的血獸……
「系統有辦法能讓血獸恢復清醒嗎？」
面對宿主的問詢，沉默了一會後的系統，漸漸給出了解決方案。
【根據瘋狂血獸（污穢狼）基因圖譜分析結果……共得出兩種解決方案。】
【方案一：提升高智慧種族基因占比……方案二：剝離原始種族基因片段。】
雖然系統給出了兩種解決方案，但蘇牧的心頭卻是微微一沉，現在連果腹都成問題的他，顯然不可能觸及基因改造這種高端的能力。
深吸一口氣的蘇牧，面對雲略帶期盼的目光，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想讓他恢復理智，我們首先要能把他變回人類的模樣。」
聽著蘇牧的解釋，少女瘦弱的肩頭忍不住抖了抖，緩緩撫摸著自己猙獰蠍尾的她，眼底不禁閃過一抹痛苦的情愫。
任何擁有理智的人類，都難以接受自己身上醜陋的變異器官……
「那……那麻煩你幫他了解痛苦吧。」
在得到雲的理解後，眼神一冷的蘇牧，手中冰冷的鐵條，瞬間插進了刺蝟扭動的脖頸之中！
噗嗤！
伴隨著血液的溫熱飛濺而出，蘇牧腦海中猙獰的血字，也同時出現了變化。
【任務Ⅰ：回收五隻陷入狂暴狀態的瘋狂血獸（2/3）。任務獎勵：迴響之血1滴】
……
刺蝟的死亡漸漸將兩人的心情拉入谷底，雙手合十的少女正在默默禱告，而仔細觀察著刺蝟屍體的蘇牧，腦海中也延伸出了更多的思考。
血字給他們這些試驗品準備了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時間內沒完成任意一個任務，或許他們將永遠滯留在夢境小鎮裡。
這裡雖然有人類生活的痕跡，但卻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聚集地，滯留在這裡的人既沒有食物，也沒有……同伴！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始終縈繞在蘇牧的腦海中，那就是這些曾經的人類，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腦海中只剩殺戮欲望的血獸。
「信念崩潰？基因突變？還是有人在暗處主導著這一切？」
咕嚕，咕嚕。
正當蘇牧思考著人類失控的可能時，斷續的聲響忽然打破了兩人間的寧靜。
「我不是想吃他！」禱告完畢的雲，臉色羞紅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做著蒼白無力的解釋。
「我……我只是有點餓了，雖然昨天吃了很多，但今天……今天早上還沒吃飯。」
回憶著那根火候均勻的觸鬚，看著面前露出窘態的少女，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的蘇牧，笑著回應道。
「那我們一起去找今天的食物吧。」
「嗯！」
簡單地給刺蝟的屍骸做了收殮之後，兩人便一同離開了環形廣場的範圍，並向著深入小鎮的街道緩緩走去……
……
而在環形廣場的外圍，被破布毛氈蓋住的刺蝟屍體附近，一個披著紅袍的身影漸漸來到了這裡。
蹲在刺蝟屍體一旁的他，纏滿黑色繃帶的手指，輕輕研磨著刺蝟喉嚨處，被鐵刺貫穿的傷口。
「沒想到棱塔的紅衣祭祀，居然還會做回收廢品的工作。」
就在猩紅的眸子觀察著刺蝟傷口的同時，一個手握長杆菸袋，身披白大褂的俊秀青年，笑眯眯地來到了他的身側。
「我對廢品不感興趣。」
沙啞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紅衣祭祀指尖的黑色繃帶，忽然張開了一張長滿尖牙的嘴巴，並開始快速吞吃刺蝟的屍體。
咔嚓……咔嚓。
在令人驚懼的咀嚼聲中，紅衣祭祀猩紅的雙眸里，忽然流露出了一絲狂熱的獵奇。
「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是那個服用了試劑的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