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姐姐,我不是有意弄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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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裳驀地睜大了她那雙美麗的眸子,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然而,更多的是深深的驚恐和一種難以言表的羞辱感。

  墨璟曄的吻,猶如暴風驟雨般突然降臨,讓人措手不及。他的熱情如火,毫無預兆地席捲而來,讓人無法抗拒。那血氣方剛的少年,似乎不懂得何為柔情蜜意,只知道遵循本心,狂野地啃吮著雲裳的唇瓣。

  雲裳雙手抵在他硬如鋼鑄的胸膛推卻,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年輕而熱烈的氣息,如熾熱的火焰,從唇齒間侵入她的口腔之中,繼而蔓延至她的胸腔與肺腑。

  這種強烈的衝擊讓她感到一陣眩暈,身子不由自主地發軟,仿佛被這股熱力所吞噬。

  而她那柔軟唇瓣,在這股狂潮面前顯得如此無助,試圖躲避他那執著的追逐。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後退,似乎都無處可逃。

  最終,在無法抗拒的力量面前,她只能發出嗚咽般的低吟,任由清澈的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

  腮邊的淚珠輕輕滑落,不經意間滑入了兩人交織的口中,墨璟曄這才如夢初醒,緩緩地將她推開些許距離。他垂下眼眸,專注地凝視著這個被自己緊緊擁在懷中的小女人。

  雲裳的唇瓣被他吻得紅腫,那原本溫潤的色澤此刻沾染了些許靡靡的水光,顯得誘人至極。

  墨璟曄心中湧起歉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太過粗魯,沒有掌握好分寸,是否弄疼了她。

  「姐姐,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墨璟曄此刻手忙腳亂,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自責。他看著她咬緊了唇瓣,眼眸中閃爍著憤恨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中一陣慌亂。

  沙場之上,他英勇無畏,所向披靡,但面對女子複雜的心思,他卻感到無比困惑。他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我,我真的不太懂這些。但是,我會去學的,一定會讓姐姐滿意。」

  墨璟曄心中的柔情,早已化為一灘春水,他低下頭,輕輕地吻去她腮邊的淚水。那吻,如同甘甜的蜜露,帶著她獨特的芬芳,讓他沉醉其中,不覺間鬆了鉗制在她身後的大掌。

  「啪」的一聲脆響,瞬間將墨璟曄打得有些發蒙。他的頭不由自主地偏向一側,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不解。

  雲裳則迅速抬手,狠狠擦去唇邊那被他吻過的痕跡。她的肌膚細膩而嬌嫩,雙唇更是宛如清露浸濕的花瓣,嬌艷欲滴。

  然而此刻,那原本誘人的紅唇卻被他粗魯的吻痕所覆蓋,又經她自己的狠力擦拭,紅腫得愈發厲害了。

  雲裳心中湧起怒火升騰,她恨透了墨璟曄的霸道與無禮。她用力咬著下唇,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憤怒,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名震四方的戰王,一直以鐵血手段與冷酷無情的作風著稱。他的威嚴,如同凜冽的寒風,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

  然而,今天,這位堂堂戰王竟然被一個鄉下婦人,揚手扇了扇面。

  這讓他這樣一個下令如山,冷血殘暴著稱的一軍主帥,如何承受隱忍得下?

  墨璟曄一時間怒火上涌,強行把她扣在自己懷裡,鋼鐵一般的雙臂箍得她身子發疼。

  強迫她看著自己的臉,陰冷低沉地道:「你看清楚,我哪裡比不上你那個窩囊丈夫?你肯與他親近,我只不過是親了你,你便用這種看著仇人一樣的目光看著我。雲裳啊雲裳,你是瞎了眼嗎?」

  雲裳被迫地仰視著他,突地呵呵冷笑起來:「我可不是瞎了眼麼,不然,怎的沒看出來墨公子身份尊貴,斷不是逃難乞丐能夠比擬的。如今傷勢好轉不肯離去,還要做出強搶民女之事,我當真是眼瞎,竟然救了一條毒蛇,還自以為是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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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璟曄胸中怒火滔天,自己怎的就成了害人性命的毒蛇了?

  房門被推開,孟家母子前後進得屋來,進入眼帘的便是這二人相擁而視的畫面。

  雲裳的小臉霎時間慘白,推搡著墨璟曄,讓他放開自己。

  可墨璟曄正在氣頭上,哪裡會讓她如願。

  不由將她抱得更緊,用主人的姿態,睨視著那對母子,冷聲喝問:「何事?」

  孟母耷拉著兩隻脫臼的胳膊,疼得滿臉落汗卻也不敢再撒潑。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盯著面前的狗男女,只是眼睛裡的刀子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

  孟大郎的態度倒很卑微,弓著腰,諂笑道:「那個,想來二位也餓了。我娘手不便,我親自下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對了,那個雞沒全丟,還剩了一隻在雞窩裡。正好熬了一鍋雞湯,給各位去寒。您看,是出去吃,還是我把飯菜給您端進房間來?」

  孟大郎貪生怕死的慫樣,連自己的老娘都看不下去,可在柴房裡,孟大郎把對墨璟曄的懷疑細細地說給她聽了,老太婆不得不收斂。

  畢竟人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雲裳心中明了,她的丈夫對她並不如她所願的那般珍視,然而,她未曾料到,他竟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另一個男人緊緊擁入懷中,他的臉上卻未露出絲毫的不悅或憤怒。

  當真讓她心底淒涼,暗自苦笑。

  墨璟曄感到懷中女子身子微微發抖,垂眼去看,只見她閉著眼睛,不肯再看那對母子。

  許是怕眼中的失望會宣洩而出吧。

  墨璟曄唇邊勾起一絲玩味來,聲音不輕不重地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他說:「一切都聽姐姐的,姐姐說在哪兒吃,就在哪兒吃。」

  雲裳的身子猛地一顫,驀地睜眼,狠瞪著他。

  墨璟曄唇邊的冷笑更甚,說:「姐姐是對他們母子準備的飯菜不滿意吧?既是如此,那便砍了他的雙手,左右留著也是無用。」

  「別,別砍我的手。」孟大郎被嚇破了膽,突地跪在地上,膝行上前,哆嗦地求情道:「大人,雲裳不是不滿意的意思,我,我做的菜還是很好吃的,不信你問雲裳啊大人。」

  孟大郎見墨璟曄只顧著盯著雲裳的表情,只好轉而跪向雲裳,又哀求起來:「雲裳,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念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你趕快跟大人說,說一句話,就能保住我的雙手了,求你了娘子。」

  墨璟曄猛地抬腿,狠狠踹在孟大郎的心口上,孟大郎本就一身的傷,這一腳立刻踹得他狠狠嘔出一口鮮血來,伏在地上咳嗽不已。

  「相公……」雲裳驚駭地向孟大郎掙去,卻換來墨璟曄更為霸道的鉗制。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憑什麼打人,在我家裡對我家人行兇,我,我要去官衙告你。」雲裳怒不可遏,孟大郎再不濟也是她的丈夫,她實實不忍旁人對他動粗。

  況且還是她招惹回來,身份不明的人。

  進來後一直未曾說話的孟母見兒子被踢到吐血,雖然兩隻手脫臼,使不上力,可還是跟護著雞崽子的老母雞那般,護在孟大郎的身前,面目可憎地緊盯著墨璟曄和雲裳,道:「你這從哪裡蹦出來的匪人,敢傷我兒子,我今天豁出去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孟母拼盡全力,用她的腦袋直向墨璟曄撞了過來。

  墨璟曄連看都不用看,一隻手就掐住了老刁婆乾瘦的脖子。

  手上逐漸加力,淡然地盯著他懷中的雲裳,悠悠地開口:「姐姐,你說,咱們究竟是在屋裡吃,還是去外面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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