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壽元難題
在白依珏眼中，趙寒身上的妖血味道很新鮮。
一聞便知肯定是在斬殺妖魔之時，濺染上的。
這種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因此下意識的以為，對方可能是獲得某種奇遇，已經破開凡身，成功邁入破凡境界。
這才有端掉西山鼠妖的可能。
而一旦破開凡身，也就意味一個凡人正式成為修士。
成為破凡境界的修士後，一般都會增長几十年的壽元。
所以趙寒理應不該為壽元問題擔憂才對。
可現在聽來，好似趙寒連破凡境界都沒有一樣。
白依珏狐疑的望了趙寒一眼。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被封住了全身的經脈竅門，這才看不出趙寒的境界高低。
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一回事兒。
白依珏在趙寒的身上，的確沒有感受到半點修士的氣息。
無論是破凡氣息亦或者是入道氣息…
趙寒瞧見白依珏狐疑的眼神，頓時眼眸一沉。
這女人心思夠密，眼光夠毒。
但他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隨便說出來，便只能以沉默應對。
「……」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氛圍。
最終還是白依珏開口打破了沉默。
「想要提升壽元，有兩種最普遍的方法。」
「其中一種是成為修士，提升境界。比如普通人破開凡身，邁入破凡境後，便會增長几十年壽元，後續境界的提升，同樣會增長壽元。」
「第二種方法是，服用某些奇特的天材地寶。這世間存在部分很罕見的天才地寶，無論凡人還是修士服用，都能增長壽元。」
「但這種天材地寶很稀有，就是能買到，價格也十分高昂。」
白依珏算是想明白了。
他們兩人身上，都有秘密。
既然趙寒沒有深究她的身份與秘密，那她又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問東問西呢。
再說了，自己現在還是階下囚的身份…
默契的保持分寸，才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之道。
白依珏的回答，與趙寒猜測得差不多。
想要增長壽元，要麼提升境界，要麼服用天材地寶。
可這兩樣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困難。
「多謝。」趙寒朝白依珏略一拱手。
對方也算是為他撥開了一片雲霧。
如今該問得事情也問得差不多，再問些東西，對方未必會說。
趙寒扭頭打開鎖上的房門，就準備往外走去。
「白小姐在這裡將就幾天，等你什麼時候解開了體內禁制，想走隨時都行。」
他話音落下，就去往別處房間休息。
趙寒倒也想來個鴛鴦同被翻紅浪。
他是一個男人，一切都很正常的男人，有色心，更有色膽。
但是小頭支配大頭，作死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姓白的這女人明顯大有來頭，估計後面也會有人來救。
前身帶給自己的膻騷味兒本就夠重，如今再添一筆，怕真就跳進黃河洗不清。
到時候，萬一朝廷閒出人手，真來這臨陽城搞個盪魔巡掃。
他趙寒這顆俊俏人頭，在盪魔巡查使出城斬妖之際，怎麼說也得被先拿來祭天。
如今自己要靠斬妖洗刷名聲。
如果不得罪這女人，說不定對方還能替自己說兩句好話。
待安全度過盪魔巡掃，前身留下所有的爛攤子一掃而空。
到時候。
真就如鳥上青天，魚入大海，再也不受羈絆了！
……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夜色如墨。
趙寒找了間偏房，暫且將就一晚。
對於能在西山頂上，伴著滿地妖魔橫屍露宿一晚的他來說。
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就已經是極好。
有沒有床，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睡著的時候，懷裡是否抱有那把鋼刀。
別了姓白的女人，夜深人靜，眼睛瞟向窗外忽明忽暗的星斗，趙寒這才輕聲一嘆。
壽元問題，難解。
如女人所說也如自己的猜測，只要提升境界，就能夠增長壽元。
很簡單的問題，很簡單的解法。
但對於趙寒來說，還真就難解。
他並不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上輩子不是。
這輩子穿越過來的這副身軀，明顯也不是。
從李方鴻那裡得來的《伏魔真經》，他看都看不懂。
更別說靠其登堂入室，邁入所謂的破凡之境。
現在他是空有堪比丹妖境妖魔的實力，卻並無像妖魔那般綿長的壽元。
趙寒也不是沒想過，讓那姓白的女人指點他一二。
對方明顯是個實力不俗的修士，境界也絕對在破凡之上。
但問題就是，這樣就徹底暴露了他不是修士的事情。
那他不是修士，又是如何斬妖的呢？
裡面肯定有古怪吧。
萬一那女人揪著這點不放，不知道又會有多少麻煩。
其次，《伏魔真經》可是唯有伏魔衛才能修行的秘傳功法。
李方鴻悄悄傳授於自己，本就不太合規矩。
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長夜漫漫，今晚，註定有人無眠…
翌日。
天泛魚肚白
趙寒早早起床，翻找出一些碎銀，踏著晨露，這才又去臨陽城市集，買了好幾個肉夾饃回來。
昨日那個小販見到趙寒又來，本來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可最後趙寒不僅付了這一次的錢，甚至把昨日欠的三十個銅板，也一併付清。
這讓他直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趙寒買完肉夾饃，回到住所，往白依珏的房間中丟了幾個。
隨即靠在門外的一根木柱上，也吃起了肉夾饃來。
閒，現在趙寒真有點閒。
說白了，他其實是無業游民。
如果有妖魔的事情，自然需要他去處理。
可城外的妖魔，也不是每天都要見他。
所以一般情況下，趙寒還真就無所事事。
放在前身上面，這個時候，就又該帶上幾個馬仔，跑去城中尋歡作樂了。
可趙寒對欺男霸女不怎麼敢興趣，也覺得流連青樓賭坊沒甚意思。
沒什麼，單純怕得花柳而已。
以前的那些潑皮小弟，他也懶得太過搭理。
反正沒了趙寒的領頭，那些人也有自己的玩法。
就在趙寒估摸著，自己是不是該偷摸的走出城外，去干幾件大事的時候。
院門被敲響，有人拜訪。
「馬三？」趙寒眉頭微皺，在臨陽城中，能來主動找他的，也就只有前身手下的潑皮小弟。
其中馬三，就是「趙爺」手下的頭號馬仔。
可趙寒明明早就吩咐過，沒有要緊的大事，不要來煩他。
如今馬三敲門，定然是有要緊之事。
趙寒快速幾口解決掉手中的肉夾饃，剩下的用油紙包好，放入懷中。
當他走幾步路，打開院門時，卻發現敲門的另有其人。
「是你？」趙寒略有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