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各自私心
你一句，我一句，看上去氣氛倒挺融洽的。
施大公子收下許清清帶來的「禮物」，她私自跟人合作的事算是過去了。
並且告訴她，她之所以會被集市上那個馬大娘盯上，是因為鍾老三喝多了說漏了嘴，知道了那粥鋪在她名下的事。
說白了，馬大娘之所以會打許清清的主意，就是為了把她娶過門，好正大光明「占」她的鋪子。
「如果你以後有改變嫁的打算，最好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也幫你參謀參謀，免得被人算計了。」
「好。」
許清清勾了勾唇，一臉真誠。
得到承諾的施大公子一高興，還告訴了許清清一個好消息，就是她教的那幾個皮蛋醃製師傅「出師」了。
「真的？！那作坊是不是可以開工了？」別的不說，這個對於許清清來說，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別看村里人一個個對她挺客氣的，也沒什麼人來找她的麻煩，許清清心裡很清楚，連張嬸都能急著跑來跟她確認，村里其他人肯定也急了。
他們真的是怕絕味皮蛋作坊跑了。
要是真怕了，就算她「瘋婆子」名聲傳得再遠，村里人也能撕了她。之前挖木薯的那點甜頭，直接拋在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能得到施大公子的好消息，她也能給他們一個交待了。
施大公子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得派人去請你，讓你過來做最後的驗證。」
沒多一會兒，許清清就見到了那幾個師傅，以及他們做好的皮蛋。
和自己這個半吊子相比，他們做的松花蛋可就漂亮多了。一個個松花蛋的外殼光滑而完整，淡淡的灰白色如同清晨的薄霧，給人一種寧靜而素雅的感覺。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蛋殼上沒有一絲瑕疵跟無半點黑斑或者裂紋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
特別是他們還特地選了一套素雅的瓷器，配著翠綠的葉子，就那麼一擺，配色簡直了。
許清清驚訝地說道：「這是誰的主意呀？這擺起來可真好看。」
其中一個有些年輕的師傅臉上一紅，輕聲說是他擺的，他上次聽許清清講包裝很重要，而且這東西上次貴人下次平民都能食用，他就讓他姐幫忙出了主意。
「你姐是……」
年輕師傅：「奴才的姐姐在公子的書房伺候，叫秀玉。」
許清清去過施大公子書房幾次，每次去的時候都是小左小右在跟前伺候，她還真不知道他書房裡還有一個丫鬟叫秀玉。
施大公子一聽，輕輕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她啊，如果是她出手，這碟皮蛋的擺法確實不能太差了。」
看來他對這個丫鬟很滿意啊！許清清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因為她想起了古人喜愛「紅袖添香」的毛病，他不會也這樣吧？
不過她還是說道：「那要是這樣的話，那她可是一個人才，以後我們這皮蛋怎麼包裝，可要她多幫忙出出主意。」
施大公子點頭，讓人去請秀玉。
這邊，許清清輕輕拿起了一個皮蛋，繼續檢查起來。光看形可不行，還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可千萬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還好，能夠被施大公子看中安排過來學醃製皮蛋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還真不太可能拿醃壞了的皮蛋過來。別的判斷不掉，這皮蛋是好是壞，他們還看不出來？
拿在手裡輕輕搖晃一下，聽一聽有沒有水盪聲或者異樣的聲響，然後再聞一聞有沒有刺鼻的味道。如果這兩樣都沒有，那應該大概率不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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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師傅的眼睛盯著許清清轉，看到她當著他們的面，也是這樣檢查的，也就放心了，說明她沒有藏私，她自己也是這樣檢查的。
輕輕嗑了一下蛋殼，許清清動作麻溜地把皮蛋剝開，露出來的淡黃呈墨綠色，宛如深邃的夜空，神秘而誘人。
蛋白部分則如羊脂白玉般細膩，上面布滿了美麗的松花圖案。這些松花圖案就好像大自然的傑作，形態各異，有的如綻放的花朵，有的如飄逸的雲朵，栩栩如生，美不勝收。
許清清拿了一根綿線，就那麼輕輕往蛋上一碰，它們就如同散開的花朵一般，綻放在了瓷碗裡，更漂亮了。
再拿旁邊配好的醬汁一澆，許清清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從目前來看，不管是色澤，還是花紋，皮蛋的凝固程度，都屬上品。接下來，我們就要看看它的味道了，施大公子，這個就要麻煩你了。」
許清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施大公子當仁不讓，走上前來，拿起了筷子。
細累咀嚼，皮蛋的口喊越發豐富起來。施大公子笑著說道：「蛋白細膩爽滑，蛋黃有著一股濃郁的醇厚感，略帶一點沙沙的質感，皮蛋的獨有的風味爬面而來，就好像在舌尖上跳舞一般，讓人回味無窮。」
許清清說道：「被你這麼一形容，我感覺這皮蛋的檔次都變得不一樣了。幾文錢的東西都能賣出黃金價。」
「你不是還想把它賣到貴人手裡嗎？那肯定得賣出黃金價，你要賣便宜了，他們還懷疑這東西能不能吃。」
「了解。就像我自己買東西一樣，如果這東西太便宜了，那我肯定也會懷疑一下，但是如果它賣出了一個天價……我就會想不是這東西不好，是我配不上它。」
施大公子被逗樂了，笑著說道：「除了只有配不上人的東西，哪有人配不上的東西？你平時可沒這麼自卑啊。」
「那是比喻，比喻懂嗎？誇張地說法。」就像LV名牌包包，賣得那麼貴，還不是用來背的，她頂多看幾眼，絕對不會花那個價買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說話間，那名叫秀玉的丫鬟就過來了。
她亭亭而立，如一朵雨後白蓮，悄然出現在這塵世，獨自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羅裙，裙袂飄飄，質地如絲般柔滑，仿佛流淌的月光。裙上繡著淡雅的蓮花圖案，針線細密，栩栩如生，隨著她的步伐搖曳。
一件淺藍色的對襟衫，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精緻的銀絲邊，閃著柔和的光芒，為她增添了幾分優雅。
眉如遠黛，雙眸如深邃的湖水，清澈而寧靜。處罰梁挺直，嘴唇如櫻桃般妖艷欲滴，微微一笑，宛如清風拂面，溫暖醉人。
許清清都看傻了眼了，這哪裡是丫鬟啊，分明是哪家養出來的嬌小姐，身段婀娜多姿，舉止優雅。
跟她一比，自己才是真正的土丫頭吧？
好吧，她本來就是鄉下婆子，確實不能比。
莫名的，許清清想起了曹雪芹筆下的襲人，那幾個圍繞在賈寶玉身邊的大丫鬟，一個個被養得跟副小姐似的。
許清清忍不住看了施大公子一眼：這大家族的習慣還真是……
也不知道他身邊有幾個這樣的副小姐，真的只是拿來當丫鬟養，還是以後要用來「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