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對我,真的只是因為用得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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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宜在想什麼,江月琴雖不完全清楚,但也猜到個大概。

  很是費解,她兒子怎麼不爭氣,偏要看上這麼個心眼比篩子還多的花瓶。

  深深的看一眼,拒絕交流的江月琴把臉轉向一旁的安文心:「安女士身體如何了?氣色看著好像還不錯,是不是好多了?」

  安文心對那日的災難,至今其實還心有餘悸。

  但她想法和安宜差不多,不覺得江月琴是問題最大的,也沒打算和江月琴多麼的交惡。

  「托江部長請來的專家的福,我身體休養得還不錯,後續的治療計劃已經制定下來了,只要配合治療,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這樣就好。」江月琴將帶來的營養品放下,又說了幾句很官方的客套話,雙方都哄滿意了,注意力重新轉回安宜。

  「我下午的飛機回帝都,臨走前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安小姐,不知安小姐有沒有空,為我答疑解惑。」

  終於說到正題了。

  安宜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眼下的場面已比她想像中的好了很多,自然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結。

  「麻煩您等我一下。」

  當著江月琴的面,安宜先給安文心倒了兌好的溫水,洗好切好水果,背對著人的時候又安撫的握了下手腕,才轉身跟著江月琴出門。

  一出病房,江月琴隨和的好臉色就沉下來。

  知道她的來勢洶洶,安宜也不多話,沉默的跟著走著,直到走到相對避人的走廊盡頭。

  「有什麼事,您就說吧。」安宜掃了眼隔了有一段距離的最近的病房門:「這裡是VIP病區,病房面積大,病房布置相對分散,說話聲音只要不是太大,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

  「小姑娘這是在點我?」江月琴挑眉。

  「不是。」安宜笑得溫柔而又乖順:「我只是在提醒江部長,想說什麼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不用擔心他人偷聽罷了。」

  江月琴哼了聲,沒接話,審視的眸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安宜。

  將她打量了個透:「你和知舟的事,雖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但他既已訂婚,你還在訂婚宴上拐走他,這就很不對,你需要和他分手,另外再向薇薇道歉,如此方能給到正確的交代,安小姐。」

  「分手?」安宜面容淡定:「你確定,賀知舟他會同意你這個要求?」

  「他同不同意,這很重要?」江月琴沒正面回答:「重要的是他要結婚了,你們就不應該在一起,婚外情可是違背道德倫理的。」

  「是不應該。」安宜勾著嘴角,忽然就笑了:「分手我是同意的,道歉那就不必了,江部長與其勸我道歉,還不如好好的管管賀知舟,畢竟我們之間,真正不肯放手的其實是他。」

  好心好意的打商量,安宜竟然變著法兒的反駁,江月琴臉色繃不住了。

  「安小姐這是仗著有知舟撐腰,才這裡不肯那裡不願?你要執意不肯道歉也行,不如先去問問知舟,他願不願意對你庇護到底,這麼多年不待見你們姑侄,又有沒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江月琴說完就走了。

  她走得很快,從進病房到離開,前後也不過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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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宜轉頭望向窗外,努力的平復心情,平復好才給賀知舟打電話:「你母親剛剛來找過我了。」

  賀知舟聽此消息並不意外:「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要我跟你分手,然後跟宋薇薇道歉。」安宜盡力想讓自己心態平穩一些,卻控制不住的心生煩躁:「賀知舟你說,前晚的事是不是我的錯?我應不應該道歉?我若執意不道歉,你會對我庇護到底,像前些年寵我的那樣,護著我嗎?」

  她問得直白,賀知舟沉默了一下:「我記得我說過,我可以容許你偶爾的小性子,但不能太過,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給你兜底,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安宜。」

  安宜一怔。

  整個人猶如在冰天雪地里,又被澆了一瓢冷水。

  哪怕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這一刻,她依然失望得緊。

  要知道訂婚宴那晚的賀知舟,和次日晚上在私房菜館的賀知舟,對她都很寵溺很溫柔,還交心了那麼多,一切恍惚間好似回到了撕破臉之前、感情最好的那會兒啊。

  怎麼一夜之間,忽然就變了,變得又不認識了。

  「如果我一定不道歉呢?」小手隨意搭在窗台上,屈起的手指頭無意識的敲擊著,安宜目光又寒又冷。

  一聲輕笑,從男人喉嚨口溢出:「前晚的事,的確鬧得很大,息事寧人,是對你對我最好的結果,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也行,我可不保證宋薇薇會不會咽不下氣,過激的又做出什麼。」

  安宜屈著的手指頭,猛地握緊。

  不需要再委婉試探了,她想她已經看清楚賀知舟的態度了。

  這男人,說是不愛宋薇薇,同樣也不愛她,他對她就算有點包容之心,那也只是一點點,如果她乖,他或許會護著她,但她乖的前提,是無條件的服從,要什麼就做什麼的服從。

  這無疑是她做不到的,她也不屑於做。

  「你對我,真的只是因為用得順手不想更換嗎?」安宜決定親手撕碎他們之間看著像有情份的假象:「還是說,你對我和姑姑的不待見,不單純因為姑姑是沒地位的二婚妻子而我又是姑姑的拖油瓶,還有其他不得而知的原因?」

  賀知舟語氣一頓:「你知道了什麼?」

  他用的是你知道了什麼,而不是你在亂說什麼。

  本就兜頭澆過水的身子,又被置身於一場大火,安宜恍恍惚惚的,口不擇言的說了句:「當然是知道,你不待見我,還偏要誘我入局,揪著我不放的真正原因了。」

  沉默,長久的沉默。

  久到安宜以為賀知舟會不會勃然大怒的時候,電話忽然從那頭被掛掉了。

  突然切斷的通話,猶如扼住喉嚨的大手,安宜心跳得太快,快到令她喘不過氣,渾渾噩噩的霧靄蒙蒙中,尖銳的手機鈴聲把她解救出來。

  「喂,安小姐。」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柔,是安宜兵荒馬亂這麼多天,從未經歷過的溫柔:「剛剛和朋友聊天,突然聊到你了,想起交換聯繫方式後還沒正經聯繫過,就像給你打個電話,不知你有沒有空,有空可以一起吃個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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