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捏爆他的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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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湛雪嚇得躲進傅彧升懷裡。

  臥室的窗戶關得很嚴實,根本沒有風吹進來,杯子是怎麼掉到地上的?

  傅正陽也被嚇到了,「咱家不會是鬧鬼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傅景天指著杯子道:「小妹妹!」

  「小妹妹?什么小妹妹?」

  「小妹妹在玩水杯。」

  三人聞言驚出一身冷汗。

  湛雪深呼吸,道:「正陽,快去把燈打開!」

  傅正陽連忙照做。

  湛雪又問:「阿宴呢?把他叫來,他能辟邪!」

  傅正陽嘴角一抽。

  拿自己親兒子辟邪……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奇怪?

  不過既然湛雪都發話了,他自然也沒什麼好吐槽的。

  傅正陽來到傅輕宴房間時,見他正在處理工作。

  說明來意之後,傅輕宴「嗯」了一聲,抱著筆記本去了湛雪的房間。

  果不其然。

  他前腳剛走進來,傅景天便奶聲奶氣道:「小妹妹走了。」

  湛雪瞬間鬆了口氣。

  南星說過,傅輕宴是「氣運之子」,尋常邪祟不敢靠近。

  把他放在身邊辟邪再合適不過。

  只是……

  「你怎麼沒去幫南星啊?」

  看著傅輕宴事不關己的樣子,湛雪懷疑他的心被狗吃了。

  自己老婆那邊都天雷滾滾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工作?!

  傅輕宴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我相信她能處理好。」

  湛雪如鯁在喉。

  她也清楚南星的實力。

  只是讓她像傅輕宴這麼淡定……她還真做不到。

  傅正陽也覺得有點離譜,忍不住道:「南星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兒,你別把她想得太無所不能了。」

  傅輕宴終於抬起頭,波瀾不驚的目光看向傅正陽。

  「我並不認為她無所不能,只是覺得她不是個冒失的人,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捨得把命賠出去,那也是她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你這人怎麼這麼……」

  傅正陽還想說什麼,就見傅正宴把筆記本放到一邊,沉聲道:「南星是玄師,斬妖除魔是她的使命,哪怕她嫁給我,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還有,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在乎她,正因為在乎,才不希望她被束縛。」

  聽到傅輕宴這麼說,湛雪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的兒子什麼樣,她應該是最清楚的,怎麼會懷疑他沒心沒肺?

  他不去干涉南星,只是不想剝奪她的自由罷了。

  思及此,湛雪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應該相信南星,她肯定能處理好的。」

  ……

  此時,血月之下。

  在交手中接連失利的玄天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唇邊溢出鮮血,笑容愈發猖狂。

  「放棄吧,你殺不死我的,鬼門馬上打開了,你的時間不夠用了。」

  南星清瘦挺拔的身軀一步步向前,鮮血滲透衣衫,氤氳成一朵朵曼陀羅花。

  她好像感覺不到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玄天,目光如鷹隼般狠厲。

  「誰說我要殺你?」南星聲音沙啞,說話時喉嚨泛起一股血腥味,「你還不能死,因為你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玄天皺了皺眉。

  還沒想明白南星這話什麼意思,就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始元手持拂塵立於玄天面前,擲地有聲道:「玄天,你修習邪道,玄門必不能容你!」

  話落,始元手中拂塵用力一揮,靈力萃成的光刃徑直朝玄天飛去。

  玄天一聲輕嗤,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下那些光刃,戲謔道:「這不是當年敗在我手下的始元嗎?多年不見,還是沒什麼長進啊。」

  始元表情一僵,「少廢話,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說罷,喚來躲在暗處的九英和佑真。

  三人快步來到南星面前。

  當南星意識到不對時,黑霧已經朝她打了過來。

  而原本站在南星前面的三個人,竟是不約而同地往旁邊一閃!

  南星眉頭一緊。

  正要抬手去擋,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星姐小心!」

  時少宇奮力跑過來,黑霧正中他的胸口。

  「唔——」

  時少宇倒在地上,疼得渾身抽搐。

  南星一驚,顯然沒想到時少宇會在這時候衝過來幫她。

  只是眼下情況危急。

  她顧不得那三個衣冠禽獸和受傷的時少宇,在體內靈力恢復到安全值的瞬間,迅速幻影移形到玄天身後,反手扼住他的喉嚨!

  「呃——!!」

  玄天拼命掙扎,周身黑霧如烈火灼燒。

  南星渾然不覺,發了狠地將手探入他頸後的靈根。

  與此同時,中指上的戒指迸發出璀璨的銀色光芒……

  南星微怔。

  戒指是傅輕宴親手做的,沒有過施過任何術法,此刻卻像是生出靈識一般,為她源源不斷注入靈力!

  玄天面目猙獰,試圖用法力衝破南星的桎梏,卻無能為力。

  明明就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萬鬼伏藏陣就徹底激活了!

  「噗——」靈根被捏爆的瞬間,玄天噴出一口鮮血。

  南星順勢將他推開,自己也因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不遠處。

  始元三人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約而同交換目光。

  「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除掉她。」

  「除掉?」佑真皺眉,「她才剛剛為玄門剷除大害,這麼做是不是有點……」

  「佑真,你不是第一次跟我們唱反調了。」九英冷冷看向佑真,「我知道摒塵對你有恩,但你也看到了,他自己都和那丫頭劃清了界限,你還瞻前顧後什麼?」

  佑真:「……」

  「別浪費時間了。」始元失去耐心,邁步走向南星。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只要把南星除掉,他們就少了一個心頭大患,往後也不用再受她擺布。

  始元單手快速結印。

  正欲打向南星,背後忽然遭到一記重擊!

  始元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踉蹌之際,竟看到一張久違的面孔。

  「始元,好久不見。」

  寒風中,若虛持劍而立。

  始元一愣。

  若虛?

  怎麼會是他?

  若虛看出始元眼中的疑惑,輕笑道:「怎麼,看到我很驚訝?」

  始元臉色鐵青。

  之前他聽說南星和一個道士在鏡像世界把玄天打跑,經過多方打聽,得知那人就是白雲觀的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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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若虛早年也有些交情。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裡。

  思緒回籠,始元冷聲問:「你來做什麼?」

  「自然是帶走我的人。」若虛藉助真氣輕輕一托,將南星撈到懷裡。

  九英攔住他的去路,「玄門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你何苦為了她跟大家樹敵?」

  「大家?」若虛挑眉,「想跟她樹敵的難道不是只有你們三個嗎?」

  「你……」

  九英感覺受到挑釁,不再和若虛廢話,揚起拂塵就要打過去。

  誰知若虛手中利劍一揮,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些光刃抵擋在外。

  九英神色一凜,「你修為不是被廢了麼?怎麼會……」

  若虛冷笑,「九英道長,有些小道消息還是少聽為妙。」

  話落,若虛凌空一躍,帶著南星消失在暮色之中。

  「這下怎麼辦?」九英捏緊拳頭,「錯過這次機會,再想除掉她就很難了。」

  「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始元嘴裡嘟囔著,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又要吐血出來。

  九英和佑真連忙扶住他,「這樣不行,我們先帶你回去。」

  ……

  萬鬼伏藏陣失效後,懸掛在天邊的圓月漸漸褪去血色,華國各地的鏡像世界通道也隨之閉合。

  太陽初升之時,被玄天召出的鬼怪在溫將軍的斬殺下悉數落荒而逃。

  一場惡戰逐漸歸於平靜。

  南星醒來時感覺腦袋隱隱作痛,身上也疼得厲害。

  她皺了皺眉。

  正準備起身,就見傅輕宴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傅輕宴手裡拿著體溫計和涼毛巾,「你發燒了,身上還有很多傷,別亂動。」

  南星問傅輕宴:「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傅輕宴將毛巾放到她額頭上。

  為了避免她擔心,又道:「若虛道長已經把受傷的玄師都送到莊園了,還有玄天,現在被羈押在特管局等候發落。」

  聞言,南星懸著的心重重落下。

  記憶的最後,她捏爆了玄天的靈根,然後便昏了過去。

  「對了。」傅輕宴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這是凌霄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慕容道長在通道關閉之前送出來的。」

  南星接過符紙展開,看到上面寫著: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隨著玄天落網,通道關閉,兩界之間無法再來去自如。

  所幸他們之前已經幫那些受害者家屬見到了被換到鏡像世界的親屬……

  南星收好符紙,再次看向傅輕宴。

  「傅輕宴。」

  「嗯?」

  「謝謝你。」

  傅輕宴甩溫度計的手停在半空中,「怎麼又說謝謝?」

  南星晃了晃中指上的戒指,「這枚戒指很厲害,可能因為是你做的,竟然有移動充電寶的作用。」

  傅輕宴愣了一秒,旋即笑開,「就因為這個?」

  南星很認真地點頭,「這是我收到最實用的禮物。」

  傅輕宴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所以在你沒發現它的用途之前,是覺得不實用了?」

  南星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無奈勾了勾唇,「沒有,就算它當不了充電寶也是你的一份心意,我很喜歡。」

  「好吧,我信了。」傅輕宴甩完溫度計,溫柔地放到她腋下,「我去下洗手間,一會兒回來。」

  離開房間,傅輕宴唇邊笑意斂去。

  他沒有告訴南星那天她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當晚他趕到莊園,看到渾身是血的凌霄背著時少宇回來。

  蕭月嬋和其他玄師也都身負重傷。

  還有幾人直接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被衝進了鏡像世界沒能回來。

  他知道南星骨子裡悲天憫人。

  因此不願,也不敢讓她知道這些。

  回到房間,傅輕宴看到南星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坐到南星身邊,「不困嗎?」

  南星搖了搖頭,冷不丁問傅輕宴:「你把我手機藏起來,是不是怕我看到什麼?」

  傅輕宴一愣,沒想到南星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因為擔心她憂思過重,他故意拿走南星的手機,想等她退燒再拿回來。

  可他忘了南星是玄師。

  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逃過她的眼睛?

  「那些人是不是出事了?」南星追問傅輕宴,「你不用瞞著我,因為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掐算出來。」

  見南星把話說到這份上,傅輕宴只好將實情道出。

  得知同伴身負重傷,還有幾人下落不明,南星眼眸低垂,兩隻手微微攥緊床單。

  以為她是在自責,傅輕宴連忙握住她的手,「沒有人能做到萬無一失,哪怕是聖人也不行,你已經很厲害了。」

  南星沉默了許久。

  忽然,她掙扎著坐起來,用力抱住傅輕宴。

  傅輕宴一愣,張開雙臂回抱住南星,下意識輕撫她的後背予以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忽然悶聲說了一句:「不要離開我。」

  傅輕宴安撫的手頓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不要離開我。」

  傅輕宴呼吸一滯。

  旋即將南星抱得更緊。

  「怎麼忽然說這個?」男人聲音低沉,胸腔帶來的共鳴近在咫尺。

  南星搖了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她情緒忽然崩潰自然不是因為沒能保護好那些人。

  畢竟這次和玄天交手她早有心理準備,也沒奢求過僅憑一己之力就能護所有人周全。

  真正讓她難過的,是「失去」本身。

  她以為過去這麼多年,心裡那些傷痛早就癒合。

  但事實證明,那些情緒只是被她藏了起來。

  一旦觸碰到類似的事情,還是會翻湧而至。

  就像現在。

  她先是慶幸下落不明的人里沒有凌霄,又由此發散會不會有一天傅輕宴也消失不見。

  好像越是在乎,籠罩在心頭的恐懼就越多。

  而這一刻她也終於明白,她提升的只是修為,心智上卻仍然沒有脫離慾念的苦海。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傅輕宴捧著南星的臉,目光撞上她泛紅的雙眼,「永遠不會。」

  南星深呼吸,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正準備推開傅輕宴,就聽他道:「我知道你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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