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孽子，滾出去
「咳咳，真相是……」
楚陽貼近曹韻妍晶瑩耳畔，低語私語。
「啊呀，老公你好壞！怎麼講這種話給我聽嘛！」
曹韻妍臉頰泛紅，嬌嗔揮拳，倚著楚陽手臂央求：「再來一個嘛！」
……
餐桌上，歡聲笑語，氣氛溫馨無比。
楚陽察覺，曹韻妍對自己的戒備與恐懼正逐漸消融。
一切，朝著美好的方向前行。
飯畢，楚陽自瓷瓶倒出一顆丹藥，微笑道：
「韻妍，為你煉製了小還丹，固本培元，強身健體，快服用吧！」
「好嘞，我晚上睡前再吃。」曹韻妍接過，微笑回應。
她並不信楚陽能煉製出神奇丹藥，權當楚陽玩鬧，吃了恐怕腹瀉不止。
但無需揭穿，相安無事便好。
入臥室，曹韻妍將小還丹隨意放入藥瓶，隨即坐於書桌前，開始加班。
「今日可赴黨老之約！」
次日清晨，楚陽用曹韻妍手機撥通黨玲瓏電話。
黨老多次欲見，再推脫便失禮矣。
「即刻前往接你！」黨玲瓏毫不猶豫，駕豪車至錦繡名庭，接走楚陽。
車停臥龍山莊門前，楚陽環視豪奢莊園，輕笑道：「黨老生活頗為愜意！」
黨玲瓏忙解釋：「非我爺爺產業，乃三叔所有！」
她欲言又止：「其實，爺爺本不願居此，奈何三叔再三懇求……」
「原來如此……」楚陽點頭，步入山莊。
楚陽對党家底蘊略知一二。
黨老育三子，長子從軍，嶺南軍區任職，背景神秘，家族中流砥柱。
次子黨為民，慶陽市書記，政績斐然，口碑上佳，仕途光明，有望更上一層樓。
党家三子黨萬年，最不成器，厭軍營束縛，不屑官場，卻借黨老名頭，商場招搖撞騙。
黨老對其多有責備，甚至斷絕關係，無奈子大不由父。
幸有黨老故交戰友庇護，黨萬年生意風生水起，累積數十億身家，這臥龍山莊便是黨萬年之產業。
莊園景致優美，假山怪石錯落有致，湖面荷葉搖曳，九曲迴廊穿插其間，涼亭點綴，粗壯古木連片，綠蔭蔽日。
「古怪……」楚陽環顧，眉頭愈蹙，面露凝重。
「楚先生，恩公，您終於來了！」遠處，黨老攜小衛與一中年人迎面而來，深深鞠躬，滿目敬意。
那中年人卻面色輕浮，叼著煙，毫無感激之色。
「黨老，近來身體可安好？」楚陽微扶，禮貌抱拳。
「咳咳……」
黨老劇烈咳嗽幾聲，笑言：「偶有寒感，總體已大有好轉！」
楚陽微點頭，開啟天眼神通，審視黨老，臉色陡然嚴峻。
「救命之恩，老朽……」
黨老緊握楚陽手，引領至大廳，滿面歡喜道。
「黨老不必客氣，小事一樁耳！」楚陽打斷，隨黨老步入大廳。
分賓主坐下，僕人獻上茶水，黨老與楚陽品茗交談。
黨老言道：「楚先生，您年紀輕輕已是武道宗師，醫術超群，兼通術法之秘，老夫敬佩不已！」
「武道宗師、術法高人？黨老謬讚，實非在下……」楚陽謙遜搖頭。
「楚先生何必過謙！」黨老視其誠摯，以為楚陽謙遜，朗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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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老，武道與術法究竟何解，還望賜教。」楚陽眉間微蹙，懇切詢問。
「楚先生果真不知……」
黨老一愣，見楚陽言辭誠懇，暗思楚陽或另有一套獨特修煉體系，與武者術法有異，便娓娓道來。
黨老雖非武道術法行家，然身跨國術與軍界，所知頗豐。
古武與術法源起先秦，傳承悠久，前者源於道家養氣之術，經武者簡化精煉，漸成殺伐之技；後者側重外物利用，神秘莫測，多藏於深山大澤，吸天地精華，悟大道至理。
古武分為鐵身、內勁、化境、神境四階。
習武者需天材地寶滋養，故常匿跡塵世，坐擁巨富。術法更為罕見，世俗難得一見，多隱居修行。
世俗國術多為古武簡化版，多止步鐵身，如譚腿、鷹爪、八極、詠春之類皆屬此類。
武者四階，各分「小成、大成、圓滿、巔峰」四小境。
內勁修為者寥寥，黨老終其一生僅達鐵身圓滿，無緣內勁。放眼嶺南，屈指可數。
「原來如此……」楚陽點頭稱許，心中恍然。
前生，秦淮三大家族原臣服於楚家，後驟然崛起反攻，背後或有武者身影。
黨老繼而指向中年男子介紹：「此乃我那不成器的二子黨萬年，喚他小年即可。此處莊園乃其產業，楚先生日後若需宴客，儘管找他。」
「這就是您說的楚大師？小屁孩而已，哪看出神異之處！」黨萬年吞雲吐霧，搖頭晃腦。
此人一身名牌，趾高氣昂，然眼泡浮腫，步伐虛浮，顯是酒色財氣蝕骨，一副沐猴而冠之態。
楚陽暗自搖頭。
小衛與黨玲瓏談及此人，皆有難言之隱，其與黨老相較，雲泥之別。
縱黨老身染鬼氣，久臥病榻，仍威嚴猶存，足見其數十年軍旅生涯積澱。
「放肆！」黨老面色漲紅，怒拍桌面：「楚先生乃我貴賓，爾焉敢放肆！」
旋即起身，向楚陽深鞠一躬，惶恐道：「楚先生，犬子失禮，皆因老朽管教不嚴，請您恕罪！」
豈料黨萬年此時再度出言不遜：
「爸，他有何了不起？您的病分明未愈，依舊咳嗽畏寒。什麼驅神伏鬼，不過是江湖騙術！」
「孽子！滾出去！給我滾！」黨老氣急敗壞，手指門外怒吼。
黨萬年行事乖張，仇家眾多，黨老欲借楚陽之力助其安穩，奈何其冥頑不靈，屢屢冒犯楚陽。
雖黨老再三叮囑其尊重楚陽，黨萬年仍置若罔聞。
「好好好，你們聊，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們準備些吃的……」黨萬年悻悻起身，冷冷瞥向楚陽。
「三爺請留步！」未料楚陽竟出言挽留：「三爺所言不假，在下確實未徹底治癒黨老！」
「我就說他是個騙子！」黨萬年得意洋洋，悠然坐下，翹起二郎腿，冷笑連連。
黨老亦困惑不解，皺眉問：「楚先生，我自覺好轉許多，為何如此說？」
楚陽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淡然道：「黨老身上的陰魂確已除盡，然這臥龍山莊尚有一厲鬼。此鬼陰氣極重，修為頗高，已成鬼王，先前陰魂僅為其傀儡，趁黨老體弱，乘虛而入！」
「我雖驅離陰魂，然鬼王仍在，猶如揚湯止沸，未能釜底抽薪，自然不能算痊癒。黨老近日是否感忽冷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