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痛感不敏沒頭腦vs金貴道士不高興10
她哭的人心疼死了，秦放野立即慌了神。
他從小到大沒哄過什麼人，沒法子只圍著她:「不是，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自己……誒也不是，你別哭。」
他彎下腰，輕輕擦掉殷瑾的淚，語氣難得放軟:「我沒有不喜歡你的意思，我剛剛是糊塗了，說錯話了，我如果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把你帶回去呢。」
殷瑾落入了一個帶著桃子清甜的懷抱，抹了眼淚，睫毛還濕漉漉的:「你真的很喜歡小乖嗎。」
他低頭:「嗯。」
「今天我想和你說什麼，白天高家人多，那幾個家僕一直盯著我。」
「高家人里有內鬼。」秦放野皺了皺眉頭:「若不是爺爺為了賣高家一個人情，這種腥臊事鬼才樂意管。」
「高小姐的身上有淤青和傷。」
「而且她的臥房有一股腥土味，這樣的土一般是死人土。死人土腥濕，常人聞不出來，若長時間嗅聞會心悸氣衰，氣血虧損。」
秦放野眼色暗了幾分:「高婉瑩房間內一定有，到處充斥著死人土的味道。」
高敬逢出了名的疼妻愛女，能在高敬逢眼皮子下把死人土放進高家大小姐的房間，又能傷害到高家小姐而沒有被發現，這樣的人至少不能是家裡的傭人。
「你去查看高婉瑩傷勢的時候有人攔住你，背後的人是可以指示高家傭人的人。」
殷瑾眼裡漸染疑惑:「我看高家沒有管家，你是指高夫人嗎。」
秦放野也沉思了一會:「沒有管家是因為外界傳言高家夫人溫德賢良，事事喜歡親力親為，況且高婉瑩是她的親生女兒，實在想不到她有什麼理由去害自己的孩子，不過所有矛頭都指向她，暫且先警惕著。」
「那高小姐目前是因為死人土才昏迷不醒的嗎。」
借著月光，少年自傲的揚了揚眉頭:「這就是小爺來找你的目的，晚上肯定有人守在高婉瑩門前，我說了死人土聞多了即氣血虧損，而高婉瑩卻是昏睡不行，看白日裡那幾個『貼身照顧'的傭人，沒有看起來病態的，夜晚多半是沒人守在屋子裡的。」
這也說明了，表面上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高家獨女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光鮮亮麗。
殷瑾以為他們要在別墅外面翻窗進去，但是秦放野扔給她一個筍狀的土塊，殷瑾低下頭嗅了嗅，淡淡的樹木香味。
秦放野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別亂聞，端好了。」
殷瑾立刻小心的把土塊捧在手心裡。
秦放野伸手點燃三株短香，在空氣中甩了甩，香灰飄散在空氣中，短香的頂端因為點燃而發著紅光，他捻著香在土塊上繞了幾圈，香很快就燒完了。
然而香的氣並沒有散去，而是隨著他繞的幾下環在殷瑾手心的土塊上。
秦放野一手抓住殷瑾的手腕，殷瑾抬眼疑惑的想問怎麼了。
夜色裏白發少年左手食指抵在唇邊，接下來殷瑾看不清，手裡土塊圍著的香不知何時濃郁起來，四周白茫茫的同起了霧，只勉強看得清腳下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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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瑾茫然的跟著手腕上的力度走來走去，她認出來腳下是走廊的地面，奇怪的是整個走廊里像是沒有人一樣，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他們輕輕的腳步聲。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殷瑾捧著的香。香氣被按滅的那一刻，空氣中白煙悄然消散。
「咳啦」是門落鎖的聲音。
殷瑾和秦放野已經成功潛入了高婉瑩的房間，屋子裡緊緊的拉著窗簾漆黑一片。
殷瑾不敢開燈，她輕輕走到窗邊稍微拉開一點縫隙向外看去，原本清亮的月光不知何時已經被雲遮蓋住了，外面也不明亮，殷瑾乾脆又放下了窗簾。
秦放野走到白日站著的裝飾壁爐前摩挲著。
稍後他終於在內壁處摸到了什麼，然後指尖一勾，另一隻手快速接住掉落下來的陶罐。
殷瑾聽見動靜立刻跑過來，秦放野將陶罐輕輕防止在地板上。
聽著陶罐觸碰地板的聲音悶悶的，沒由得讓人有點心慌。
聽起來蠻沉的。
陶罐蓋子被打開，蓋封處的泥土掉落，秦放野朝殷瑾點點頭。
是死人土。
罐子三分之二的空間裝滿了死人土，相比蓋封處的土，罐子裡的土在打開的那一刻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
土層之上是一個被紅線纏繞著的肉塊。
待看清那肉塊是什麼之後，殷瑾跌坐在地板上，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防止乾嘔和尖叫的聲音發出來。
罐子裡是一個肉紫色的嬰兒胚胎，胚胎上交橫纏繞著粗細不同的紅線，沾著腥髒的死人土，更顯詭異的是胚胎類似於脖頸的位置被用蕾絲絲帶用力的打了一個死扣的蝴蝶結，蕾絲的末端被埋進土層之下。
不相稱的一切顯得扭曲而詭異。
秦放野雙眸微暗，恍然明白了什麼，他歪了歪頭，食指試探性的避過死嬰伸進了罐子裡，手指沿著陶罐內壁刮蹭了幾下，指尖緩緩拖出一縷長發。
他沒有轉頭而是繼續嘗試勾出罐子裡的東西:「你去看看高婉瑩頭髮是不是有剪斷的痕跡。」
殷瑾轉過去伸手，她猛的轉頭看向秦放野，真的有剪斷的頭髮。在耳後的位置摸到一截很短的髮絲，倘若平時披散著頭髮，加上高家那幾個服侍的僕人不用心，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秦放野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低頭擺弄著罐子裡的紅繩和蕾絲：「再剪一段給我。」
奇怪的是，高婉瑩的房間裡面沒有任何剪刀或者小刀之類的東西，連桌子上的果盤裡都沒有小的削皮刀。
她掏了掏自己的睡衣口袋，拿出白天秦夫人給她帶的蝴蝶結髮卡，靠著自己力氣大點還是硬割下來高婉瑩的一縷頭髮。
秦放野一手托著罐子一手接過那截斷髮，食指指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自己咬破了，鮮血抹在髮絲上，嘴上還念念有詞。
「天蓬門下，啐魔伐惡，冥冥之精，聞咒速至，百事通靈，無事不報，不得違令，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