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痛感不敏沒頭腦vs金貴道士不高興15
平時喜歡大聲喊他名字的女孩現在啞著嗓子叫他，試圖告訴他她還好，別擔心。
秦放野心裡像是哽了一把草，噎在喉嚨不上不下。
他揮劍砍向高夫人的位置，劍揮起砍下，高夫人笑眯眯的沒有躲，手裡拿起一個綁著一簇黑色頭髮的草娃娃，娃娃的腹部綁著繩結，繩子蔓延到敖桂英像的底座。
高夫人眼裡含笑的看著離自己面龐只有幾公分的趙王劍。
「砍下去啊，這個娃娃我拜了像，也滴了血，砍下來，你猜猜會怎麼樣呢。」高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也不顧平時貴家夫人的形象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會死啊，哈哈哈哈～她會死哦。」她用滑稽的聲音說著：「娃娃一壞，她的肚子就『砰～』一聲的炸掉了。」
高夫人嗤笑一聲：「別耍什麼把戲，一有異樣我就會捏碎這個娃娃，到時候你就算是說你沒想幹什麼也晚了。」
殷瑾趴在地上疼痛的起不來，臉頰在沾滿灰塵的地上摩擦著，背後綁著雙手的麻繩已經磨的手腕滲出血色：「別管我……別聽她的，她在嚇你，秦……放野。」
地上昏暗燈光下照映的陰影下無聲的扭曲著更多的泥巴，它們自秦放野的鞋爬上他的褲腳，越來越多的泥巴以他為中心從四周向中間有生命力一般湧來。
中心的人，沒有動。
白色的碎發蓋住他的眉眼，看不清神色，那個人就頹廢的站著。
為什麼會這樣呢？
陳家村看到的不平事我改變不了……
泥巴順著向上包裹住他的手，打落他手裡的劍。
在眼前的小乖我救不到她。
一柱軟泥化作堅硬的刺穿過他的臂膀。
我不是……很有天賦的嗎？
高夫人滿意的笑起來：「就是這樣，你聽話一點，她就少一點辛苦。」她走上前想撿起秦放野丟掉的劍。
殷瑾忍著腹中絞痛，縱使她這具身體對疼痛的閾值較高，可身體的本能似乎喪失了她對身體的操控權，整個人不自覺的顫抖著，她踉蹌咬牙試圖站起，背後雙手用力想讓雙腿使出力氣站起來，原本緊緊綁著雙手的麻繩因為用力的動作陷入血肉，然後猛地撞向背對著她的高夫人。
「呃啊！」殷瑾猛地撞過去之後跌落在地板上就再也沒了力氣。
高夫人本來打算撿起劍的身影被撞了一個趔趄，美麗的面容上由於憤怒而扭曲，她高高抬起高跟鞋踹向殷瑾。
後者悶哼一聲，終於哇的一下吐出血來。
只一瞬間，看見殷瑾撞向高夫人的那一刻，他燃盡了地上的泥巴，撿起趙王劍削下了高夫人拿著草娃娃的左手。
悽厲的尖叫響徹在寂靜的地下室。
血液自傷口留下，留到顫抖著拿劍的手腕上，留到劍身上，順著劍尖，低落在泥濘的地板上。
他沒有遲疑，祭出更多的招式和劍氣不要命一般攻向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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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被砍去左手後瘋了似的使用所有的泥巴傀儡去攻擊和阻擋秦放野的劍式。
鋪天蓋地的劍招羅網般密集撲來。
高夫人瞪大了眼睛：「不……不……」她扭頭超擺放的敖桂英像喊著：「神女救我，您救救……我。」
話音未落，秦放野猛起的一劍，泥巴鑄起的壁壘裂開。
定格在高夫人眼前的最後一幕是秦放野破開壁壘的劍光。
……
少年的白髮染上了鮮紅的凌厲，猩紅順著額角流到下巴。
染血的趙王劍掉落在地上發出「咯啦」的碰撞聲。
他像對待失而復得而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的解開綁在女孩身上的繩結。
似乎麻痹不過血到要斷掉的手隨著繩結的解開像崩裂一般傳出她原本的疼痛，嗓子裡還有血跡想要咳嗽。
原本殷瑾就怕痛，想著有個痛感不敏的體質是有好處的，這下好了，該受的痛一點沒少。
解完捆著殷瑾的繩結後秦放野似乎是力竭般垂著頭坐在地上，殷瑾躺在地上用手肘支著地面努力坐起來。
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感不小，但她還是想捧著秦放野的臉告訴他，他們贏了。
她摸向後者的臉：「秦……」
聲音戛然而止，入手是滾燙到異常的肌膚，以及不停的冷汗。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少年，已然沒有了意識。
是了，趙王劍的使用是有代價的，最後那時刻，秦放野不要命的揮舞著趙王劍，他終究是凡人身軀，巨大的反噬力幾乎要了他的命。
殷瑾將人扶到自己懷裡，輕輕拍他的臉嘗試喚醒他，明明這個時候更要堅強，可是淚水……淚水卻止不住的從眼睛裡面跑出來。
「秦放野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她將自己的T恤撕下來一條勒住秦放野的肩膀想要止住傷口的血流不止。
「對，對了。」她淚著雙眼抬起頭。
她輕輕將秦放野放下，爬到敖桂英的神像前，一遍又一遍的叩首。
「我聽到高夫人講的了，你會收取靈魂最為代價幫助有情人。」額頭一遍又一遍的重磕在地上，直到鮮血順著額頭留下。
「我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你不是供奉的像嗎，你既然隨了高夫人的意有能力殺人一定能救吧，我願意，願意奉上我的靈魂。
什麼都行……求求你救救他吧……求求你……救救他吧。」
地下室里，鮮血低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次次額頭叩在地上的聲音。
敖桂英像雙目閃爍了幾下，一束光照落在殷瑾身上時，篤然熄滅。
血滴落在地上。
敖桂英不收殘缺的靈魂。
是啊，她三魂六魄……卻一魄啊……
我為什麼……這麼沒用啊。
眼前一黑的前一刻，她的視野里是躺在地上的秦放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