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坐視不理
芝蘭心頭一緊，臉色發白。只見沈司晏手一揮，掌心便多了一把鋒利小刀，幾下便割斷了束縛她的繩索，芝蘭呆住了，不明白沈司晏此舉意圖何在，他怎麼會突然放了她？
沈司晏話鋒一轉，刀尖輕輕抵在芝蘭的頸間，「你留在她身邊有何目的？是誰派你來的？難道是想對她不利？」
沈司晏話音剛落，臉上的溫度似乎更低，漆黑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波瀾。一想到有人會對葉紜姿構成威脅，他的怒火就難以遏制。
芝蘭聽見這話，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
「我絕不會傷害小姐的，是小姐給了我新生，給了我飯吃，讓我能活到現在……我只想報答小姐，哪怕做牛做馬，我也樂意！」芝蘭堅定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堅決。
「嗯哼？」沈司晏直直地盯著面前這位丫鬟的眼睛，那種堅定不移的眼神，他似曾相識。回憶起自己被捕入獄那天，正是他的隨從挺身而出，讓他趕緊逃離。
那是一種忠誠的眼神，即使面臨死亡，也堅定不移的效忠之心。
無人知曉。
芝蘭自己都記不清兩年前的自己是誰，等她清醒時，已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混跡於乞丐之中，與同伴爭搶地上的殘羹剩飯，渴了就喝路邊的髒水。
就在那個絕望時刻，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出現在她面前，遞給她滿滿一籃饅頭。
「娘親告訴我，對於你們來說，這些或許比銀子更實用。」
女子的眼神清澈明亮，不含半點偏見，就像冬日裡溫暖的陽光，給予無限的慰藉。
「娘親還教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如果你願意在我府中做事，我可以給你安排工作，每月還會有工錢。」
於是，她懵懵懂懂地跟著女子進了林府，成為紫金院的一名僕人。
無論外界如何評說，小姐總是她心中最溫柔善良的存在，心地柔軟如棉，純淨如珠。
她曾立誓，只要活著，就要盡全力報答小姐的恩情。
如今能貼身侍奉小姐，她誓要保護小姐周全，不讓任何傷害靠近小姐半步。
「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小姐一分一毫！」芝蘭語氣堅定。
即便後來，她在林府半年後頭部創傷痊癒，記憶恢復，知道自己是白鶴樓培養出的金牌殺手，這份決心也未曾動搖。因為，在她的人生旅途中，唯一給予她溫暖與笑容的人，就是小姐。
沈司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前的丫鬟所言，誠懇而真摯。葉紜姿身邊有個會武功的保護者，倒也不錯。
「很好，但我警告你，若有一天你心生背叛，我定會親自解決你！」
芝蘭抬起頭，這意思是……他打算放過自己了？為啥呢？
「我不想讓葉紜姿受到任何傷害，她可不是普通人，未來的路步步驚心……」沈司晏喃喃自語，眉頭緊鎖，「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並且保密，不讓葉紜姿發現你的底細，但……你得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忙？」芝蘭眼裡閃現出一絲希望，她渴望留在小姐身旁，守護小姐的周全，絕不願意命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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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葉紜姿的一舉一動，你都要及時告訴我。」
「你說啥？」芝蘭驚訝不已。
「就像今天，她私藏侯府的帳簿，這可是玩火。萬一被人察覺，整個侯府都會被翻個底朝天，到時候她想逃都逃不掉。」沈司晏平靜地說。
芝蘭聽後，臉色變得複雜。她清楚帳簿的分量，一旦沾上，麻煩不斷。
「所以，你得把那帳簿偷出來交給我，以後葉紜姿再有什麼危險行為，也必須向我報告！」
芝蘭咬著嘴唇，心裡五味雜陳。答應沈司晏，感覺就像在背後背叛小姐，良心不安。
沈司晏仿佛看穿了她的矛盾，緩緩道：「你留在葉紜姿身邊，不就是為了保護她嗎？」
「沒錯，我要守護小姐！」芝蘭堅決地說。
「這就對了，我也希望她平安無事，不再遭受那些痛苦。」沈司晏語氣平淡。
芝蘭心中疑惑重重，總覺得沈司晏有所隱瞞。
……
從書房出來，芝蘭眉頭緊鎖。
「沈家主……」她臉上流露出掙扎，「只要對小姐有益，不傷害小姐，我什麼都願意做！」
葉紜姿找遍了侯府的每一個角落，卻不見芝蘭的蹤跡，而她袖中藏著侯府走私的帳簿，心裡更添了幾分沉重。
「得趕緊離開侯府，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芝蘭那孩子的事，我得直接找林宜輕問個明白，要是她不肯透露芝蘭的下落。」葉紜姿眼神一凜，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絕不會手軟。
想到這，葉紜姿加快步伐，往廳堂趕去。
遠遠地，葉府三小姐葉子如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笑得花枝招展，心情似乎格外美麗。
「計劃進行得正合我意，那外室嬌嬌倒是敢做。」葉子如眼波流轉，掩嘴輕笑，心中盤算著時間，按照計劃，此刻葉紜姿該是名譽掃地了。
原本以為這次對葉紜姿無可奈何，卻不料意外撿到了芝蘭那丫頭遺落的耳釘。葉紜姿那麼心疼身邊人，丫鬟遇險，她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葉子如順勢布了個局，就等葉紜姿自己往裡跳。丫鬟剛來匯報，說成功把葉紜姿引入院子，接下去的情節不言而喻，此時怕是已經和某位男士糾纏不清了。
「葉紜姿……」葉子如笑得妖嬈，卻透著一股寒意。
這邊，葉紜姿冷冷地盯著葉子如，正欲上前，一聲清脆的呼喚打斷了她的步伐。
「小姐！」芝蘭的聲音響起，讓葉紜姿一愣，轉頭，芝蘭的身影映入眼帘。
「芝蘭？」葉紜姿有些不敢相信。
「小姐！」芝蘭又喊了一聲。
「芝蘭，你沒事，你真的沒事，真是太好了。」葉紜姿快步上前，緊緊握住芝蘭的雙手，「你怎麼逃出來的？」
芝蘭一臉茫然，「小姐說什麼呢？我一直守在那邊，沒見四小姐再搞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