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關小黑屋了
哐鐺——
咔嚓——
羊縣某處偏僻工廠的地下室，厚重的鐵門被關上並鎖住，整個房間變得昏暗無比。
唯一的光亮是來自空蕩蕩的地下室中央一張鐵桌上擺放的筆記本電腦。
李凡推了推身後關閉的鐵門，在確認自己不可能打得開之後，轉身看向屏幕亮著的筆記本電腦，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雖然他現在算是一個小說作家了，但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會被關小黑屋。
小心翼翼地來到鐵桌前的板凳上坐下，屏幕的微光照亮了李凡的臉，可以看出他現在相當緊張。
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表現很可能會決定自己還能不能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裡。
亮著的屏幕上此刻正掛著李軍的QQ，聊天窗口上的備註名是『二太太』。
光是看著這個備註，李凡就感覺細思極恐。
看樣子小富婆家裡的情況是真的相當複雜。
正常人，哪怕是有錢人，哪裡會有什麼二太太存在？他唯一知道的家裡有好幾個太太的人物，只有賭王。
只能說自己的眼界還是太過狹隘了，真正的上流社會圈子，根本不是自己一個普通人能夠揣測的，即使自己是個重生者。
聊天窗口毫無動靜。
這是當然的。
進來之前李叔叮囑過他，準備好了就發出視頻申請。畢竟二太太怎麼可能主動打過來？
「呼——」
雙手在膝蓋上擦了擦冷汗，李凡深呼吸一口氣，終於小心翼翼地發出了視頻邀請。
良久之後，視頻才接通。
畫面中出現了一個與小富婆有八分相似，但看上去卻充滿成熟韻味和嫵媚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頂多三十幾歲，身穿一套淺紅色的居家服，背景是一個很華麗的房間。
分明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應該說不愧是能生出黃雅欣那樣如同天仙下凡一般女兒的女人。
但李凡此刻根本無心欣賞視頻里女人的美。
因為視頻里的女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冷漠了，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但是下一刻，緊張的氛圍卻在視頻里女人一個笑容之下仿佛煙消雲散了。
只見女人突然間從冷漠無比變成了春光明媚，朝著他笑著打招呼：「小王同學，你好啊？」
然而李凡卻因為女人這樣的表現心裡更加驚悚了。
不知道為什麼，李凡腦海中突然間蹦出了一張與眼前女人完全搭不上邊的瘋狂面孔。
雖然看上去完全搭不上邊，但在女人剛才的神態切換之間，他想起了自己上一世很喜歡的一個電影角色『小丑』。
他感覺自己好像終於理解了什麼叫真正的笑裡藏刀。
這女人的笑容簡直和小丑一模一樣，帶著冷漠與瘋狂。
而且對方也的確可以在談笑間決定他的生死。
瘋子！
在看見這個笑容的瞬間，李凡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小富婆會被那樣極端的保護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精神狀態或許不太正常，很可能有些神經質。
這讓他接下來與這個女人之間的談話，變得需要更加小心翼翼。
「您好啊……阿姨，您看起來真年輕。」李凡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冷靜，同樣笑著回應道。
「呵呵，小王同學嘴可真甜呢，難怪……能讓我女兒這段時間看上去那麼開心。」女人呵呵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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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聞言則是開始汗流浹背了，這不是誇獎，是在調侃。
所以，該怎麼回答？
『應該的』？『不敢』？『多謝誇獎』？『夫人謬讚』……
不……
什麼樣的回答好像都沒有用。
「……」最後，李凡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著，選擇了沉默。
但對於他這樣的表現，對面的女人似乎並不滿意。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就像是變臉一樣，喜怒無常：「小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吧？」
這似乎是不打算演了，直接攤牌了。
不過，這反倒是讓李凡鬆了一口氣：「知道……」
「知道？那你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麼？」女人冷笑著繼續問道。
「……」
李凡桌面下冷汗淋漓的手捏了捏拳頭。
該回答『知道』麼？
想要保命這似乎的確是最好的答案。
但……
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怎麼？不回答？」似乎是見李凡許久沒有回答，女人的聲音越發冷漠。
「夫人。」李凡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恐懼拋之腦後。
他一邊回憶著自己當時被王者撞的場景，回憶著當時的釋然，發現好像什麼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說來也可笑，連死都不怕，又為什麼要怕一個女人呢？就算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好像也沒什麼。
他本就一無所有，甚至連命都是撿回來的，而現在被關在這漆黑的屋子裡更是連撿回來的命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什麼都沒有了。
還有什麼好怕的？
當然有。
他怕自己如果交代在這裡，老李和張老師會傷心。
所以……真的要討好眼前的女人識趣地退場，苟且偷生麼？
「在回答之前，可以先允許我問一個問題麼？」李凡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
他有一件事必須確認清楚。
說實話，小富婆雖然漂亮，很讓他心動，但卻並沒有到他值得拼命的地步，但有一件事是他的底線。
「問。」
「夫人希望我以怎樣的方式，從您女兒的世界裡消失呢？這裡是我的家啊。至少在讀大學之前，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李凡語氣平靜的問道，「您的女兒已經把我當做朋友，並且知道我家在哪裡，短時間內是很難切斷聯繫的，如果她到時候因為我不理會她而難過，您又打算怎麼做？」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女人聞言呵呵笑了笑，但笑容里卻是滿滿的不屑。
這讓李凡內心篤定了幾分。
果然，退讓是毫無意義的。
因為或許在眼前這個女人的眼中，他……他們一家人，都不過是螻蟻。
而女人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
「但卻是個很愚蠢的問題。」女人冷笑著，話語中滿是理所當然，「注意審題啊，小子，我的問題是『你明白自己該怎麼做麼』，既然你已經清楚我的目的是讓你從我女兒的世界裡消失，那麼但凡聰明一點也該能想到，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帶著你的家人，從這個小鎮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