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快樂無邊
尊上，她昨日摔斷了我的七星鴟吻劍，今日又敲碎了九曜紫金錘！」
「尊上，我的四象棋盤被她拿去墊了桌子角！這還不算，她還用我的青玉鴛鴦盅盛瓜子殼……那可是當年天尊親自贈予我的神器啊！」
「尊上，她把我殿中仙鶴的毛都拔光了，還把我好不容易收集來的仙果靈草都丟進了琉璃川！我那殿中可憐的靈獸呦，都餓的嗷嗷直叫……」
……
穹靈殿上，三位星君各個苦大仇深，氣急敗壞，都在吵嚷不休地告狀。
壘翼星君一臉慘相，都快要哭出來了：「尊上，就不能讓澤塵把她領回去繼續修煉嗎？」
「對對對！」朱顏星君忙道：「我看他們之前練得挺好的，趕緊讓澤塵把她領回去吧！」
「……」
青木星君沉吟著，正要開口，穹靈殿後面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沒過一會，璃紅月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頭髮高高膨起，仿似一團亂糟糟的鳥窩，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衣服還被燎了幾個洞，滿身都是硝石火藥的味道。
雖然形容狼狽，但璃紅月毫不在意，大搖大擺的往外走，路過青木星君身邊的時候，還撩起他的衣袖擦了擦手：
「你那八卦烏金爐不怎麼結實啊，怎麼才燒了一會就炸了？」
「我也沒往裡面塞什麼東西啊，不就是些金烏丸、混元丹、培元石、清霜散、磐涅靈之類的麼？」
「那爐子太小了，都塞不下，回頭你換個大的……」
她一邊念叨一邊擦手，走出穹靈殿前，還不忘和三位星君打了個招呼：
「大家今天來的這麼齊，是因為想我了嗎？」
「放心，明天就去拜訪你們！絕對雨露均沾！」
三位星君看著青木星君左邊袖子上那黑黝黝的一大塊，不禁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他們隱隱覺得，自己這個狀好像告的不大對。
難道太清神域，竟是要變天了不成？
青木星君坦然安坐於法座之上，他像是沒有聽到那聲巨響，也沒有聽見璃紅月的話，神色平淡地開口：
「諸位愛卿，你們剛才說什麼？」
「沒、沒什麼……」
三位星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是一陣忐忑，連忙拱手告罪，再也說不出讓澤塵把璃紅月趕緊領回去的話。
「既然如此，便退下吧。」
青木星君神色不變，鎮定地下了逐客令，只是在一轉身的剎那，才能看到他咬緊的牙關，和額頭上幾乎要暴跳而出的青筋。
寂衡天尊身隕，神域和整個世界要依賴璃紅月供養的事，是太清山最隱晦的辛秘。
除了他和寂衡天尊，此事無人知曉。
便是其他三位星君，也只事知道寂衡天尊常年閉關，卻不知道真正的緣由。
青木也沒有打算告訴他們真相，只是在教學問題上態度陡然一變，說以前對弟子們管教過嚴，以後要適當放寬，做到因材施教，允許弟子們自由探索，不要磨滅了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
至於太清山突然靈力充沛，哦，那自然是因為寂衡天尊神功大成，又有突破了，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
有了這柄尚方寶劍在手，璃紅月正式開始了她每天招貓逗狗，飛揚跋扈，無所事事的修仙生涯。
這家砸幾柄神器，那家劫掠一些仙果，仿佛凡間的一名跋扈惡少，就差欺男霸女了。
弄得整個太清神域烏煙瘴氣，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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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塵：「你不修煉嗎？」
璃紅月吊梢著眼睛：「我為什麼要修煉？」
澤塵皺眉：「你的靈力太弱……」
璃紅月狂笑出聲：「靈力？哈哈哈哈，全天下的靈力，怕是沒有人比我更強了！哈哈哈……」
澤塵伸手探她的脈息，片刻後眉頭擰的更緊，又抬手摸上她的額頭，問：「你沒病吧？」
璃紅月扒拉下他的手：「你不懂……」
澤塵正色道：「我雖不知你發生了什麼事，但你體內的靈力微弱卻是不爭的事實。你的體術越強，身體就會越受其所累。長此以往，只怕會有損傷……」
璃紅月看了他一會，忽然煩躁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練你自己的去吧！」
金烏木，銀龍鎖鏈，再加上寂衡的神骨，三者合力，才將她靈台里的的一身魔功洗鍊成精純的靈力。
可這靈力是用來滋養太清神域的，並不會在她體內儲存。
是以時至今日，她的氣海里依然是空空如也，一絲一毫的靈力也留不下。
澤塵的話，她不是沒有想過。
體術為外，靈力為內，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若是想真的有所成就，必須是要內外兼修的，才有可能取得真正的突破。
過度煉體，靈力卻跟不上，那很容易變成一副空有軀殼的紙人，看似結實，實則一戳就破。
可是……
她的靈力如今不歸她自己所有啊！
累死累活地拼命積攢出一點，立刻就要無私地奉獻給太清山……那這靈力，她煉來作甚？
哼，還不如每天吃飽了胡作非為，來的自在逍遙。
山梔小築的院子裡，璃紅月正在翹著腳嗑瓜子，金霏塘猶猶豫豫地從大門後探出腦袋：「……真的可以嗎？」
璃紅月：「沒問題，進來吧！」
金霏塘鬆口氣，衝著後面一招手：「那都抬進來吧！」
她的身後，魚貫而出十二個金家小廝，兩人一排，每排都抬著一個偌大的箱子，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炊具、調料、刀案、食材。
最後進來的兩個小廝，還吭哧吭哧地抬進來一口鋥亮的黑鐵大鍋！
金家的廚子熱淚盈眶：「若不是靠著大小姐，我老胡哪裡能想到，我還有這個命可以上太清神域喲！胡家的列祖列宗保佑，真是祖墳上燒高香了！」
金霏塘：「胡師傅，祖墳上燒高香，那不怕你們家列祖列宗燒禿了？好了！先別哭了，趕緊搭好灶台，把你看家的本事都亮出來給我這位師姐瞧瞧！」
金家的小廝動作非常利落，沒一會，就在山梔小築的院子裡，砌成一座三眼的青磚大灶。灶膛、排灰口、煙道，一應俱全。
胡大廚抹著眼淚，菜刀飛舞，不到一個時辰，就整制出了八涼八熱的滿滿一桌子菜。
澤塵邁進門的時候，正值夕陽斜下。
漫天霞光中，遠遠就看到院子裡煙霧繚繞，熱火朝天。
正對門是一張嵌金鑲玉的紅木大圓桌，旁邊不遠處是剛壘砌的灶台桌案，金家廚子站在裡面爆炒烹炸，一水的褐衣小廝圍著圍裙，忙碌其中。
璃紅月和金霏塘兩個人，正在踩著凳子划拳勸酒。
景音和叢昀坐在對面，也是面色坨紅，搖搖晃晃，不知所云。
唯有薛奕，皺著眉黑著臉坐在一邊不吭聲，還時不時耐著性子推開景音遞到他面前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