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個師父有點猛
青木星君居住的穹靈殿，壘翼星君的鎮山殿，黎曜星君的太阿殿，等逛到朱顏星君的重明殿時候，璃紅月實在是走不動了：
「今天就先逛到這吧，剩下的回頭你們自己轉。」
賀行聽她有要撤的意思，不禁眉梢一挑，問道：「那我們住哪啊？」
璃紅月雙手攤開，下巴微揚，示意四周華美的殿宇，一字一字說：
「隨、便、挑！」
「隨……隨便挑？」程方吃驚地瞪大雙眼，「你是說，我們在太清神域，可以想住在哪裡就住哪裡？」
「沒錯！」
璃紅月得意地笑起來：「從今以後，你們在太清神域裡想去哪去哪，想幹嘛幹嘛，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後院好了！」
李興安和肖曉雲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賀行摸著後腦勺，砸麼砸麼嘴，嘀咕出一句：「我的娘咧……這哪裡是大腿呀，分明是一根參天巨腿啊！」
肖曉雲悄悄拉住璃紅月的衣袖：「谷師妹，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受傷了？」
女孩子終歸心思細膩一些，她自打剛才開始，就覺得璃紅月有些不太對勁。
璃紅月：「沒事，只是這兩個月修煉太累了。你要住哪裡，可想好了？」
肖曉雲點點頭：「嗯，我和金姑娘商量好了，就住朱顏星君的重明殿。」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雖是劍修，可資質愚鈍，這些年並沒有什麼長進，不如跟著朱顏星君學一些御靈之術……反正都是小動物，終歸是可愛一些。」
賀行立刻道：「那我就去黎曜星君的太阿殿！早就聽說過這位神域第一劍修的大名，正好去長長見識！」
程方：「我也去！我也要跟著黎曜星君學劍！」
璃紅月知他夙願，這太清山中，的確是黎曜星君最適合教他，便點了點頭。
李興安猶豫了一陣，說：「那我就跟著壘翼星君吧……我覺得比起劍道，好像陣法更適合我。」
他跟著景文長老練了近百年，劍術稀鬆平常，早就有改換功法之意，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如今竟然能跟著星君學習，自然極是願意。
見眾人安頓好，璃紅月便回了山梔小築，一覺睡的昏天黑地，幾日不醒。
她似乎越來越容易感覺到疲累，程方幾人的到來，也只是讓她短暫地打起了精神。
餘下的日子裡，每天都是悶頭狂睡，連和他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程方初時還擔心，但見青木星君來把過脈後，說是前段時間累到了，休息休息就好，也就放下心來，不再擔憂。
一日，半醒半寐中，看到程方坐在她床邊，用手肘撐著頭，不住地唉聲嘆氣，時不時還用袖子抹一下眼眶。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璃紅月一下子睜開眼。
程方見她醒來，忙說：「沒有沒有，仙君們都很和氣。」
過了一會，他才嘆口氣，噘著嘴道：「是我自己太沒用了，連黎曜星君教的一套起手劍法都學不會。」
黎曜星君的兵刃，是一柄赤淵昆吾劍，前有尖鋒，兩側有刃，後半身無脊無刃，極為寬闊扁平，是一件非常考驗力氣的重型神武。
他的劍法也與這件神武一個路數，大開大合，兇狠狂辣，似烈火焚城，赤焰萬頃，極具氣勢。
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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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不適合程方。
程方修行近百年還沒有鍊氣，本就基礎薄弱，再加上他性格綿軟，身體瘦弱，與這種暴烈的劍法便很不相宜。
想想也知道，以黎曜星君暴躁的性子，慢吞吞軟綿綿的程方在他那裡，大概沒少挨罵。
璃紅月想了一下，掀開被子下了床：「走。」
「去哪裡？」
「找人教你練劍。」
太清神域裡，最自學成材的劍修，當屬澤塵。
名義上的師尊常年閉關，實際上的師尊又撒手放養他，澤塵這個醫劍雙絕的名號，全是靠他自己摸索出來的。
想要在太清神域裡學劍，還有誰會比他更合適呢？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老師太猛，容易把握不好力道……
璃紅月開門見山：「我小師兄身子骨弱，你別把他弄死了。」
澤塵盯著程方看了一會，也沒有廢話，道：「跟我來。」
他帶著程方來到一處水流湍急的瀑布前：
「你體質偏柔，黎曜星君那套爆如烈火的劍法不適合你，江河水流，或許可以最大限度地施展你的柔韌。」
他看著程方，一字一句道：「身子骨弱，那就練的強健一些！沒有強大的體魄，必然無法承載起後期的劍意。」
澤塵聲音清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程方似乎有些怕他，想說些什麼，話到了嘴巴，卻只剩下一個字：「好。」
澤塵一指手下：「跳下去。」
「啊？」
「你說什麼？」
程方與璃紅月都是一愣。
他們腳下，是一道萬丈高崖，水流從山巒中奔流而下，驚濤拍岸，砯崖轉石，在岸邊砸起漫天的雪白霧氣，蔚然如雲。
澤塵表情不變：「水的威壓，磅礴而不剛烈，最適合他。」
他指尖橫斜，又是一句：「跳下去。」
璃紅月：「你在開玩笑嗎？我小師兄是個凡人，練了一百年還沒有鍊氣呢！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麼，可以在什麼琉璃川雷域當中殺一個來回？這地方這麼高，我小師兄跳下去，肯定會沒命……不行不行，你這個師父不靠譜，我要去另尋一個……」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程方臉色變了幾變，一咬牙，從懸崖邊上猛衝了下去！
「小師兄！」
璃紅月驚呼一聲，忙跑到崖邊，伸長脖子向下看去。
只見片刻之後，湍急的水流下鑽出一個小腦袋，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奮力地向岸邊游去。
「呼，還好命大……」
澤塵挑起一側的眉毛：「你好像很關心你這位小師兄？」
璃紅月一怔：「有嗎？」
想了一下，她搖搖頭：「他又弱又蠢又膽小，性格也綿軟的像根麵條。我若是再不護著點，只怕早讓人剝皮拆骨。」
澤塵低垂著眼帘，看上去若有所思：「唔，要弱小麼……」
璃紅月沒聽清他說的什麼，只是饒有興味地打量四周的老松蒼勁，山石嶙峋，嘖嘖嘆道：「太清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處瀑布，我之前怎麼沒有看到過？」
澤塵：「之前沒有的，一個月前才突然冒出來。」
……
璃紅月登時就沒了興致。
合著這又是她的靈力造出來的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