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魔尊簽了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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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嘯涯是金明池的水主,也是玄鐵州唯一的一個八金擂主。

  他最擅長控水,一身控水的功法變換猶如江河之奔騰,詭譎莫測,令人嘆為觀止。

  以璃紅月和澤塵現在的能力,對上水嘯涯,其實並沒有勝算。

  但是她想賭一把。

  如果從第一重開始打,太過浪費時間,她等不起。

  「看來主人已經見過我們的兩位斗場新貴了。」

  一身白衣勝雪的玉奴端著一個漆木小托盤,步履優雅地走進來。

  托盤上,兩隻嶄新的峨眉刺閃爍著寒光,下面還壓著一本冊子,看樣子是修羅台的帳冊。

  「怎麼樣?主人可還滿意?」

  玉奴嘴角帶笑,看了他們一眼,將峨眉刺收到兵器架上,很自然地開始整理架子上散亂的刀槍劍戟。

  睚眥冷哼一聲:「實力或許還行,但腦子著實不好使,他們上來就要打九重斗場。」

  玉奴的手輕輕一頓,隨即笑道:「膽子倒是挺大。」

  睚眥淡淡道:「或許只是因為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

  九重斗場,是整個玄鐵州最危險的所在。

  玄鐵州本就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妖鬼精怪,魑魅魍魎,數不勝數。而九重斗場,就是其中最兇險的地方。

  修羅台,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出過九金鬥士了。

  只有在八重斗場上連勝六場,才能進入第九重。

  這一點,連睚眥自己,也不敢保證說一定能做到。

  八重斗場的第一場是對陣水嘯涯,而第六場……

  玉奴的視線在澤塵和璃紅月身上來回掃視,抿嘴輕笑,又從漆木托盤上拿起那本冊子:

  「這是這一期的斗場帳目,請主人過目。」

  睚眥接過,隨意翻了翻,又看向璃紅月,問:「你們確定,真的不從一重斗場開始打了?」

  璃紅月搖搖頭:「修羅台一個月才有一場比斗,我們要打贏六場才能進入下一重。如果從第一重開始打起,太慢了。」

  她的身體等不起,太清神域更等不起。

  而且看澤塵現在的身體狀況,她真的不知道再耽誤下去,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睚眥把帳冊扔回托盤上,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把章程簽了吧。」

  她的聲音很輕,表情也很平靜,看不出情緒。

  玉奴解釋道:「八重斗場不必尋常,上場之前的所有鬥士都要簽下一份章程,防止有人臨陣脫逃,損害修羅台的聲譽。」

  玉奴嘴角含笑,步履輕柔,捧來筆墨紙硯:「兩位若真的想要上八重斗場,煩請在此處簽字畫押。」

  他的聲音溫潤悅耳,如同山間清泉流淌。

  璃紅月拿起桌上的毛筆,輕輕蘸了蘸墨水,看著那張紙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禁嘀咕道:「怎麼感覺有點像賣身契呢?」

  玉奴仍然是笑,聲音如春風般和煦:

  「八重斗場,每贏一場是三萬靈石,自然要小心些。」

  「多、多少?」璃紅月猛地地抬頭,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激動的簡直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三萬。」

  玉奴笑的依舊是謙卑又和煦,讓人看了便覺得愉悅。

  ……

  澤塵轉頭看向璃紅月:「我覺得這個價格還算公道,我們可以簽。」

  sᴛᴏ𝟻𝟻.ᴄᴏᴍ

  璃紅月喊道:「簽!必須簽!」

  三萬靈石一場,連打六場,那就是十八萬。再加上她和澤塵是兩個人,那就是三十六萬!

  這何止是公道,簡直就是一夜暴富!

  魔尊上輩子從來都是視金錢如糞土,但這一世,可真是吃夠了缺錢的苦。

  如今眼見著只要打架就能獲得如此巨額的收入,她當然是一百個願意。

  在那份章程上籤好自己的名字後,她看到兩道淺淺的金光從宣紙上溢出,似兩道水流一般,蜿蜒盤旋,纏繞住她和澤塵的手腕,隨後悄然沒入他們體內。

  璃紅月心中一凜。

  凝眸紙,千言墨。

  相傳,以凝眸紙和千言墨締結而成的契約,是三界中最牢靠的。

  它將契約與簽約人的血脈與修為相連。一旦毀約,必然遭受蝕骨噬心的反噬之苦,三界六道之中,無人能解脫。

  璃紅月:「看不出,修羅台倒是大手筆。」

  睚眥挑挑眉:「也沒什麼,反正八重斗場,一百年也遇不到幾個敢簽的。」

  她把著兩份簽好的契約遞給玉奴,讓他收好,隨即對著璃紅月和澤塵伸出手:「現在,賠錢吧。」

  ……

  「賠什麼錢?」璃紅月愕然。

  他們不是還沒開始打嗎?怎麼就要開始賠錢了?

  再說,他們不是來賺錢的嗎!

  為什麼上來卻是賠錢?

  玉奴忍笑:「姑娘忘了?你們在上一重斗場之前,也是簽過一份章程的。」

  「修羅台的每場比斗都是有人下注的。按照修羅台的規矩,一重斗場,每贏一場,可獲得五百靈石……」

  璃紅月立刻道:「對啊,我們贏了啊!」

  她指著睚眥道:「而且你們還沒給錢!」

  玉奴輕笑一聲:「姑娘莫急,聽我說完。一重斗場,每贏一場,的確是可以獲得五百靈石。」

  「可那是有條件的,就是必須要打滿一重的六場。」

  「姑娘剛才簽了第八重斗場的章程,已經言明不會再回第一重斗場了,自然也就是沒有打滿六場。」

  「按照修羅台的規矩,這是倒賠我們修羅台一千靈石的。」

  ……

  璃紅月痛心疾首,氣的幾乎要吐血:「黑店啊,你們這是黑店啊!」

  故意剋扣鬥士的血汗錢,太過分了!

  玉奴伸出兩根手指,從那冊子裡拈出兩張紙:「姑娘登台之前,也是簽字畫押過的,莫非你們忘了。」

  澤塵湊過去看,半晌,說:「的確是這麼規定的。」

  璃紅月幾乎氣炸。

  誰有空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啊?

  誰會想到上台比斗,還能有倒賠錢這件事?她當初連每一場能賺多少都不知道好不好……

  璃紅月沒好氣:「那我打贏了一場,還賺了五百呢。」

  睚眥點頭:「說的沒錯,減去這五百,你還欠我五百。」

  璃紅月氣結:「你身為堂堂玄鐵州之主,怎麼如此小氣?」

  睚眥指指自己:「我是誰?我可是睚眥!睚眥必報,說的不就是小氣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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