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過是個婢子。
「錦繡姑姑，你怎麼來了？」
沁婉直起身子來，抬頭這才看清楚人。
錦繡姑姑給她遞了杯水：「你前兩日病了，我想著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方才聽你夢囈殿下，可是做噩夢了。」
沁婉心裡有些慌張，擔心她說漏了什麼，試探道：「姑姑，我可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錦繡姑姑安慰她：「放心吧，你只是一直向殿下求饒，婉姑娘，殿下不是冷情之人，有些事他是迫不得已的，希望你能理解殿下。」
錦繡姑姑知道，雖然沁婉現在只是宮女，可誰又能保證以後怎麼樣呢？
做主子是遲早都事兒，而且她看得出殿下對沁婉不同他人。
甚至是那位沈小姐都比不了的。
爾後，錦繡姑姑也沒說什麼要事，只是隨便聊了些家常便離開了。
不過多久，有人來報，讓沁婉去射宴場給太子殿下送乾淨的衣衫。
雀兒本不用去的，只是想到沁婉不識路，便帶著她去了。
......
射宴場上，顧月霜站得遠遠的，看著宋兆錦和一堆京中貴女圍在一塊，一邊欣賞著對面皇子，世子爺們的射技，一邊故作矜持地吹捧著宋兆錦。
丫鬟藍蓮提醒：「郡主，我們要過去嗎？」
「過去作甚？在這裡乘涼不好嘛，我又不想來，大哥非讓我來，說京里的貴子都來了，讓我來選個好夫君。」
顧月霜垂眸看去，嘀咕道：「都是些莽夫，大哥也是莽夫，瞧不上眼，還是老彭說得對，女子應當自強，要什麼男人。」
「郡主，那是彭風師，別讓人聽見誤會啦。」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正說著，顧月霜就跟個男子似的，丟了一顆葡萄往嘴接。
今日她穿一身男裝，要不是說話還真有幾分翹楚公子的模樣。
宋兆錦是為了宋江珩特意準備了一番的，知道射宴來的貴女多，沒想到這麼多！
而且太子殿下身邊全是男子她也不好過去，如今倒被這些小門小戶的女子吹捧，讓人有些煩了。
「公主，沈姑娘來了。」青魚提醒。
聽聞沈姝芷過來，眾人的眼光都向她聚集，這就是汴京第一美人嘛。
只是微施粉澤就已經美得過分，淡掃蛾眉，讓人見了，第一面就喜歡得緊，淑蘭之姿，一顰一笑都端莊優雅，再加上沈姝芷今日穿的是一襲白衣，迎面走來裊裊娜娜。
連宋兆錦都迷了眼，雖然她不太喜歡沈姝芷，那也只是因為她們二人喜歡的都是太子殿下，可不得不說，她的美貌確實與太子殿下相配。
宋兆錦故作淡定地走向一邊，沒搭理沈姝芷，但是沈姝芷並沒有在意，而是主動與眾貴女問好，再向宋兆錦打招呼。
「見過公主殿下。」
宋兆錦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沈姐姐不必多禮，遠看見姐姐的容姿就已經著迷，果然是她們這些庸脂俗粉比不得的。」
宋兆錦一句話，就將沈姝芷推到風口浪尖上。
對著眾人的眼光，沈姝芷淡然一笑：「公主過獎了，花有百態，各有各的美，小女也只是其中一朵尋常花罷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表示讚賞，第一美人不是浪得虛名的。
沈姝芷比誰都清楚，她們這般吹捧自己，不過是知道皇后娘娘喜歡她，又傳言她是未來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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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這些虛名，她們怎會以笑相迎。
「郡主，那位就是汴京第一美人，沈宰相的嫡女，沈姝芷沈小姐。」
顧月霜順著藍蓮的指示看過去，一眼就看見沈姝芷對著她皖皖一笑。
她禮貌的回應了一個笑容，淡淡道：「確實是個美人，舉止之間優雅大方，溫婉可人，男子見了都會喜歡的類型。」
藍蓮點點頭：「郡主，這汴京城都傳遍了，說沈家小姐八九不離十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顧月霜聞言，低頭摸了摸手上戴著的玉珠：「不見得，誰做太子妃還得太子殿下吱聲，若是太子殿下對她有意，早就昭告天下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京里都這麼傳的。」
顧月霜會心一笑，她雖然不問前朝政事，但也從彭風師那裡了解了一些京中局勢，沈家雖然能與許家抗衡一二，但她得知太子殿下並非是靠此獲得黨派幫助的人。
「我倒覺得，神女宴那日遇到的女子更美。」
是京里沒有死氣的那種美，美得很自然，眉宇之間又有一絲倔強在裡面，感覺身上有一種不甘屈服的精神。
眾女正聊得熱鬧，青魚眼尖，老遠就看見走過來的沁婉和雀兒。
「公主，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婢子。」
宋兆錦聞言望去，還真是，這婢子來做什麼？
往年太子殿下身邊跟著的都是沒根的東西，怎麼現在倒換成這個婢子了。
「你們兩過來。」宋兆錦見二人走近，將她們喚了過來。
「見過公主殿下。」
宋兆錦一臉冷漠：「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雀兒解釋：「回公主，太子殿下命奴婢二人給太子殿下送乾淨的衣衫過去。」
宋兆錦看了一眼沁婉手裡的端著的衣物，又看看她：「讓她送過去吧，你留下。」
宋兆錦繼續說：「若皇兄問起，就是本公主這邊缺人，暫借一下他的人。」
知道宋兆錦不好惹，沁婉兩人並沒有遲疑，便將衣物交給雀兒帶過去了。
光天化日的，這個公主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對她下手吧。
宋兆錦轉頭向各家小姐道：「各位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比射箭，誰射得多，射得重，本公主這枚上好的玉佩就賞她！」
眾人吹捧不是為了玉佩而是為了攀上皇家。
有人問：「公主，該怎麼玩呢？」
宋兆錦笑道：「由人舉著這盤中的蘋果做靶子，誰射中給誰，放心，用的都是未帶箭頭的靶子，不會傷人性命的。」
聽見這話，眾人才算放心下來。
「沈姐姐，你要參加嗎？」
沈姝芷淡淡笑道：「公主殿下，我的丫鬟適才有事離開了，我就不參與了吧，等著一睹公主的風姿。」
宋兆錦搖搖頭，指著沁婉：「都給姐姐想好了，讓這婢子去吧。」
沈姝芷眉頭微顫：「公主，這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婢女，會不會.....」
「左右不過是一個婢子，沈姐姐難不成還擔心皇兄會責怪你嗎？而且又不會傷人性命。」
沈姝芷心有餘悸，低頭輕聲問道：「瑾姑娘，你若不願意，那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