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夜密會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進去也行，在這裡也行。」
聽我說完，林琳還是把門打開了，她捂著胸口快步走回床邊，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我這才發現她只是穿了一件單薄的連衣裙睡衣，輕飄飄罩著身體。
她把手橫抱在胸前，斜靠在桌子邊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我想和你說說房子的事兒……」
「如果你想跟我談條件，那就不用說了。」
林琳輕輕搖著頭，披散的長髮跟了晃了晃，像在跟她一起拒絕著我。
我勉力一笑，看著她小聲說道：
「我決定搬出去。」
林琳兩隻手在桌上一撐，忽然站直了身子。
突然的釋放讓她身上的外套跟著向兩邊一撇，高聳的胸脯猛地挺了起來，帶著兩個尖筍嫩芽似要破土而出，我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
林琳歪著頭問道：
「你……你又耍什麼花樣？」
「真的，我不想租了，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那你應該找房東，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林琳的語氣又恢復了開始的冷淡，我也接著小聲跟她說道：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搬出去，你看能不能你先把錢退給我，到時我的錢讓老張直接退給你或者當成你的房租。」
「呵呵，你可真是好邏輯。」
「你覺得怎麼樣？」
我不覺抬頭看著林琳，期待著她的回答。
但她也又回到了抱肩而立的狀態，接著說道：
「我倒想知道，你是良心發現了，還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住了。」
「那你更應該找房東了，你找我完全沒有道理。」
她說著一聳肩，身體的舒張再次把好身材映在了睡衣上。
她說得沒錯，我確實應該找老張。
可我已經給老張打過電話了，但電話一直提示「正在通話中」，想必他是怕我這段時間因為房子的事兒找他麻煩，也把我拉黑了。
而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又非常著急用錢，我給好多人都打過電話，借來的卻寥寥無幾，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把房租退回來，能湊一點是一點。
見林琳並不像我預想的那樣，因為我提出退房而高興地積極配合，我只能苦笑著解釋，
「我現在聯繫不上老張，但是事情又比較急。」
「那對不起，我不能擅作主張。」
林琳又搖了搖頭，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
她又指了指房門，
「當然，如果你真的要走，我肯定舉雙手支持，但前提是你和房東處理好你們的事，我不想再因為退租惹出更多麻煩。」
我見她說得堅決，我也知道她的性格，根本不是好言相勸就能奏效的。
繼續和她僵持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對著她禮貌一笑，起身走向了門口。
林琳仍是靠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快出門的時候我想到這些天的種種，還是跟她說道：
「這些天對不住了，咱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以後咱倆各自天涯，希望你不要記恨我。有緣江湖再見。」
「你說什麼？」
林琳厲聲追問了一句，這讓我有些尷尬。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對我可能也不過當作是個陌生人，哪還有什麼見不見的機會和必要。
「我是說……」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一句，
「再見。」
說完這兩個字，我就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逃離這個讓我尷尬的場景，逃離這個讓我費勁心思想要趕走的女人，逃離這個我住了兩年的屋子。最後還是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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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捨得再多花一分錢，沒有選擇去賓館，最後只好去了馬丁的小酒館裡。
馬丁詢問了我母親的情況，也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危難中他借給我的五千塊錢，也讓我對他非常感激。
「你還缺多少錢？下步有什麼打算？」
「還缺不少，也沒什麼打算。我準備把租的房子退掉，這樣又能回來幾千塊。」
「那你以後住哪兒？」
「住加油站吧，反正最近也一直上夜班，大不了以後白班夜班全都上下來。」
反正現在已經快到月底了，轉正也就在這麼幾天，雖然站里沒有宿舍，但好歹是個容身之所，克服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馬丁拍了拍我的肩膀，跟著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在為我擔心。
我也強顏歡笑，跟他打趣起來，
「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算命的都說哥們最近要發一筆橫財。」
馬丁忽地一拍手，興奮說道：
「要不咱們去找那個女孩的線索吧，對方家裡可是說好了有線索就給十萬。」
看著他把這麼荒誕的提議說得這麼認真，我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從他那裡存下了來店裡找人的女人電話號碼，算是接下了馬丁的好意。
這時我的手機屏幕一亮，卻是林琳給我發來了消息。
「你為什麼要搬走？」
林琳這個女孩也真夠奇怪的，都這時候了，她竟然對我搬走的原因這麼感興趣，我隨便回了一條，
「住夠了，想換個環境。」
「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但讓我不明不白給你錢，不行。」
我見她的意思竟是要同意先給把錢給我，趕緊認真回復起來，
「朋友需要用錢，我想著變現一下。」
我還是沒有把實情告訴她，或許這也是我在她面前最後的體面了。
可林琳還是回了一句，
「好，我可以給你錢。」
「……」
「不過我微信里沒有，明天可以當面給你。」
林琳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更受寵若驚，但回復消息我還是只發了一個字：
「好。」
如果能退回四千多塊錢的房租，雖然母親的手術費還差一萬多塊，但眼見希望越來越大，這讓我非常興奮。
我在小酒館熬到早晨，急忙回到加油站。
我昨天請了假，今天要把錯過的班時補回來，尤其是這個時候，我更不能在工作中有絲毫的閃失。
雙姐一看見我，立刻露出一臉驚訝，
「你……你沒事吧？」
「沒事，挺好的。」
「這事領導們怎麼說的？」
我沒跟單位的同事借錢，也沒跟她們說家裡的情況，雖然對於雙姐是怎麼知道的有些疑惑，但還是笑著跟她敷衍了一句，
「這算什麼，不礙事的。」
雙姐正要再說，孫經理卻從外邊進來了，雙姐趕緊拋下我走了。
孫經理看見我也是一愣，又立刻對我說道：
「小邱你跟我過來一下。」
我跟著孫經理進了裡屋，一直在想她想要和我說些什麼。
按照以往，除非涉及重要的事情，她和我們談話從來都是不避諱人的。
一進裡屋，孫經理馬上關上了門，
「小邱，你這次闖了這麼大禍！讓我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