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酒兒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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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彭城。

  兩年前影未失蹤的地方也是彭城,陸槿為何要派他去彭城,而彭城到底有什麼,竟然能讓影未失蹤?

  「那段時間寧大人經常熬夜查案子寫摺子,叮囑我們都要提起精神,說有大事要發生。」孫華垂頭嘆氣,「沒想到最後是司空府出了事。」

  這時周子沐突然笑一聲:「彭城?那可是個好地方啊。」

  酒兒疑惑地看向他。

  周子沐解釋:「彭城盛產銅礦,有小礦都之稱啊,」他看向一旁的孫華,「孫大人別介意,生意人就這樣。」

  真是搗亂,酒兒看向孫華:「孫大人今日能來,是對當年的司空府案也有疑問吧?」

  「我只是覺得蹊蹺,也不相信寧大人會做那樣的事。」孫華看一眼周子沐,頓了會又道,「公子剛才說的沒錯,彭城確實盛產銅礦,出事前,我還在寧大人書房看到過銅礦石,所以對他說的彭城才印象深刻。」

  周子沐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孫大人的意思是寧大人與銅礦有關?在大京私采銅礦可是死罪啊。」

  孫華趕緊擺手:「我可沒說寧大人私采銅礦,你不要亂說。」

  周子沐:「孫大人急什麼,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也覺得蹊蹺。寧大人既然不可能私采銅礦,那就是所調查之事與銅礦有關。」

  孫華沉吟:「我也不清楚。」

  之後再問孫華其他,孫華都是搖頭不知,酒兒就讓他離開了。

  周子沐睨著他離開後重新關上的門,道:「這人不老實。」

  酒兒在他對面坐下:「我也覺得他有所隱瞞。」

  周子沐一拍桌子:「我就說不能對他客氣,當年司空府案發後,寧大人身邊的很多人也受到牽連,他卻能全身而退繼續待在御史台,說明他精明得很。」

  酒兒:「他如果不願意說難道強迫他他就會說出來?說出來的你敢信?」

  周子沐嘀咕:「那是手段用得不對。」

  酒兒不與他爭執:「他只是不信任我們,現在不願意說,但他剛說的彭城得讓人去查一下。」

  周子沐點頭:「我安排。」

  但酒兒不放心:「要當心,彭城恐怕不簡單。」

  周子沐:「你既然這麼擔心,那我得親自去。」

  酒兒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還有那麼多錢,也不怕萬一自己沒了,錢一分花不出去白送人。」

  酒兒說完往門口走去。

  周子沐反而高興起來,對著她的背影喊:「你這是在關心我啊。」

  彭城兇險,影未武功那麼高,可兩年前還是在彭城出了事。

  周子沐雖然心眼多,可是功夫不好,她不希望他因為她的事平白丟了性命,他能幫她找到當年與司空府有關的人她就已經很感激了。

  櫻落沒有跟她進來,而是在輕風閣的後門等她。

  酒兒從後樓梯下樓,準備去與她會合,剛走到樓梯口,卻見淩王身披斗篷從拐角處走了上來。

  酒兒趕緊退回去,想要退回房間,可走廊上的一排房間外面都是一樣的,情急之下,竟然分辨不清自己剛才是從哪間屋子走出來的。

  她正想著隨便推開一間屋子進去躲一躲,突然身後的一道門打開,自己被一股力道帶了進去,然後門迅速被關上。

  「嗚——」酒兒的嘴巴被捂住,手上剛要有動作,可看清眼前的人,立刻將手上的動作收了起來,本來拿著銀針要紮下去的動作一轉變成了攀住他的胳膊。

  又是陸槿,真的是在哪都能遇見他,她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蹤自己。

  她眨了兩下眼睛示意陸槿放開。

  陸槿將她放開,低聲問:「雨靈公主來輕風閣聽曲?」

  酒兒:「長寧侯不是也在嗎?」

  陸槿好笑起來:「我是來見人的,公主也是來見人?」

  酒兒趕緊否認:「我就是來聽曲看美人的。」

  陸槿看一眼門外:「那公主為何要躲著淩王?怕淩王看見?」

  「沒有啊,」酒兒不承認,「我只是路過,是長寧侯莫名其妙地將我拉了進來,我還沒問長寧侯你呢,你是在跟蹤我嗎?」

  「公主多心了,我也是來聽曲看美人的,既然公主沒有什麼可怕的,那也就不必躲了。」陸槿說著伸手去開門。

  酒兒嚇得趕緊抓住他的手。

  陸槿好笑地問她:「公主不是說不怕淩王看見嗎?」

  此時淩王正從他們房前經過,等他走過去進了另一間房,酒兒才道:「我是不怕他看見,但淩王可能不想讓我碰見他逛花樓。」

  剛才兩人爭執間,靠得有些近,酒兒推了推他要離開。

  可陸槿不放,仍然將她抵在門後。

  酒兒以為他是要死纏自己,掙扎著要怒斥。

  陸槿抬起食指放在唇邊,看一眼屋外。

  酒兒蹙眉,隔著門瞥一眼外面,果然有腳步聲靠近,而且腳步聲是朝他們門前來的。

  「我今日約的是御史中丞盧大人,公主想讓他進來嗎?」陸槿問。

  酒兒瞪大了眼睛,搖頭,可外面的人越走越近,要是他進來看見她出現在輕風閣,又與陸槿在一起,這要如何解釋。

  酒兒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咬住了唇。

  陸槿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眸色一暗,扶上她的後頸,微微偏頭朝她靠近。

  等酒兒反應過來,他已經靠得她極近,差點就要吻上來了。

  酒兒睫羽微顫,雙手抵在他胸前,一動也不敢動。

  屋外盧品光已經走到門口,本來是他邀陸槿來聽曲,自己卻離開將他一個人留在了房中,太不應該了,他擔心陸槿會生氣。

  可走到門口一看,見到門上重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他眉心一皺,抬頭張望了下四周,沒錯啊,剛才與陸槿定的是這間房啊。

  隨即他明白過來,老臉紅了一下,識趣地走開了。

  都說長寧侯因為兩年前侯夫人的死很是傷懷,今日到輕風閣能解開心結也好。

  走廊上的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酒兒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將陸槿推開。

  陸槿剛才扶過她的手放在身後,手指輕碾:「公主不必謝,幫你是我自願的。」

  酒兒惱火瞪他一眼,開門走了出去。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無賴了。

  等在後門處的櫻落見酒兒有些著急忙慌地跑出來,趕緊問怎麼回事。

  酒兒搖頭:「沒事,只是剛才差點被淩王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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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兒在等周子沐彭城的消息,期間去育王府看過育王一回,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只是腰側的傷口還未完全癒合。

  那日匕首上的毒有些奇怪,她懷疑那刺客並非普通的大京百姓,可自己才入大京,有誰會那麼急不可耐地要行刺於她?

  今日榮貴妃設賞花宴,算是後宮專為雨靈公主設的歡迎小宴,皇后讓榮貴妃一應操辦主持。

  酒兒應邀來到宮中。

  榮貴妃還像以前一樣,歲月好像都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痕跡,而且與高高在上的皇后相比,顯得平易近人很多,難怪後宮之中她最受皇上喜愛。

  而如今已經降為蘭嬪的蘭妃,明顯蒼老了些。

  聽說這兩年她在宮中過得很不如意,一年多前被發現妄圖毒害皇嗣,被廢了妃位,還將養在她膝下的一個公主給了其他妃嬪,而她自己一直無所出。

  這點在酒兒的意料之中,兩年前她替唐筱微出頭為難她時,她為求自保脫口而出的能解她身上的毒,並不是胡言,而是她真的中了毒。

  當時她就聞到她身上有一股異香,那異香中參雜著一抹不尋常的味道,是斷頭草。味道很淡,只是微毒,很難發現,可長久在體內蓄積卻會造成很大的損耗,輕則難以受孕,重則侵入肺腑,藥石罔醫。

  後宮之中本就水深,充滿各種算計,酒兒不想摻和其中,而且蘭嬪也是咎由自取。

  而她的娘家林府這兩年也不太平。

  蘭嬪的哥哥被發現貪污受賄,被流放,林府老太爺氣出重病,幾個月前剛過世。

  誰能想到兩年前那般風光的蘭妃和林府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宮宴那日,蘭嬪見到她臉上露出過十分詫異的表情,後面一直在旁觀察她不敢靠近。

  但今日再相見,她似乎已經接受了她的樣貌和新的身份,自在了許多,還主動與她說話。

  大家閒談間聊起幾日後的御瀾山妝獵。

  每年這個時候,大京皇家都會在御瀾山進行狩獵活動,拔得頭籌者皇上還有重賞。

  「御瀾山風景優美,漫山遍野的花,雨靈公主這次妝獵一定要去好好看看。」榮貴妃道。

  李瑤卻道:「不過是普通的狩獵活動,都是男人們爭搶,雨靈公主應該不感興趣吧?」

  每年妝獵都是大家在皇上面前展示的好機會,育王一定會參加,以前都是她陪著育王去的,所以她不希望酒兒也去。

  但酒兒偏不如她願:「狩獵我倒是很喜歡,在惜山時我二哥就常帶我去狩獵。而且我也聽說過御瀾山的風景甚美,尋常人都看不到,我也想趁著這次妝獵去看看。」

  「雨靈公主也會狩獵?」榮貴妃問。

  酒兒笑著道:「我二哥教過我一些,只是我的箭法不太準,為此我二哥還經常笑我,但每次大哥都會幫我。」

  榮貴妃:「公主兄妹間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

  李瑤又插嘴:「姑母,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姑母與我父親的感情不是也很好嗎?」

  李瑤事事都要與酒兒比,想盡辦法要將她比下去。

  這時有人在旁邊附和:「可不是,貴妃娘娘與李將軍的兄妹感情才讓人羨慕,李將軍又護衛宮中,深得皇上的信任。」

  榮貴妃笑了笑。

  有人又提起陸槿,說以前妝獵的時候他都在外面,甚少參加,不知道今年的妝獵他會不會去。

  李瑤聽見了,不懷好意地看向酒兒:「今年長寧侯在都城,想必是一定會去妝獵,雨靈公主還是要去嗎?」

  酒兒淡然地看她一眼:「李小姐說的哪裡的話?我早就聽聞長寧侯勇猛無比,也想看看他的風采。」

  「可——」

  「瑤瑤。」榮貴妃叫住李瑤,李瑤這才住了口。

  酒兒以為今日的小宴是榮貴妃一手操辦,皇后娘娘也在,自己最多被李瑤擠兌幾句,不會鬧出其他事,也不會有人敢鬧事,可沒想到自己赴的還是一個鴻門宴。

  那是在飯後,榮貴妃命人端上來一道冰鎮雪蓮羹,而酒兒的這一碗竟然有毒。

  酒兒用勺子舀起雪蓮羹假意聞清香辨別裡面的毒藥,這毒藥倒要不了她的命,只是不知該說下毒的人蠢好還是膽大好,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這般明目張胆地下毒。

  她環視一圈眾人,大家似乎都用心品嘗著雪蓮羹。

  酒兒神色未動,將雪蓮羹一點點舀入口中,甘甜冰涼,還挺好喝,她甚至為了讓下毒之人放心,將整晚雪蓮羹都喝了。

  「這雪蓮羹我倒是喜歡,冰甜沁口,喝下很是舒心。」酒兒將碗放下。

  榮貴妃的雪蓮羹只喝了兩口,放到一邊笑著說:「公主喜歡,我讓人送些過去。」

  「多謝娘娘。」酒兒起身想要行禮感謝榮貴妃,可未站直身子腹部突然一陣絞痛,她捂住肚子,跌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頓時慌了。

  櫻落趕緊上前扶住她:「殿下。」

  酒兒滿臉痛苦,看著桌上盛裝過雪蓮羹的碗,顫聲道:「雪……雪蓮羹有毒……」

  其餘人又是一慌,有的還正喝著雪蓮羹,聽酒兒這樣一說,嚇得趕緊將碗扔在地上,用手掩住將嘴裡的吐出來,一邊惶恐已經喝進肚子裡面的,擔心自己也會中毒。

  也是皇后著實鎮靜,只是舀雪蓮羹的動作一頓,然後眉心蹙了一下,將碗輕輕放在桌上。

  榮貴妃看她一眼,又看向酒兒,大喊:「快傳太醫。」

  酒兒沒有留在宮中醫治,而是被櫻落強行帶出了宮。

  酒兒中毒後,她的態度就極其強硬,面色冷厲,言辭也很不客氣,說就是大京人想毒害公主,而皇宮中都是大京人,她不相信他們。

  皇后與榮貴妃的臉色很不好看,可這件事確實是錯在她們,她們只好讓她帶著酒兒離開。

  酒兒中毒的表現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中了毒。

  兩年前她在惜山醒來,腹中的孩子已經沒了,體內的蠱母也沒了,她變回了尋常人,甚至比一般人還要虛弱,還落下了寒症。

  體內沒有了蠱母,她自然也不再是百毒不侵了。

  回館驛的馬車上,櫻落給她擦額頭的汗。

  「殿下,解藥在哪裡?」櫻落問,櫻落知道這毒藥酒兒絕對有辦法解。

  酒兒因為腹中的絞痛臉色都白了,她咬牙搖頭:「現在還不是吃解藥的時候,還有人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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