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亡秦者胡亥也！
扶蘇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能讓蒙恬給予如此高的評價，當真是了不得。
「因為長平之戰，趙高祖父那一輩被武安君所俘虜，被帶到秦國成為了宮中奴隸，趙高的母親因罪被刑罰，身體有殘缺，被赦免後就在宮中做雜役，趙高及其兄弟幾人都是在宮中出生。」
「他為人處世極為圓滑，擅長揣摩人意，逢迎取悅，更難得的是，他對大秦律法了如指掌，書法也堪稱一絕。後來，陛下登基，他憑藉著這些才能，被擢升為中車府令，從此，他由一個卑微的奴隸，一躍成為陛下身邊的親近之臣，身份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蒙恬慢慢地說著。
「中車府令啊，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卻是不容小覷，經常接觸皇帝，也能夠很輕鬆地接觸到國家機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我這個長公子還要牛。」聽完介紹，扶蘇忍不住感慨道。
自古以來，天子之側，有兩類人物，皆非尋常之輩，得罪之則後患無窮。
其一，便是天子身邊的那些女人，尤其是那些獨得恩寵、受盡矚目的佳人。她們雖非廟堂之上的重臣，卻能在枕畔輕聲細語，影響天子的決策，其威力之大，足以令人膽寒，令人頭皮發麻。
另一種角色，則是那些侍奉在天子身側，尤其是那些與天子形影不離的宦官們。
他們在某種程度上，被世人暗中冠以「隱相」之名，意為雖無宰相之職，卻手握重權，影響著朝野的風雲變幻，最牛逼的就是明朝大太監魏忠賢，人稱九千歲。
特別是皇子，貼身大太監可以輕鬆地掌握到很多的核心機密，比如財政、人口、軍隊，但是皇子卻對這些要遠遠躲避，不然的話有可能腦袋搬家。
「皇帝和皇子之間既是父子，但更是君臣，皇帝和皇子之間絕大多數時候其實是敵對關係，彼此相互威脅。」王天心中不禁想到。
畢竟不是每個皇子都是太子，每個太子都是朱標，絕大多數的太子下場都和劉據、李承乾差不多。
就像現在，對於整個大秦的了解，扶蘇未必比趙高知道得多、了解得清楚！
「趙高到底是不是趙國宗室之人？」扶蘇接著又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只是與趙國王室關係比較偏遠，到他祖父那一輩只是在上黨郡當一個小官，也是如此，才被俘虜到了秦國。」蒙恬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畢竟要在始皇帝身邊當差的人，背景肯定是要調查清楚的，更何況還是趙國人。
PS：關於趙高的身世有很多種說法，有說是趙國宗室，也有說是秦國宗室，沒有確定的說法，這裡為了劇情需要取其為趙國宗室一說。
「這就有意思了啊！」在得到確切答案之後，扶蘇的腦海了就有了很多的聯想，始皇帝的突然暴斃說不定就和趙高有關，甚至是和趙高身後的趙國遺老有關。
「公子的意思是？」蒙恬臉色大變，經過扶蘇這麼一提醒，蒙恬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許多，腦子裡隱隱約約已經有了某種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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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當嗨皮了一夜的胡亥剛起床，趙高就已經跪在了門外。
「老師，一大早的有什麼事情？」眼窩發黑的胡亥很是客氣的說著，對於他來說，整個咸陽城能夠讓他放心的也只有一個趙高了。
「陛下，臣惶恐，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趙高跪在地上，爬到了胡亥的腳邊。
「老師，」胡亥趕忙扶起趙高，笑著說道，「老師能有什麼罪過，如果不是你，朕也做不了這個皇帝，你可是大功臣，無論你有什麼罪，朕都不會怪罪你。」
「陛下......」趙高聽到此話，感動得痛哭流涕。
「老師，究竟發生了什麼？」胡亥也是感動得不得了，心裏面直呼忠臣。
「陛下，近幾日咸陽城內突然傳起來了很多流言蜚語，臣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讓臣的弟弟趙成派人去抓這些人，只是......」趙高誠惶誠恐地說道。
「都是什麼流言蜚語？」胡亥大驚失色，緊張兮兮地問道。
「陛下，臣......臣......臣不敢說。」趙高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目睹趙高此刻的模樣，胡亥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的心中湧起無數猜疑與不安。
「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散布謠言，詆毀朕的皇位來路不正？定是如此，沒錯，定是這般！」胡亥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趙高身上，仿佛在尋找一個答案，又仿佛是在試圖說服自己。
此時的他思緒紛亂如麻，心中的疑慮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他們這些人，總是對朕心存不滿，總是想要挑戰朕的權威……」胡亥的聲音漸漸低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殺意。
對於胡亥來說，他最擔心的就是別人說他得位不正，這也是原本歷史上他大肆屠戮自己兄弟姐妹的根本原因。
只是因為王天的穿越，讓原本還沒來得及進讒言的趙高，提前爆發了而已。
「陛下......臣一定會替陛下把那些心存不軌的人殺得乾乾淨淨.......」趙高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表達著自己的忠心和為君分憂的決心。
「不愧是朕的老師，這才是朕的好臣子啊！」胡亥也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激動不已地拉著趙高的手。
「老師，你儘管去做，讓趙成帶人去抓，對於那些亂臣賊子全部殺乾淨，我看誰還敢懷疑朕得位不正？對於那些傳播流言的人，實行連坐法，夷三族。」胡亥此時歇斯底里地說道，內心的恐懼讓他已經徹底陷入了癲狂。
趙高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因為恐懼而癲狂的胡亥，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陛下，那些平民百姓傳播流言蜚語倒是好處理，派兵卒去抓就好了，但是現在咸陽城內流言蜚語太多，市井之間已經傳播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