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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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實,追喬敏的人的確不少,在虞念跟喬敏喝咖啡的那麼一會兒功夫,她就接到了好幾通愛慕者的電話。

  所以喬敏也沒打誑語,只要她點頭,到處有能為赴湯蹈火的男人。

  所以虞念才有些著急。

  一方面她的確無奈虞倦洲的移情別戀,或者說再虞倦洲的心裡,他跟熙子在一起是真正的一眼萬年,並不覺得自己是移情別戀。

  另一方面虞念也擔憂,她是真怕這倆人有情不自知,彼此又不往前多走一步,錯過彼此。

  就這樣,很快到了給千城遷墳的日子。

  雖然之前湛家種種阻攔,但虞倦洲的態度很堅決。

  這天天陰,鉛雲墜在天邊,氣壓很低。

  風過陰涼涼的。

  江年宴和虞念都去了,身著黑衣。

  湛家其他人沒出面,但主事人到場了,更多的是盯著這場遷墳儀式別出什麼岔子。

  畢竟今天雖說湛家人沒幾個到場,現場也沒什麼媒體,可一旦出岔子,那到最後有損的還是湛家的清譽。

  湛川來了,隻身一人,沒穿制服,也是一身黑色西服。

  如此一來倒是能看出他的立場來,今天他不是以檢察官的身份來的,就是很單純的湛家人身份。

  熙子跟著虞倦洲一同來。

  有關千城,顯然虞倦洲沒跟熙子說太多,所以熙子跟著來,更多的是湊個熱鬧。

  時不時還跟虞倦洲撒個嬌,抱怨這鬼天氣太不友好了。

  虞倦洲的神情厚重,也沒像以往那麼耐心寵溺,只是淡淡說了句,這個季節北市的天氣就這樣。

  熙子也不是完全沒有眼力見的姑娘,見虞倦洲心情不好也就不多言了。

  本來今天虞倦洲是沒打算帶她來的,是她硬要跟著來。

  虞倦洲便提醒她:去可以,但不要多說話。

  熙子當時答應是答應了,但現如今真就是保持沉默心裡也有點委屈,尤其是虞倦洲的態度冷漠。

  遷墳有儀式。

  虞倦洲很隆重,請了這方面的師父。

  因為千城跟虞倦洲是雙胞胎,所以師父依照虞倦洲的時辰八字給千城批的良辰和風水。

  風水師父還沒到。

  江年宴趁著這個空檔把虞倦洲叫到一邊說話。

  具體說什麼虞念不知,但隱隱聽到了「綠洲」二字。

  正想進一步聽聽,熙子走過來了。

  聲音有些不悅,對少帶了點小情緒。「念念姐,倦洲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對我說話都不耐煩的。」

  虞念覺得這姑娘心理可真強大,她不相信熙子看不出來她不喜歡她,但還這麼刻意靠近,看得出熙子是真把自己當成是虞家人了。

  虞念說,「今天躺在這裡的是阿洲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心情不好也正常。」

  熙子連連點頭,「倦洲跟我說了一嘴,我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就是挺想知道他是在給誰遷墳啊?對他很重要的人,有多重要?」

  她又扭頭看不一眼不遠處的墓碑,「碑上也沒有照片,看名字像是男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虞念沒回答她這連珠炮的問題,看著她,「這些事你可以問阿洲。」

  熙子一聽這話就顯得更委屈了,「他什麼都不跟我說啊,我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有那麼神秘嗎?」

  虞念心說,這跟神秘不神秘沒關係,只跟他想不想告訴你有關。

  想了想,虞念問熙子,「聽說阿洲的不少同事還有朋友都見過你,甚至是同事聚會你也會去?」

  現如今虞氏上市,虞倦洲在虞氏的精力撤回了一些,重點放在湛家生意上。

  她是聽說了這個熙子時不時就會往虞倦洲公司跑,他周圍的交際網都被她查明白了。

  熙子聞言後,非但不尷尬反而挺理所應當,「他是我男朋友啊,我這麼做也是愛屋及烏。」

  「熙子。」虞念的語氣變得嚴肅,「我知道你緊張阿洲,但是你父親是虞氏新晉董事,所以你在做事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些影響,不要授人以柄。」

  熙子斂眸,不說話了,但礙於虞念的身份她還是點點頭。

  也就是點頭的空檔,熙子的目光無意一瞥,緊跟著面色微微一變。

  虞念順勢看去。

  是喬敏來了。

  一襲黑裙。

  顯得莊重卻又是極美的。

  像是開在暗夜裡的玫瑰花。

  熙子嘟囔了一句,「她怎麼來了?」

  虞念好心告知,「今天的風水先生就是喬敏幫忙找的,她本人當然得到場。」

  熙子哦了一聲,顯然不是很高興。

  喬敏往這邊來的時候虞倦洲也看見她了,正好也跟江年宴聊完話,剛想跟喬敏打招呼,喬敏腳底一滑,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這是山里,下過雨的小路雖說鋪設的乾淨,但也因為山里潮濕的環境長了青苔,上午山中多霧,地面就會很滑。

  虞倦洲二話沒說衝上前,一把穩住了喬敏的身體。

  喬敏這才站穩了。

  抬眼一看是虞倦洲,有些不自然地道了謝。

  虞倦洲關心她的腳,輕聲問她有沒有崴到,喬敏動了動腳,搖頭,「影響不大,沒事的。」

  熙子可顧不上再跟虞念叫苦了,趕忙上前,「呀!敏敏姐,你是崴腳了嗎?我還是扶你回車上坐著吧。」

  說著就生生把虞倦洲推到一邊,順勢摻上喬敏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山下帶。

  虞倦洲說,「她現在這樣也不方便下山,留在這緩一緩更適合。」

  熙子轉臉看向虞倦洲,語氣嬌嗔的,「你這個人可真是,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敏敏姐都受傷了——」

  「我沒受傷。」喬敏開口了,「而且我還得盯著風水先生,不能離開。」

  熙子的嘴角抽動一下,「這樣啊……」又不咸不淡地說,「還真是鮮少有女人認識這方面的人呢。」

  這話說的,可真陰陽怪氣。

  喬敏不疾不徐回應,「做我們這行的的確什麼人都認識,也什麼人都見過。」

  她抬眼看虞倦洲,「風水先生還沒到?」

  虞倦洲看了一眼時間,「再等等吧,是我們來得早了。」

  另一邊,江年宴擋住了虞念的視線。

  「怎麼?」虞念問。

  江年宴順著她剛才的目光回頭瞅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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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念覺得奇怪,也跟著瞅過去,然後明白了。

  她又氣又想笑的,「我剛才一直在看喬敏呢,只不過他們移了位置。」

  喬敏他們前腳剛移開,後腳湛川就站在了那個位置。

  湛家的主事人一直在拉著湛川聊天,很顯然湛川幾次想過來找虞念說話。

  江年宴對外沒什麼,甚至在面對湛川時也算落落大方。

  但私下同虞念相處時就多少沾了些不講理和不著調了。

  「不准背著我跟他說話。」江年宴低聲說。

  虞念被他的樣子氣笑,「江年宴,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我不管什麼場合,還有,」江年宴靠近她,「這只是剛剛遷墳湛家的主食人就來盯著了,湛家人你離得越遠越好。」

  虞念抬眸看他,似笑非笑的。

  江年宴見她這麼笑,不解,「怎麼?」

  虞念仍舊噙笑看著他,「你總覺得湛川的目標是我,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他一直盯著的是你?別忘了他在查你,你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都被他看在眼裡。」

  她笑說,「所以很有可能,我只是一個幌子。」

  江年宴挑眉,「我倒是希望這樣。」

  虞念其實是拎著心的,湛川盯人盯了這麼多年,越是不動聲色就越是叫人心不安。

  現如今她也是在生意場上打滾的,有些事也是知道的。

  如果只查生意場,不至於需要這麼久,那湛川要查的肯定很深,怕就是衝著江年宴在東南亞的事有關。

  現在最大的源頭在布爺,江年宴雖說跟她說過在東南亞的事,但其中是否牽扯到國內的一些事不得而知,甚至說可能就連江年宴自己都沒意識到。

  否則湛川能查什麼?

  江年宴在東南亞得活動湛川也管不著。

  「綠洲項目你打算拉上阿洲?」虞念沒繞彎子,直截了當問。

  看得出江年宴也沒打算瞞她,所以聽到她這麼問也沒表露出驚訝,跟她說,「我的確是有心拉上阿洲,單不是要他以湛家的名義。」

  虞念一怔,「虞氏?」

  「對。」

  虞念著實吃驚,「虞氏才剛上市,這個項目哪能爭取得到?滬前還有司家擋著呢。」

  江年宴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事在人為。」

  虞念的一顆心是提起來的,不是因為擔心,而是因為興奮。

  就是血液在沸騰的那種。

  「這得從長計議吧?」虞念的嗓音因激動而變得緊繃。

  畢竟現在就連江年宴還沒拿到項目呢,他尚且要跟江年泰去爭去搶。

  可憑著中勢的實力,江年宴想取而代之也並非難事。

  虞氏想要取代司家?那在圈子裡都說不通。

  江年宴知她心中所想,他說,「共贏遠比樹立敵人要強得多吧。」

  虞念微微挑眉,「司家在滬圈一家獨大,已經可以獨吞的蛋糕為什麼還要拱手讓人?」

  江年宴反問她,「難道虞氏不想進一步發展?不想向以前那樣能跟滬圈司家平起平坐?」

  他頓了頓,「或者你認為你沒有這個能力?」

  「當然有。」虞念回得乾脆。

  「既然如此,你退縮什麼?」江年宴問。

  虞念說,「這種事不是說我不退縮就能達成的。」

  江年宴笑,「你覺得司霆遠從商能力怎麼樣?」

  「當然很強。」

  「你跟他比呢?」江年宴問,「一定會占下風嗎?」

  關於這點虞念挺自信,「那可未必,論從商手段我是有能力跟他博的。」

  「所以,你認為司霆遠不知道這點?」江年宴說。

  虞念看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

  「虞氏重新崛起是早晚的事,而且現如今用短短的時間就上市了,這都跟你的決策和能力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江年宴理智分析,「綠洲是塊大蛋糕不假,但你猜司霆遠會不會拿出一部分誠意出來,目的就是重新結交虞氏?畢竟現如今的市場,多一個合作夥伴勝過多一個敵人吧。」

  虞念故意笑他,「你就不吃醋司霆遠?別忘了他也試圖追過我呢。」

  「只要他追你是奔著商業價值去的我就不擔心。」江年宴清風徐來的,「畢竟你也不是傻人,如果真就個試圖利用聯姻來達到目的的人,那你最好的選擇還是我而不是司霆遠。」

  虞念仔細思了這番話,覺得,嗯,說得一點都不假。

  「我對司霆遠倒不忌諱,他從前追不到你,以後也不會追上你,你是個頭腦很清醒的姑娘。」江年宴抬手,修長的食指輕輕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虞念細皮嫩肉的,說了聲疼,抬手揉了揉額頭,說,「我怎麼聽著有點威脅的意味呢?」

  江年宴倒也不客氣,笑了,「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因為聰明,就總不會想著犯糊塗去做錯誤的決定吧。

  虞念問他,「那你打算怎麼做?」

  江年宴剛要回答,就見虞倦洲走了過來。

  眉間有凝重。

  虞念問他怎麼了。

  虞倦洲上前後站定,小聲地跟他倆說,「風水先生到現在還沒到。」

  虞念愕然,「到了約定的時間了嗎?」

  「到了。」虞倦洲憂心忡忡,「按照之前計劃的,這個時候風水先生早該到了。」

  虞念想了想,「電話呢?」

  「打不通。」

  遷墳有儀式,而且更要講究時辰。這遷墳的時辰是多方面商定的結果,多一分不行,少一分鐘也不行。

  而在這種儀式里風水先生占據主要作用。

  江年宴給老劉打了電話。

  他一直在山下跟其他保鏢們一起呢。

  江年宴要老劉開著車往山外走沿途看看能不能遇見風水先生。

  老劉領了任務馬上照做。

  虞倦洲這邊繼續給風水先生打電話,可電話不管打多少遍都打不通。

  這就很不正常。

  喬敏發現端倪,跛著腳走上前問虞倦洲,「是不是風水先生?我這邊也聯繫不上他。」

  很快老劉打來了電話。

  江年宴接通。

  老劉的嗓音很低沉,跟江年宴說,「看見風水先生了,他帶著司機來的,兩人在山腳下發生車禍,雙雙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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