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凌.紐祜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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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婚禮都沒辦,只是個結婚紀念日而已,用得著這麼講究嗎?

  霍奕修拼事業,忙得昏天暗地,去了半天不到就急匆匆返回,忙活了一夜又急匆匆去淮城接她,來來回回的折騰。

  霍母有多心疼兒子,對凌昭就有多不滿。

  「出去玩了兩天,我怎麼瞧著你還是臉拉長著臉,不高興奕修沒陪你,敢對他發脾氣了?」

  霍母的聲音凌厲刻薄,目光咄咄逼人。

  凌昭垂著眼皮,雙手垂在身側,沒個表示。

  上一世的凌昭很怕霍母,只要她一瞪眼,她就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但以後再也不會了,她不接招了。

  霍母沒指望凌昭會說什麼,她訓斥人習慣了,在學校也那樣。轉頭看向霍奕修的臉色好看許多,忽地,她的目光微微一凝:「你衣服怎麼了?」

  凌昭下意識掃了眼霍奕修的衣領。車裡燈光不好,現在看,他的白襯衣染了一大片焦黃色,將干未乾的黏在皮膚上。

  霍奕修沒低頭看,隨手撣了撣,覺得濕黏,皺著眉在褲腿上擦了擦。

  「被人撞了下。」

  他的行李箱早被人送到別墅,豎在樓梯旁邊,凌昭的也在。

  刮擦嚴重。

  難怪霍母誤會她對霍奕修發脾氣。

  凌昭看著自己的行李箱,疑惑怎麼送回來了,霍母叫她。

  「你來把這些作業本都批改了。」

  霍母嫌外人打掃屋子不乾淨,家務活是凌昭做的,一日三餐也是她做的,外人面前凌昭是霍太太,在家裡就是保姆。

  霍母還致力於開發兒媳婦的各種用處,讓她批改學生作業,反正她沒事做。

  凌昭不在的這兩天,霍母對著那一堆墨水鉛塊字,眼睛都看瞎了。

  霍母吩咐完,起身摘下眼鏡,往樓上走。

  一邊走,一邊揉捏後頸。

  霍奕修走到樓梯邊,一左一右拎起行李箱。他回頭,看到凌昭坐在霍母剛才坐過的位置,拿著筆。

  看樣子是老實了。

  霍奕修對她開口:「回房間去。」

  霍母站在拐角平台看他:「你還嫌她不夠折騰人的。她白天又沒事情做,晚點睡覺怎麼了。」

  霍奕修道:「我這兩天的髒衣服都在這箱子裡。」

  霍母沒再說什麼。

  霍奕修把行李箱拿回房間,但是等他洗完澡出來,那兩隻行李箱拿進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男人打開房門,經過走廊,發現樓下客廳還亮著燈。

  他倚著護欄往下看,凌昭躺在沙發上,作業本蓋在她的臉上。

  估計是睡著了。

  男人壓了壓眉梢,趿著拖鞋一級一級走下台階。

  他走近了,她都沒發覺,胸口平穩地一起一伏。

  霍奕修撿起蓋在她臉上的作業本。

  上面被她用紅筆寫著:I don't love him anymore.

  霍奕修眉梢挑了挑,看了眼沉睡的女人,彎腰把她搖醒。

  凌昭抬起眼皮,面前是一張古井無波的臉。

  霍奕修晃了晃作業本,淡聲道:「對著標準答案批改都能批錯的人,喝醉了還敢批改作業,教學生誤入歧途?」

  凌昭坐起來。

  什麼叫誤入歧途,她這不就是嗎?

  凌昭不是想聽霍母的話,繼續給她做牛馬,純粹是不想對著霍奕修。

  但她想知道那隻行李箱怎麼回來了。

  她比劃手語問他,霍奕修放下作業本,剛巧凌昭的手揮到他面前,他順手握住,拉著她往樓上走。

  凌昭的力氣沒他大,被他拽回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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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房間,霍母在做蒸汽美容,門縫底下溢出燈光。

  霍奕修把門反鎖,把凌昭推進浴室。

  「洗乾淨了。」他親自動手,一手握著花灑,一手脫凌昭的衣服。

  她身上的味道太雜了,又是塵土味又是汗味,還有酒吧的菸酒味道。

  霍奕修忍了她一路,偏她自己沒點數,染著一身風塵味還敢撩撥他。

  脫了衣服的凌昭又白又嫩,水珠掛在皮膚上,像是剝了殼的荔枝,甜如蜜,晶瑩剔透。

  霍奕修把花灑丟在地上,將她翻身按在瓷磚牆上。

  「不是喜歡玩撲克嗎?」他的聲音粗啞,凌昭叫不出聲,一下一下挨著他的擊打,表情豐富。

  花灑躺在地上,細細的水柱往上噴灑在兩人的腿上。凌昭的頭髮濕漉漉的,水珠掛在睫毛上,紫藤花牆磚在她眼前搖晃,活了一般,纏繞住她整個人。

  過了很久,霍奕修才罷休。

  他將兩人都收拾乾淨,抱她回到床上。

  凌昭累得沒力了,一沾枕頭就睡。

  霍奕修打開門鎖,去隔壁房間睡。

  婚後,他們一直這樣相處,不習慣睡一張床。

  第二天,凌昭沒起來做早飯,但是餐桌上放了好幾樣早點,小籠包、水晶蝦餃、腸粉、避風塘蝦、乾貝排骨粥,都是一次性包裝盒打包的。

  旁邊還放了兩杯星巴克咖啡。

  霍母跟霍奕修都坐著吃早飯,凌昭拎開坐椅時,霍母抬頭看她:「起這麼晚,越來越懶了。」

  凌昭不聲不響坐下,拿起排骨粥喝。

  霍母吃完一枚小籠包,拿紙巾擦嘴,另一隻手拿起醬油包倒在腸粉上。

  「奕修還在事業上升階段,這時候不適合養孩子,你別老纏著奕修。」

  凌昭手指一頓。

  上一世,霍母催促她跟霍奕修多同房,早些生孩子,霍奕修的家庭穩固,在大領導面前的印象也好。

  這會兒怎麼變化了?是什麼改變了霍母的想法?

  她怔愣時,範文欣從廚房出來,端著加熱的牛奶放在霍母面前。

  範文欣在大學時期就來過霍家,做了霍奕修的秘書,來霍家更頻繁。她很會討好長輩,霍母對她很有好感,把她當自己人,讓她在家放鬆點,別把公司上下級那一套用在家裡。

  範文欣順著霍母的意思,在她面前叫她阿姨,對凌昭也不叫太太。

  她看向凌昭,笑吟吟的說:「昭昭的臉色看起來很好。出去旅行對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她又轉頭看向霍母,「霍阿姨,家裡該請個保姆了,昭昭出去旅行,家裡有個保姆照顧,兩不耽誤。」

  霍母看向凌昭的眼色淡淡的:「我一把年紀了不也在工作,年輕人不賺錢就想著享受,一點也不體諒丈夫工作辛苦。」

  凌昭抿了抿唇,放下瓷勺。

  【我覺得范秘書說得很對,家裡是該請個保姆了。霍奕修水漲船高,他的朋友來家裡做客,看到他妻子在一邊端茶倒水擦地板,一點也不體貼妻子,外面閒話不好聽。】

  凌昭不慣著範文欣的假模假樣,直接用范秘書代指她。

  這棟宅子裡,乖巧懂事的凌昭已經死了,現在是重生回來的,凌.紐祜祿.昭!

  霍母驚詫,凌瞪著凌昭。

  凌昭當作沒看到她的憤怒,抓一張紙巾擦嘴,起身去客廳。

  氣氛不好。

  霍奕修微微蹙著眉毛,想著什麼,範文欣調節氣氛,莞爾一笑,開口道:「昭昭說的沒錯的,她就是不會表達意思……阿姨,說起來,我今天也是有點事想跟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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