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白月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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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識趣地閉上嘴巴上不再說話。

  霍肆年再次看向醫生道:「請馬上安排手術!」

  醫生傻眼地看著霍肆年。

  霍肆年一字一頓地命令道:「手術!馬上手術!我要她的一顆腎!」

  醫生在他強勢中緩緩後退著說:「不行,不行,這個手術我們做不了……」

  這裡是帝都最好的公立醫院之一。

  哪怕面對的人是霍肆年這麼一位權勢滔天大名鼎鼎的集團總裁,醫生也不敢拿病人性命開玩笑。

  霍肆年利落地問:「需要多少錢?」

  醫生時刻謹記著醫德二字。

  他道:「這不是錢的事情,我們真的無法為許檸取腎。」

  霍肆年咄咄逼人地問道:「你們為什麼做不了?」

  「因為病人是個癌症晚期的患者啊!」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抓狂。

  霍肆年繼續冷酷地否認道:「不可能!」

  另外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匆匆忙忙拿來檢查結果。

  「先生你看,你看!這是許檸的檢查結果,我們沒有誤診,她真的得了癌症。」

  霍肆年一眼都不看那份新鮮出爐的檢查報告。

  他冷冰冰地問:「你們就是不肯做是吧?」

  醫生道:「許檸真的不能給人捐贈器官!」

  「很好。」不管醫生如何說,霍肆年就是不信醫生的話。

  也許他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敢面對我這根許柔柔的救命稻草緩緩沉入海底的事實。

  他自欺欺人地認為我沒有生病,他還在想著他的皆大歡喜。

  霍肆年結束與醫生的交談轉身走向我。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並且用外套裹著我。

  霍肆年靜靜地通知我道:「我們換家醫院。」

  帝都醫院很多。

  這裡不同意手術。

  那就去其他醫院。

  取顆腎而已。

  多大點事。

  霍肆年滿心不屑地抱著我走出公立醫院大門。

  上車前,他道:「許檸你別害怕,剛剛那些醫生都是在信口雌黃,你不會出事,我保證。」

  我人在他寬闊懷抱中。

  聽到他的話語後我自嘲地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霍肆年帶著我來到一家可以做四級手術的私人醫院。

  霍肆年提前聯繫了醫院。

  因此醫院這裡已經提前做好充足的術前準備。

  他把我交給醫務人員,然後他道:「我要她的一顆腎,越快越好。」

  我躺在可以移動的病床上望著霍肆年。

  霍肆年主動彎腰湊過來盯著我。

  他幽深眼眸染上一層黑沉沉的霧氣。

  他道:「許檸,我發誓我不會虧待你,給你姐姐一顆腎,一顆腎而已,你不會死的,之後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我神色平靜地看著近乎跪在病床邊的男人。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身體真的太虛弱了。

  現在只要我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死神。

  霍肆年是那麼在乎許柔柔。

  他拯救許柔柔的態度是那麼堅定。

  只是因為他把許柔柔當成當年救他的人嗎?

  那麼要是他知道他錯認了白月光,他的救命恩人以及白月光是我後,會心軟嗎?

  他會分一點我渴望了一輩子的愛給我嗎?

  我這裡陷入想像中無法自拔。

  另外一邊護士將自願捐贈器官的協議拿來交給了霍肆年。

  霍肆年一手協議一手筆地哄著我道:「來檸檸,簽個字,簽了字後咱們就能進手術室了。」

  我在他溫柔輕哄中緩緩回神。

  「霍肆年,你之所以那麼愛許柔柔,是因為她曾經陪你經歷過一場驚險萬分的綁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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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肆年擲地有聲地道:「是,沒有柔柔,我早就死了,我欠她很多,所以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報答她。」

  他的回答明明在我預料之中,可我聽到後還是痛到淚流滿面。

  人活一口氣,當心間最好奇的問題得到明確答案,吊著我的那口氣消失了。

  我身體一軟,氣若遊絲,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氣。

  霍肆年將手裡的東西往我面前壓得越發近,他催促道:「快點簽字!」

  我無視了他的著急問:「霍肆年,要是我告訴你,當年那個人是我,你會相信嗎?」

  我在問問題的時候,提著滿滿的期待。

  我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這個……」我在霍肆年眼裡真的太虛弱了,強大如同霍肆年也心生了猶豫。

  我如同身處茫茫大海中央,成了隨時可能溺斃的孤家寡人。

  霍肆年的猶豫成了擺在我面前的浮木。

  只要他過來。

  只要我牢牢地抓住他。

  我就不會沉入無邊無際的深海。

  「那個人是我,是我與你一起在國外被人綁架,是我捨命救了你,霍肆年,你聽好了,是我,是我!」我情緒前所未有地激動。

  霍肆年斷然否認道:「不可能!許檸,你不要胡說了,我確定與我共患難的女孩是柔柔,就是她,我很確定。」

  我看著他問:「既然你這麼確定當初救你的人是許柔柔,那許柔柔身上有為了保護你而留下的大面積疤痕嗎?」

  霍肆年眼神一定,心思明顯有些動搖。

  他之所以會短暫愣神,是因為我們是夫妻。

  哪怕我們親密接觸的次數很少,我們都了解彼此身體。

  我身上有許多疤痕。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霍肆年是其中之一。

  我身上那些疤痕被惟妙惟肖的紋身遮擋了,肉眼看美輪美奐,伸手摸斑斑賴賴。

  畢竟是被大火炙烤出來的痕跡,特別影響肌膚細膩手感。

  曾經霍肆年無比嫌棄。

  現在霍肆年想著我的那些疤痕一言不發。

  我笑著說:「我猜許柔柔身上應該是一片光潔白皙吧?」

  許柔柔十分在意自己的美女形象。

  她不可能為了模仿我而對自己下狠手。

  霍肆年還是一言不發。

  我繼續問:「你從來都沒問過許柔柔過去的事情嗎?比如當時火燒得那麼猛烈,你緊緊地抱著我,你為什麼沒有受傷?」

  「柔柔她就不能是運氣好麼?」霍肆年語氣里有了些許惱羞成怒的意思。

  我順著霍肆年的話繼續猜測:「不只是運氣好吧?如今醫學技術足夠發達,植皮也不是什麼大手術,所以許柔柔肌膚完好無損很正常?」

  霍肆年直接道:「你看,你也知道柔柔身上沒有疤痕很正常。」

  我無力地笑了。

  這一刻我深刻領教到一個道理。

  那就是當人主動選擇自欺欺人的時候,誰也無法喚醒。

  霍肆年進入偏執狀態,他認定許柔柔就是他的此生摯愛。

  「許檸,三十六計你已經玩遍了,不要再多費心思,我不可能愛你,永遠不可能,老實配合醫生手術,這將是我最後一次求你,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站直身體。

  我的視線跟隨他一起抬高。

  我不死心地問:「霍肆年,在知道我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後,你還是執意讓我給許柔柔捐腎?」

  霍肆年輕蔑地道:「呵呵!不要再玩苦肉計了,我不可能上當,我們也不會要你性命,一顆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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