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掘墓挖骨情緒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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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南宴不只是用身體撞開了霍肆年對準他父母的殺機。

  他還試圖從精神上摧毀霍肆年。

  時南宴一遍遍地告訴霍肆年,我死了,我許檸死了。

  我不是死在病魔手中,我也不是死於意外。

  是霍肆年。

  霍肆年親自弄死了我。

  在我『離世』這件事上,霍肆年是絕對的罪魁禍首。

  時南宴沒有胡說八道。

  他也沒有誇大其詞。

  他說的都是事實。

  他的言辭中僅有一處不符合事實。

  那就是,我在時南宴出類拔萃的醫術下,與精心細緻的治療中還有一口氣。

  此時此刻我還不單單只是剩一口氣苟延殘喘。

  時南宴給我用了藥。

  我還能做一個月左右身體健康的正常人。

  對於時南宴我無比感激。

  正因為我感激他的救命大恩。

  所以我可以縱容時南宴隨意在與我相關的事情上大做文章。

  他可以實事求是,也可以胡編亂造。

  至於我,在經歷過那麼多痛苦後,我早已經看淡了生死。

  現如今我只對我想做的事情感興趣,我也只在意值得我在意的人。

  像霍肆年這樣,我曾經深深愛著的前夫,他生也好,死也好,通通與我無關。

  過去我和霍肆年做夫妻的時候,我愛霍肆年勝過一切。

  只要與霍肆年相關,哪怕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落入的眼裡也會被無限放大。

  此時此刻霍肆年在我視線範圍被時南宴推開,並且重重地撞到『許檸的墓碑』。

  瞬間由鮮血組成的花朵在冷冰冰的墓碑上綻放。

  興許是墓碑上的名字與照片對霍肆年來說太過殘忍。

  他明明可以站直身體。

  可他自動放棄了抵抗。

  他面對著墓碑,修長健碩的身軀逐漸逐漸下降。

  最後霍肆年跪在了墓碑前,他直勾勾盯著上面照片,額頭上是個正在流血的傷口。

  骰紅鮮血一路順著眼皮往下流淌。

  他的視線被模糊,扶著墓碑的手卻十分堅定。

  「不可能的,許檸你那麼愛我,你那麼在意我,你不會一言不發地離我而去……」霍肆年如同陷入了夢魘中的病人,他自顧自地喃喃自語。

  「轟隆!」

  頭頂天空傳來一聲驚雷。

  我因為雷聲而回神。

  回神之後,我第一反應是抬頭看天。

  大片大片水墨般的烏雲從天空的盡頭翻湧而來。

  緊接著我四處看了圈。

  時南宴與他爸爸媽媽都不見了。

  霍肆年的人依舊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

  許中華帶著許家那五六個人在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房車前。

  他們嘀嘀咕咕,像是在開會。

  「轟隆!轟隆!」雷聲帶著大雨來了。

  雨勢洶洶。

  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從裡到外皆被雨水淋濕。

  秦勵撐著一把大黑傘跑著過來,他往霍肆年身邊一蹲,勸說道:「霍先生!回去吧!」

  經過大雨沖刷後,霍肆年整個人看起來明顯平靜了很多。

  他輕聲道:「秦勵,給我拿工具過來,我要看看這裡躺著的究竟是不是許檸。」

  「霍總,太太她……」秦勵明顯有心阻止霍肆年試圖挖墳的行為。

  秦勵是霍肆年大學校友,他與霍肆年在一起共事的時間接近十年。

  將近十年,幾乎形影不離。

  除了放假。

  其他時候,霍肆年在哪,秦勵就在哪。

  秦勵太了解霍肆年。

  了解到他根本沒有膽量勸說霍肆年接受我已經去世的事實。

  秦勵的勸說不過開了一個頭,緊接著他恭恭敬敬地應聲道:「好的,霍先生,我馬上讓人拿工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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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秦勵掏出手機。

  他往外面發了條信息。

  然後不到三分鐘就有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拿著鐵鍬鋤頭等工具來了。

  工具來了。

  霍肆年該幹活了。

  他在地上跪了將近二十分鐘。

  頭上還受了傷。

  起身有些吃力。

  好在這附近全是霍家員工。

  秦勵將霍肆年攙扶起來,他勸說道:「霍先生,讓小王他們挖吧。」

  霍肆年的身體情況看起來太虛弱了。

  秦勵特別擔心。

  而霍肆年卻特別執著。

  他拿住了鐵鍬道:「誰都不許插手。」

  霍肆年要自己刨墳。

  南山墓園這裡大雨滂沱。

  霍肆年一身純黑西裝。

  他在大雨中一點點拋開了『許檸的墓』。

  期間我一直站在旁邊圍觀。

  說實話我也很好奇這個墓坑裡有什麼。

  我暗暗在心裡發誓,我就看一眼坑裡的東西,看到之後我會立馬離開。

  我一邊發誓一邊邁步。

  期間我被秦勵等人發現。

  我的外表看起來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女。

  況且今天能來這裡的沒有一個是局外人。

  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秦勵還在霍肆年授權下去調查我的來歷。

  秦勵的工作能力,我很清楚,也很了解。

  他肯定已經查出了與時雪柔相關的一切。

  所以即便發現我這個不速之客的霍家員工很多。

  在秦勵無聲命令中,無人過來驅趕我。

  到達南山墓園一個小時後,我在雨中來到了霍肆年身側。

  我剛剛站定腳步。

  霍肆年掀開了墓穴最上面的那塊封石。

  頭頂是三四把雨傘。

  雨傘隔開了瓢潑大雨。

  然而霍肆年身上還在滴水。

  他也不管那麼多。

  霍肆年任由額前濕發上雨滴墜落。

  他拿起了那個十分簡潔的傳統木盒。

  霍肆年雙手捧著木盒轉身,就勢坐下,頭頂依舊有好幾個雨傘。

  他打開蓋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塊翡翠無事牌。

  心痛的感覺瞬間將霍肆年籠罩。

  我清楚地看到霍肆年寬厚厚實的霸總後背因為盒子裡的玉牌而猛地巨顫。

  只顫了一下。

  便恢復了平穩。

  我看著滿心冷意,這麼久了,他終於接受現實了嗎?

  他終於知道他錯怪了我,並且錯認了白月光嗎?

  只可惜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拿出翡翠玉牌。

  下面好像是張照片。

  我所在站的位置角度受限,我看不到照片正面,但是感覺是照片。

  「不!」霍肆年痛苦地仰天哀嚎!

  我聽的喉嚨一緊。

  接下來霍肆年開始發瘋似的在盒子裡尋找我沒死的證據。

  骨灰盒被他拿了出來。

  木盒裡空了。

  可霍肆年還是一無所獲。

  他立馬從地上站起來道:「我要去找許檸,秦勵,備車,馬上送我去找許檸。」

  秦勵馬不停蹄地跟在霍肆年身邊說:「霍先生,夫人她已經去世了啊,你要去哪找她?她現在就在你手裡啊!」

  霍肆年驀然停住腳步,他如夢初醒般地道:「是啊,許檸是死了,她一遍遍地向我求助,可是我不信,我逼她救她姐姐,我把她傷得遍體鱗傷,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瞬間!

  霍肆年如同開悟了!

  「對!」

  「該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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