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會代替許檸贖罪
霍中庭徐婉清來醫院是為了看望霍肆年。
他們無心去安慰梨花帶雨的許柔柔。
他們不僅沒有安撫許柔柔的情緒，甚至有往前挪動，以避開那煩人哭泣聲的舉動。
許柔柔從小就擅長裝慘賣可憐。
猶記得小時候，許中華第一次帶許柔柔回到許家。
那時候她特別特別乖巧，特別特別自卑，總是哭哭啼啼，讓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年許柔柔的現身，無異於坐實了我母親破壞他人感情的謠言。
為了維護我母親名譽，顧家許家都不願意接納許柔柔。
許柔柔一次又一次地哭著找到我，她不想離開，也不想出國，她說她願意做我的傭人。
不管怎麼說，許柔柔體內都流淌著我父親許中華的血。
許柔柔在我面前哭。
許中華在我面前求。
我不過十多歲的年齡，便鬆了口氣，成了他們的戰友。
有了我的支持，許柔柔順利入住許家，並且成了我的姐姐。
事後我也談不上後悔。
只是偶爾回憶起來，會有許多中計的感覺。
此時此刻，站在不遠處哭哭啼啼的許柔柔，與曾經的許柔柔一模一樣。
過去她就是這麼哭的。
現在她一如既往。
不同的是，她在我面前哭的時候，我沒有後路，無路可退。
而霍肆年的爺爺奶奶只是認識許柔柔。
他們與許柔柔之間沒有任何聯繫。
他們無暇在許柔柔身上分神。
許柔柔不達標目誓不罷休，她根本不會輕易放過霍中庭與徐婉清。
「霍爺爺——」
「霍奶奶——」
「你們別走！」
「我向你們坦白，我把在霍哥哥和我妹妹以及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通通告訴你們！」
許柔柔的眼淚來去自由。
她快步追上霍中庭徐婉清。
見她能夠為他們答疑解惑。
兩位年逾耄耋的老人紛紛停住腳步。
霍中庭還是那個問題。
他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柔柔淚眼婆娑地望著霍中庭說：「霍爺爺，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和霍哥哥情投意合，當年我明明知道霍哥哥身上有婚約，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
「今年三月份，我明明知道霍哥哥娶了我妹妹許檸，並且已經和她做了三年夫妻，可當霍哥哥派人去國外接我的時候，我還是硬著頭皮回國了。」
「我明明知道霍哥哥愛我如生命，我明明知道只要我回國，霍哥哥為了我，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擺脫許檸的糾纏，可我愛霍肆年啊！」
「我對霍肆年的愛一點都不比霍哥哥少！霍哥哥不願意委屈我，他便開始與許檸談判，便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和許檸離婚。」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問題了，好像是許檸寧死也不願意做一個離異婦女，所以許檸就死了。」
「霍爺爺，霍奶奶，我不知道你們是否了解我的妹妹，也就是許家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她真的很厲害，也真的很極端。」
「她自己不想要自由，她自己不想成人之美，她自己活夠了，可她也不想讓我們這些活人好受，然後情況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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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死了。」
「死之前她惡狠狠地報復了我和霍哥哥。」
說著說著，許柔柔再次心痛到情緒失控。
「嗚嗚嗚……」
「要是讓我早點知道我的愛會導致霍哥哥他一病不起，我絕對不會回國，我絕對不會給霍哥哥留一絲與我相愛白頭偕老的機會。」
「嗚嗚嗚……」許柔柔哭聲加大，她的模樣看起來的當真是後悔至極。
我知道許柔柔厲害。
我一直知道許柔柔不池中之物。
然而她剛剛那番話還是直接刷新了我對她的了解。
人的心究竟可以黑到什麼程度，才能成為許柔柔？
我的『死』明明是許柔柔親自設計一手造成。
在我『意外離世』這件事上，許柔柔與霍肆年明明半斤八兩。
霍肆年因為自責而命懸一線。
反觀許柔柔，不僅絲毫愧疚之心都沒有，她還再次跑到霍家人面前炫耀演技。
許柔柔話里話外，反反覆覆，只有三個意思。
1、霍肆年愛的女人是她許柔柔，她許柔柔同樣對她一往情深。
2、我許檸的死亡霍肆年的重病與她許柔柔毫無關係，我是自己想開選擇了自我了斷，霍肆年是被我的報復行為重傷。
3、許柔柔十分特別極其無辜！而我許檸十惡不赦。
看許柔柔的樣子，不難看出，從我離世後，帝都這裡就是有隻蚊子無緣無故的死亡，那也是我的錯。
我的離開等於給許柔柔搭建了一個供她自由發揮的大舞台。
原本霍肆年在的時候，有霍肆年這麼一位知情者在，許柔柔只能夾雜尾巴，灰溜溜地溜著牆根走。
現在霍肆年一病不起了。
霍肆年無法在威懾許柔柔。
許柔柔直接成了帝都上流社會中最忙碌的女人。
說實話，這一刻我無比慶幸。
還好我沒死。
不然我絕對會死不瞑目。
今天之前我還在想著，只要許柔柔放過我，放過與我相關的人，我依舊會給她留一條生路。
現在我反悔了。
許柔柔就是個鐵石心腸的禍害。
我一定要在一個月內處理了她。
不管許柔柔在打什麼主意，不管許柔柔想要做什麼，我都要插一手。
我不會再讓許柔柔體驗到成功的滋味。
她的人生就此只剩下滑鐵盧。
許柔柔一番長篇大論落地後，霍中庭徐婉清通通無言以對。
作為長輩他們可能猜測到我和霍肆年的感情有問題。
但他們絕對無法想像到我和霍肆年的婚姻生活如此複雜。
許柔柔要的就是霍肆年爺爺奶奶無話可說。
只有他們沉默了，她才能繼續表現。
於是許柔柔往霍中庭徐婉清面前走了半步。
她說：「霍爺爺，霍奶奶，你們不要討厭許檸，許檸已經死了，我是她的親姐姐，她對霍家所犯的罪過，我會用我的餘生竭力彌補。」
許柔柔心裡想法畜生不如，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
她素淨的小臉看起來愧疚虔誠又認真。
霍中庭盯著她，長長地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