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檢查宮中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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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暗流涌動的較量,即將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展開。

  周延儒和周丙申已經換下了先前的衣裝,此刻兩人都身著深綠色的官服,莊重而肅穆。

  他們站在金鑾殿上,神情恭敬,等待著皇帝的召見。

  「微臣參見陛下。」兩人齊聲行禮,聲音洪亮而整齊。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正專心致志地品味著手中的香茶,仿佛並未注意到兩人的到來。

  他輕輕吹去茶麵上的浮沫,細細品味著那獨特的茶香,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朱由檢才放下茶杯,緩緩開口問道:

  「曹愛卿,周愛卿,你們有何事要奏報啊?」

  曹遙聞言,立刻向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

  「陛下,溫體仁大人年事已高,近年來處理政事多有不妥之處。為了朝廷的穩定和國家的未來,

  臣懇請陛下允許溫大人回家養老,安享晚年。」

  他的話音剛落,朱由檢的臉色便微微一變。他並未直接回應曹遙的請求,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王承恩。

  王承恩心領神會,立刻邁步上前,走到曹遙面前。

  曹遙見狀,心中不禁一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王承恩便毫不客氣地抬手給了他一個大比兜。

  這一巴掌打得曹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大膽!」王承恩厲聲喝道,「溫大人乃是我大明三朝老臣,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

  你竟敢在此胡言亂語,詆毀朝廷重臣!真是豈有此理!」

  曹遙被打得暈頭轉向,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心知自己失言了,連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

  「陛下息怒!臣知錯了!臣再也不敢了!」

  朱由檢看著曹遙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冷冷地說道:

  「曹愛卿,你要記住,朝廷之事非兒戲。溫愛卿雖然年事已高,但他的經驗和智慧仍然是朝廷不可或缺的。

  你不可因為一時的偏見而詆毀他。否則,朕決不輕饒!」

  曹遙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卻是暗自叫苦。他本以為可以藉此機會將溫體仁趕出朝廷,卻沒想到反而遭到了皇帝的訓斥。

  他心中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退回到原位。

  而周延儒則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心中清楚,曹遙的失敗並非偶然。

  在這個朝廷里,想要立足並非易事。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才能在這個充滿權謀和鬥爭的世界裡生存下去。

  曹遙的臉龐瞬間被重擊得腫脹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有些發愣地看著眼前的朱由檢。

  他心中充滿了困惑,何時這位新登基的皇帝對溫體仁如此看重?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王承恩再次揮動手掌,狠狠地扇在曹遙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老奴替溫大人給你的教訓!」王承恩冷冷地說道。

  朱由檢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厲聲喝道:「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拖出去,剁碎了餵狗!」

  曹遙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他拼命地掙扎著,大聲求饒道:

  「陛下饒命啊!微臣只是一時糊塗,求陛下開恩啊!」

  然而,他的求饒聲並沒有引起朱由檢的絲毫憐憫。

  兩名金吾右衛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曹遙的胳膊,將他拖了出去。曹遙的哭喊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皇宮深處。

  周丙申渾身一抖,他突然發現眼前的新帝跟剛剛進宮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吃飯喝水都要自帶,晚上還要持劍而睡。

  可現在的新帝,完全是雷厲風行,一個從六品員外郎說殺就殺了。

  難道說新帝之前都是在隱忍嗎?之前都是為了蒙蔽我們嗎?

  朱由檢臉色淡漠,

  「周愛卿有何事要稟奏。」

  周丙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陛下,如今魏忠賢被貶,如今正是剿滅閹黨的絕佳時機,還請陛下剿滅閹黨。」

  朱由檢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淡淡地道:「此事容後再議。」

  然而,周丙申卻沒有就此罷休,他步步緊逼,手中緊握著一本奏摺,仿佛那裡面承載著無數人的期望和決心。

  「陛下,」他聲音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並非只是臣一人的意見,工部、吏部、禮部等諸多部門的官員,都主張儘快剿滅閹黨。

  他們深知閹黨的危害,擔憂國家安危,更擔心張皇后的安危。」

  周丙申微微一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張皇后身處深宮,雖然身邊有眾多宦官侍奉,但閹黨勢力龐大,無孔不入。

  若是不儘快對閹黨採取行動,恐怕張皇后會陷入危險之中。」

  聽到這裡,朱由檢的瞳孔不禁一縮,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迫感。

  他知道周丙申所說並非空穴來風,閹黨的確是個巨大的隱患,

  而且他們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皇宮深處,甚至威脅到了張皇后的安全。

  然而,他也清楚剿滅閹黨並非易事,需要慎重考慮,不能輕舉妄動。

  因此,他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焦慮,淡淡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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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知道了,此事朕會考慮的。」

  張皇后,那位曾陪伴木匠皇帝朱由校走過風雨的女子,身為他的髮妻,兩人情深意重。

  然而,命運的輪轉使得朱由校在臨終之際,將這份深厚的情感與帝國的重任,一併交付給了他的弟弟朱由檢。

  朱由檢對這位嫂嫂,始終懷著深深的敬意與愛意,深知若非張皇后在關鍵時刻的扶持與庇護,

  自己或許早已在權力的漩渦中喪命,無法順利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如今,溫體仁那廝竟然敢用皇嫂的性命來作為威脅的籌碼,這無疑是在挑戰朱由檢的底線。

  他緊握著雙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間緩緩滲出,染紅了那一片白皙。

  朱由檢心中明白,這局勢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閹黨與東林黨之爭那麼簡單了。東林黨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朝廷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六部諸多官員都紛紛上奏,要求嚴懲張皇后。

  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在逼近,仿佛要將他困在這紫禁城的四面高牆之內,政令難以傳出。

  他深知,自己必須儘快採取行動,否則這局勢將會愈發難以收拾。

  他又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張皇后的安危還懸於一線。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心中充滿了焦慮與無奈。

  周丙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他緩緩地開口道:

  「遵旨。」

  語氣中透露出幾分不情願,他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離去。

  那份奏摺,則被他留在了王承恩的手中,如同一塊燙手的山芋,他不願再碰觸。

  周丙申剛剛邁出幾步,一名來自坤寧宮的太監匆匆趕來,他臉色凝重,急匆匆地通報導:

  「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突然嘔吐不止,情況十分危急。」

  朱由檢聽聞此言,眼神瞬間變得森冷如冰。

  他心中明白,這周丙申和曹遙不過是溫體仁拋出的試探棋子,想要藉此窺探自己對閹黨和東林黨的態度。

  而現在,張皇后突然中毒,這其中的蹊蹺,他豈能不知

  很明顯,這很可能是溫體仁的警告,想要告訴自己,他並非善茬,不可小覷。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必須保持冷靜,才能應對接下來的種種挑戰。

  朱由檢按耐住心中的焦急,停留在萬春亭並未前往坤寧宮。恐怕自己前腳剛剛去坤寧宮,後腳溫體仁就知道了。

  「快去請太醫!」

  現在就是一場博弈,朱由檢賭溫體仁不敢對皇后下死手,一旦去了坤寧宮,恐怕自己就掣肘了。

  溫體仁賭的是皇帝必定回去乾坤宮,

  身為皇帝,就必須要有做好孤家寡人的心裡準備,皇帝怎能讓臣子拿捏呢?

  齊妃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陛下,您還是儘快去看望皇后娘娘吧。」

  朱由檢背過雙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皇后那裡有太醫坐鎮,朕就不去添麻煩了。」

  殊不知,朱由檢雙手攥拳,現在恨不得飛到皇后寢宮中。

  前世研究史書,朱由檢在信王就對皇后尊敬不已,正是這位皇后,才讓朱由檢登基。

  現在自己的身邊都是東林黨的人,目前的當務之急並非是前往坤寧宮看望張皇后,是要儘快剪除東林黨在宮中的耳目。

  一旦溫體仁不能知曉自己的行蹤,那麼自己就搶得了先機。

  現在如果焦急的前往坤寧宮,就是在告訴溫體仁,張皇后是朕的軟肋,接下來就會陷入被動。

  朱由檢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一個反擊的時機。

  朱由檢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焦灼,選擇留在了萬春亭,並未前往坤寧宮。

  一旦自己匆忙前往坤寧宮,溫體仁恐怕便會立刻得知消息,從而打亂他的計劃。

  「速去請太醫!

  他沉聲下令,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刻,朱由檢心中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他賭的是溫體仁不敢對皇后下狠手,

  溫體仁即便再膽大妄為,也不敢輕易觸碰這個底線。

  而溫體仁,恐怕正在賭他會因為擔憂皇后的安危而前往坤寧宮,從而落入他的圈套。

  身為皇帝,朱由檢早已明白,要想坐穩這江山,就必須要有做好孤家寡人的心理準備。

  他不能讓任何臣子拿捏住自己的命脈,更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壞了大事。

  因此,他選擇了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場博弈中占據主動,才能確保皇后和整個皇室的安全。

  朱由檢輕輕招手,將齊妃身邊的一位貼身宮女喚到了跟前。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那宮女在他的注視下,心跳如擂鼓般加速。

  「你,走近些。」

  朱由檢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宮女小心翼翼地挪動蓮步,來到朱由檢的面前。

  她低垂著頭,不敢與皇帝對視,俏白的臉蛋卻如朝霞初升般泛起一抹紅暈。

  「你叫什麼名字?」

  朱由檢抬起手,輕輕托起宮女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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