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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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厚重的黑絨布,鋪展在天際,似乎無邊無際,吞噬著所有的光明。

  時光在黑暗中緩緩流淌,一個時辰的等待,似乎比平常更為漫長。

  終於,遠處出現了一座小城的輪廓,燈火闌珊,像是黑暗中閃爍的星星。

  田爾耕策馬疾馳而來,他的頭髮已然被歲月染成了如雪般的白色,隨風飄揚,似有一種滄桑的美。

  一家不起眼的旅館外,氣氛卻異常緊張。數十名錦衣衛手持鋒利的繡春刀,步步緊逼,他們的眼神冷冽,仿佛能穿透黑夜的迷霧。

  而對面,數名黑衣人則步步後退,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模糊,但眼中的堅定卻依稀可見。

  錦衣衛的首領,身穿大紅蟒衣,飛魚服貼身,烏紗帽下是一張冷峻的臉。

  他腰間佩著繡春刀,刀身泛著寒光,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讓魏忠賢滾出來!」他厲聲喝道,聲音在夜空中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本官奉旨前來監斬,若有阻撓,格殺勿論!」

  數名黑衣人面面相覷,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恐懼。

  其中一人,似乎有些動搖了,他的目光在錦衣衛和黑夜之間游移,似乎在尋找著逃脫的機會。

  咣然一聲巨響,震得空氣都似乎顫抖起來。

  那名黑衣人,曾經的驕傲與冷酷早已蕩然無存,此刻他手中的長劍已無力握持,

  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迴響。雙膝一軟,他跪在了堅硬的石板上,仿佛在向命運低頭。

  「還請張大人饒我一命!」

  他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哀求與恐懼。

  來人正是那位權勢滔天的錦衣衛同知張克。他緩緩走來,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仿佛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像是欣賞著獵物的絕望掙扎。

  「很好,很好。」

  他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漠,

  「放棄反抗者,我自然會留他一命。」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願意屈服於這無情的威脅。

  剩下的幾名黑衣人依舊緊咬牙關,目光堅定,似乎在等待著最後的決戰。

  張克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仿佛烏雲遮住了天空。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聲音也變得冰冷而決絕。

  「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他厲聲喝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近百名錦衣衛齊齊亮出了鋒利的兵器。

  寒光閃爍間,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一場激烈的廝殺,即將在這寂靜的夜晚爆發。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此放肆!」

  一聲雷霆般的怒喝,自遠處滾滾而來,如同狂風驟雨,席捲著整個旅館。

  張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他猛地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位中年,身披鮮艷鎧甲,手持長劍,策馬而來。他的身後,塵土飛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

  「見過指揮使大人!」

  張克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的膝蓋一軟,竟然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來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他的出現,讓整個旅館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田爾耕並沒有停下腳步,他輕輕一拉韁繩,汗血寶馬便發出一聲長嘶,仿佛在宣告著主人的威嚴。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要將他們的內心都看得透徹。

  然後,他猛地一蹬馬鐙,手中的馬鞭如同閃電般揮出,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鞭,雖然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田爾耕沒有停留,他騎著汗血寶馬,繼續向前駛去,留下了一地的塵土和眾人驚懼的目光。

  張克面不改色,他並未下跪,只是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錦衣衛同知張克,拜見指揮使大人!」

  他身後的那些錦衣衛亦是如此,他們站立得筆直如松,沒有半點要行禮的意思。

  田爾耕怒氣沖沖地下了馬,他瞪著張克,猛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氣中迴蕩,張克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鮮明的紅手印。他有些愣住,似乎沒料到田爾耕會如此蠻橫。

  「你……」

  張克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田爾耕的怒吼聲打斷。

  「誰敢殺魏忠賢,本官就砍誰的頭!」

  田爾耕手持長劍,指著張克和那些錦衣衛,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那些錦衣衛們依然不為所動,他們緊握著手中的繡春刀,目光堅定地看著張克。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一場劍拔弩張的較量似乎一觸即發。

  錦衣衛指揮使,作為這支神秘力量的最高統治者,本應是權傾朝野,無人敢忤。然而,今夜的風雲變幻,卻使得這至高無上的地位顯得如此脆弱。

  田爾耕,這位平日裡威嚴無比的錦衣衛指揮使,此刻卻手持長劍,劍尖直指面前的張克。

  他的眼中閃爍著怒火,似乎要將這眼前的叛逆者吞噬。

  「給本官讓開!」他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張克那充滿挑釁的邪魅一笑。只見張克輕輕一揮手,數名錦衣衛便如同鬼魅般從暗處走出,

  他們身形矯健,目光冷冽,將張克護在身後,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田爾耕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沒想到張克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地違抗他的命令。然而,更令他震驚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只見那些原本應該忠誠於他的錦衣衛們,此刻卻紛紛拔出佩劍,將魏忠賢團團圍住。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早已預謀已久。

  朱由檢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他試圖掙扎,卻被那些錦衣衛們牢牢制服。

  他的佩劍被奪走,丟在一旁,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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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般灑在眾人的身上,那原本柔和的光芒此刻卻顯得如此凜冽。

  寒光閃爍的長劍,在夜色中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田爾耕和張克對視著,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們之間的較量,早已不再是簡單的權力鬥爭,而是涉及到更深層次的陰謀和利益糾葛。

  這個夜晚,註定將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也將成為歷史上一段無法忘懷的傳奇。

  田爾耕的臉色如烏雲密布,顯得異常陰沉。他深知,這張克並非泛泛之輩,其背後站著的是勢力龐大的東林黨,

  而且,錦衣衛作為皇家的精銳禁衛,如今卻對他田爾耕的命令置若罔聞,更讓他憤怒的是,這些人似乎還對他抱有敵意,似乎有意圖對他不利。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吁吁吁,

  隨著戰馬嘶鳴的聲音越來越近,田爾耕率領的兩百名錦衣衛已經疾馳而至。

  看到眼前這一幕,張克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田爾耕的錦衣衛們迅速行動,將這座客棧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反包圍的態勢。

  張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原本打算利用這些錦衣衛來對付田爾耕,卻沒想到反被對方來了個反包圍。

  他心中暗自咒罵,這些錦衣衛平日裡都是唯命是從的,今天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叛逆?

  田爾耕冷冷地看著張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他知道,今天這一戰,無論勝敗,都將對雙方的勢力產生深遠的影響。而他,絕不會讓張克和東林黨得逞!

  田爾耕怒氣沖沖地指著張克,他的聲音如同雷霆般在寂靜的空氣中炸響:

  「給我將他綁起來!」

  他的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凌厲的光芒,仿佛要將張克生吞活剝。

  張克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瞬間抽乾。

  他的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就像是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田爾耕一揮手,那兩百名錦衣衛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如同訓練有素的狼群,悄無聲息地圍了上來,將張克和他的手下團團包圍。

  張克心知肚明,面對將近一比三的兵力差距,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即便他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夠闖出這重圍。

  而且,就算他僥倖逃脫,也無法逃脫朝廷的追殺。畢竟,這天下都是皇家的,他又能逃到何處去?

  想到這裡,張克放棄了反抗的念頭。他默默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些錦衣衛上前將他五花大綁。

  他的那些心腹們見狀,也紛紛放棄了抵抗,一個個垂頭喪氣地束手就擒。

  田爾耕看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張克,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他終於將這個一直與他作對的對手繩之以法了,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得意。

  田爾耕怒氣沖沖地環顧四周,聲音洪亮地喝問道:

  「魏忠賢何在?速速出來見我!」

  話音剛落,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

  他原本還一副醉態朦朧的模樣,但一見到田爾耕,酒意瞬間消散,神情變得清醒而緊張。

  「罪臣魏忠賢,拜見指揮使大人。」魏忠賢低下頭,恭敬地行禮。

  田爾耕見魏忠賢還活著,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個曾經的閹黨只收還活著,總算是沒有白費他對的一番心意。

  他連忙上前攙扶起魏忠賢,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魏公公,快快請起。您這身子骨,可經不起這般折騰。」

  魏忠賢抬頭看向田爾耕,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他深知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而田爾耕的出現,更是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指揮使大人,罪臣有罪,不知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魏忠賢小心翼翼地問道。

  田爾耕雖然曾經是閹黨中人,自己的屬下,可是如今天變了,閹黨已經變成人人見打的過街老鼠。

  田爾耕是否忠心自己,魏忠賢不知道,也不敢去賭。

  田爾耕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魏公公,您不必緊張。我來此,只是想確認一下您的安危。畢竟,您曾經是朝廷的重臣,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受苦。」

  魏忠賢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著田爾耕,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魏公公,田某此番前來,實乃奉陛下之命,為公公洗脫冤屈。」田爾耕淡淡開口,話語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魏忠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但又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道:「指揮使大人所言當真?」

  田爾耕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地望向魏忠賢,似乎在審視著他的反應。

  他深知,魏忠賢雖然曾權傾朝野,但此刻已淪為階下囚,心境必定複雜難測。

  「陛下聖明,念及公公昔日之功,不忍見公公受此冤屈。故特命田某前來,為公公查明真相,還公公一個清白。」

  田爾耕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顯得擲地有聲。

  魏忠賢聽後,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但也從未放棄過洗脫冤屈的念頭。此刻聽到田爾耕的話,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他也知道,這一切並不容易。他必須小心翼翼地應對,才能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

  於是,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恭敬地對田爾耕說道:

  「多謝指揮使大人關心,罪臣感激不盡。若有機會洗脫冤屈,罪臣定當竭盡全力,以報陛下之恩。」

  田爾耕見狀,心中也不禁暗自點頭。他知道,魏忠賢雖然狡猾多端,但此刻的態度卻顯得異常誠懇。

  這或許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可以利用這一點。

  「請魏公公隨我回京。」

  於是,他微微一笑,轉身離去。留下魏忠賢一人,在原地愣愣地發呆。

  他的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開始謀劃著名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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