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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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層層烏雲掩蓋月亮,陣陣陰風吹的人發冷。

  文華殿,明朝皇帝讀書批奏摺之殿宇。

  此刻文華殿中顯得晦暗,兩排太監守在文華殿四周,一眾太醫恭敬的跪在門外。

  那幾名身穿仙鶴的太醫嘴皮一抖,無一人敢發言,臉色都慘白。

  氣氛變得詭異的平靜起來,似乎連呼吸都變的沉重起來。

  一盞盞白燈籠沿著宮門矗立,仿佛是在守墳。

  文華殿中有著零星幾位衣著太監磨樣的人,耷拉著腦袋。

  偌大的文華殿中只有一張龍床,堆積如山的奏摺都被清走了。

  龍床上的青年臉色煞白,眼皮微抬就好像費盡了力氣一樣。

  在一旁有一位太醫正給龍床上的青年男子號脈,此刻磕頭如搗蒜。

  「千歲大人饒命啊!」

  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的老太監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

  嘩!

  一陣陰風狂嘯,將文華殿的大門拍開,守在宮殿外的太監皆低著頭不敢去看。

  轟!

  陣陣陰風將數十盞油燈吹滅,龍床上的青年犯了一個白眼,便再度昏迷了過去。

  即便還有著幾盞油燈照亮,也是被陰風吹的搖曳,門外的老臣依舊將文華殿內一覽無遺。

  那些身穿仙鶴官服的老者眼睛都瞪圓了,喉嚨皆是一動,像是要說什麼,但仿佛是在忌憚什麼。皆是雙手伏地不敢多言。

  一位位身穿仙鶴官服的老者此刻在白玉堆砌的台階上。

  陣陣涼風吹過,跪在台階上的眾多老者臉上反倒是滿是冷汗。

  一個中年模樣的太監眼皮一抬,

  「宋太醫請進吧。」

  下跪的太醫身體皆是一顫,一個山羊鬍老者顫顫巍巍的說道,

  「下官醫術淺薄不能為龍體號脈,還請千歲大人恕罪!」

  那中年太監正是明末大太監魏忠賢!

  俗稱魏千歲!!

  尖尖的聲音從魏忠賢的嘴裡傳了出來,

  「無礙,你們都給咱家退下吧。」

  那些太醫如蒙大赦,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就施施然的離開了。

  此刻的文華殿中,除卻魏忠賢以及崔呈秀就只有龍塌上的青年,再無第四人。

  魏忠賢沉聲道,

  「兒子,大事可成否?」

  崔呈秀看著龍床上的眼神有些閃爍,拱手道,

  「兒子覺得不妥,宮廷外恐怕會生變故。」

  文華殿外傳來一道問責,

  「放肆!你們還敢違抗皇后娘娘的懿旨不成?」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那些被趕走的太醫此刻又都回來了。

  魏忠賢眉毛一皺,透門窗看去。

  一位身披鳳冠霞帔的女子攜數位宮女走了進來,

  一位身穿綠蘿衣的宮女正在斥責那些太醫。

  魏忠賢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那些剛剛要起身離開的眾多太醫看到來人之後,知趣的又跪了下去。

  「苗廊見過皇后娘娘。」

  「老臣宮樂語…」

  「……」

  鳳冠霞帔女子未言,鳳眸流轉凝視著文華殿,那些太監紛紛雙手撫地。

  此女乃是如今大明皇后,張皇后!

  張皇后不曾去看那些太醫一眼,蓮步輕移站在魏忠賢面前,隨即鎖定了崔呈秀。

  「崔呈秀,我且問你陛下的身體如何?」

  魏忠賢身旁的崔呈秀站了出來,滿是褶子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皇后娘娘,奴才不知......」

  「掌嘴!」

  啪!

  身穿綠蘿衣的宮女上去就給崔承秀一個巴掌。

  張皇后長長的睫毛低垂著,

  「本宮不想再問第二遍!」

  魏忠賢臉色鐵青,這豈止是在抽崔成秀,這是在抽我的臉啊!

  「如果咱家不同意呢?!」

  噔噔噔,

  一眾著大紅蟒衣、飛魚服、烏紗帽、鑾帶,佩繡春刀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湧出來。

  大紅蟒衣、飛魚服、烏紗帽、鑾帶,佩繡春刀他們天子的親衛。

  錦衣衛!

  噠噠噠,

  戰馬奔騰,一位白衣戰將手持戰旗而來。

  一桿大旗旗幟鮮明,上面秀有一隻龍虎。

  「金吾前衛指揮使張鴻翔奉旨前來!」

  緊接著數百名身披甲冑的騎兵駕棗紅馬而來。

  魏忠賢此刻身後有些單薄,只有幾個太監在身後,那些太醫早就貓在角落裡了。

  崔呈秀小聲道,

  「乾爹,金吾衛是英國公的統領的,天子錦衣衛也來了。」

  大明二十六衛,魏忠賢握有重兵,但也有幾衛並不在手中。

  其中錦衣衛和金吾衛就在其中,金吾衛的指揮使張鴻翔乃是英國公之子。

  至於錦衣衛那是皇帝親衛,自己根本無權調動。

  魏忠賢的瞳孔一縮,將頭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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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告皇后娘娘,陛下如今身體不適,娘娘還是不見的好。」

  唰唰唰!

  張皇后身後的眾多侍衛紛紛抽出刀劍,刀劍上的寒光攝人心魄。

  仿佛一旦魏忠賢不同意,下一刻便會刀兵相見。

  張皇后看了綠蘿衣宮女一眼。

  綠蘿衣宮女會意,脆聲道,

  「魏公公這是有有意見嗎?」

  魏忠賢將頭埋的更深了,

  「老奴不敢。」

  崔呈秀等太監身子皆是一軟,跪了下去。

  「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文華殿!」

  「謹遵懿旨!」

  張皇后緩步走進文華殿,眾多錦衣衛將文華殿裡三層外三層包圍。

  乾清宮中,一位青年衣著龍袍,略帶英氣的臉上帶有一絲蒼白,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張皇后快步走上前,絕美的臉上帶有一絲憂慮。

  「臣妾見過陛下。」

  躺在床上的青年正是大明的木匠皇帝,朱由校!

  朱由校臉色蒼白,氣息孱弱。

  「皇后快快請起。」

  張皇后的美眸上有著一層水霧,

  「陛下,魏忠賢意圖狸貓換太子,以遺腹子的名義,想要把持朝政。」

  朱由校抬頭看了張皇后一眼,

  「朕知道。」

  緊急著張皇后嬌軀發顫,美眸中充滿了震驚。

  ........

  文華殿外,錦衣衛和金吾衛守在此處,魏忠賢眉宇之間有著一抹焦急的神色,他根本就進不去,十指關節捏的發白。

  崔呈秀恭敬的端上一杯茶,

  「千歲大人放心,如今陛下神志不清,必定不會聽信皇后的。」

  魏忠賢微微點頭,抿了一口茶水,

  「雨前龍井,不錯不錯。」

  三個時辰後,張皇后眼圈微微泛紅的走出文華殿,數百名錦衣衛和金吾衛都跟著離開了。

  魏忠賢與崔呈秀對視一眼,心中都暗自送了一口氣。

  …

  坤寧宮,

  深夜,張皇后面對銅鏡開始洗漱了,兩名宮女在一旁梳妝。

  「翠兒,嵐兒,你們兩人在本宮身邊多少年了。」

  其中一位身穿青蘭宮裝的宮女欠身,

  「奴婢和嵐兒是天啟五年進宮的,已經在坤寧宮兩年半了。」

  張皇后輕聲細語,

  「本宮可曾薄待?」

  翠兒與嵐兒雙膝下跪,

  「娘娘若有吩咐,奴婢必定肝腦塗地。」

  張皇后微微點頭,

  「這裡有兩封信,你二人分別間隔半個時辰出宮前往英國公送信。」

  「遵命。」

  翠兒與嵐兒對視一眼,拿起信封便離開了坤寧宮。

  一名身穿青蘿的宮女欠身從屏風中走了出來,正是之前呵斥眾多太醫的綠羅衣宮女。

  綠蘿衣宮女從木盒中取出木簪,盤起張皇后的秀髮。

  張皇后輕聲道,

  「蟬兒,你立刻將這兩封信送往英國宮府。」

  張皇后拿出一塊金銀打造的令牌,令牌並無什麼特殊的地方,上面只是刻有「嫣」字。

  「還有這一塊令牌也帶著吧。」

  蟬兒看著嵐兒和翠兒離去的方向欲言又止,

  「娘娘......」

  張皇后絕美的臉上帶有一絲憂愁,

  「改天換地在即,難免有人會死。」

  「蟬兒明白。」

  蟬兒拿起兩封信和令牌離開了。

  一排排宮闕與夜幕融合在一起,一座宮殿燈火通明,猶如被眾星拱衛。

  魏忠賢臉上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崔呈秀的臉上泌出冷汗。

  「奉聖夫人到!」

  隨著小太監的高呼。

  一位濃妝艷抹的婦人扭著腰走了進來,輕輕端起茶杯品茶,

  「菜戶,張皇后不能留了。」

  身為明朝的大太監,魏忠賢並未生氣,而是微微點頭,

  「夫人說的極是。」

  眼前的奉聖夫人乃是當今皇帝的奶媽客氏,客氏在皇帝的心中地位十分高,魏忠賢能夠當上秉筆太監就是依靠的客氏。

  如今的客氏是魏忠賢的對食,從某種程度上,兩人算是夫妻。

  啪!

  魏忠賢摔碎了宋代的白釉茶盞,眼神凌冽

  「崔呈秀,你立刻派人盯住皇后的寢宮,記住每一個出來的人都要抓起來!」

  崔呈秀身子一顫,

  「兒子明白。」

  魏忠賢丟給了崔呈秀一塊漆黑的令牌。

  崔呈秀隨即離開了宮殿,來到了一處陰暗的角落。

  兩個小太監恭恭敬敬的行禮,

  「拜見崔大人。」

  崔呈秀將一塊寫有「令」字的旗牌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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