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行賄
別院外，有一位黑袍人高聲道，
王承恩眼睛一眯，看向那黑袍人，黑袍人身材高大，但是全身被黑袍包裹，但是王承恩根據聲音還是認出了來者。
「霍大人，今日找咱家不怕死嗎？」
黑袍人掀開袍子，漏出一張滄桑的臉，
「霍某若沒有王公公相助，明日便死了，今日死還是明日死，又有何區別？」
王承恩冷笑道，
「霍大人倒是明白，先帝薨了，難免會有人死。」
霍維華聽出了王承恩話語中的譏諷，索性開門見山，掏出一沓銀票，最小的一張銀票都是一千兩。
「霍某願意在王公公效力，求王公公相救！」
王公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是並沒有收銀票，而是將一柄匕首丟在地上。
「你既然想要咱家救你，你就跟在咱家身後面見陛下吧，在陛下面前自盡，是否能活，看上天收不收你。」
霍維華收起匕首，重重的點頭，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
現如今，也只有王承恩能救霍維華，也只有王承恩才會救原因無他，王承恩已經將東廠失去了，現如今，必須要有一些自己的力量。
並且，皇帝夜晚上說的話，也給了王承恩一個機會。
「伴伴，何事？」
也只有王承恩深夜床闖宮，朱由檢根本生氣不起。，其餘人打擾自己睡覺，必死無疑。
「陛下，兵部右尚書霍大人自知罪孽深重，特意前來請罪。」
朱由檢眼珠子一轉，
「讓他進來被。」
霍維華上來就跪倒在地，直接懺悔，
「陛下，臣為先帝尋的仙露，但不知讓先帝病情惡化，臣自知罪孽深重，特此前來謝罪，願自盡已告先帝在天之靈！」
說著，霍維華手中出現一柄匕首，當即就要自盡。
王承恩看準機會，將霍維華手中的匕首奪去，連連質問，
「霍大人，萬萬不可啊，您如今貴為兵部尚書，在文華殿中自盡，你讓群臣怎樣想？你難道想讓陛下背上罵名不成？」
霍維華眼圈泛紅，
「王公公，不要勸霍某了，給霍某一個痛快吧。」
朱由檢靜靜的看著霍維華，不發一言。
王承恩不由得看向朱由檢，低聲道，
「陛下。」
於是，朱由檢轉向霍愛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霍愛卿，朕給你一個機會，你可願意代罪立功？」
霍愛卿心頭一震，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將在這一刻發生轉折。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臣願為陛下分憂，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朱由檢微微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淡：「朕可以饒你一命，但你的仕途......恐怕再難回到從前了。」
霍愛卿心中一沉，但他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懲罰。他咬了咬牙，堅定地說：「臣明白，臣願接受一切後果。」
朱由檢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下去吧。王承恩會告訴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霍愛卿躬身退下，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將踏上一條充滿未知與挑戰的道路，但他也明白，這是自己唯一能夠挽回的機會。他必須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才能在宮廷的漩渦中生存下去。
「伴伴，朕知道魏忠賢重掌東廠，你現在處境有些尷尬，這霍維華可以活，明日便發配去陝西吧。」
「陛下，您是要.......」
「去吧。」
王承恩心事重重的走出文化殿，霍維華早已在殿外。
「王公公，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咱家只是說了幾句話，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霍維華從長袖中掏出幾張銀票，
「王公公，陛下那裡。」
王承恩這一次並沒有拒絕，
「陛下要將你發配你去陝西，至於貶成什麼官，陛下沒有說。」
霍維華臉上出現一絲笑容，不僅僅命保住了，即便降職了，但是官位居然還在，這對霍維華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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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承恩的下一句華，讓霍維華掉入地獄之中。
「霍大人，咱家聽說，陛下要徹查段玉山貪污糧食一事。」
霍維華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
「難不成，陛下是要.......」
王承恩打斷了霍維華，
「霍大人，這雖然危險，但也是機會，這件事還有王霄去辦，你在暗處，這也是一個立功的機會。」
霍維華必定為官二十載，很快就平復了內心的震驚，拱手道，
「多謝王公公提點。」
乾寧宮，
一名小太監匯報，
「娘娘，柳寧閣的范貴妃現在昏迷不醒。」
皇后娘娘問道，
「去請太醫了嗎？」
「請了，只不過太醫說范貴妃病情有些古怪。」
柳寧閣，
齊雨昂隨即伸出手號脈，舒展的眉頭緊皺，
「老臣有些不確定，還請皇后娘娘讓老臣用銀針。」
張皇后微微點頭，
「可以。」
齊雨昂打開羊皮袋，從數十根銀針挑選出一根略長的銀針，徑直插在了范貴妃的右臂上。
齊太醫雙指捻銀針，針尖也不斷的滲進去。
齊太醫的眉毛微微一皺，更用力了幾分，范貴妃蒼白的臉上更白了幾分。
「夠了！」
啪！
張皇后臉色有些難看，直接上去給了齊太醫一巴掌。
「齊太醫，你這是要扎死范貴妃嗎？」
齊雨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臣不敢，只是范貴妃乃是中毒，所中的毒，臣更是眼見都沒有見過，恐怕是西域奇毒。」
「咳咳咳......」
范貴妃的眼神有些渙散，手帕捂住嘴，咳出一些瘀血。
齊雨昂瞳孔一縮，因為范貴妃手上的帕子上面有著鮮艷的血液，那鮮血上有著幾隻蟲子在蠕動。
范貴妃在宮女的攙扶下，勉強坐了起來，
「齊太醫，本宮所患何病？」
齊雨昂看向張皇后，張皇后道，
「說。」
齊雨昂咽了咽唾沫，
「皇后娘娘，范貴妃這是被下蠱！」
張皇后問道，
「能否醫治？」
齊雨昂沉吟片刻，
「蠱蟲之術，臣無能為力，不過若是抓到下蠱之人，必定能夠治好范貴妃。」
「為何？」
「據臣所知，下蠱之人，必定有解蠱之法，不然會傷及自身。」
「皇后娘娘，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抓住下蠱之人，不然今夜.......」
「今夜如何？」
齊太醫小聲到，
「范貴妃恐怕保不住。」
張皇后站起身，
「本宮去見皇上，齊太醫，本宮回來的時候，范貴妃必須還活著！」
齊太醫不敢忤逆，
「臣遵旨！」
張皇后帶著幾名宮女來到皇帝寢宮，只不過陛下沒在，小太監說，陛下在文華殿批奏摺，如今張皇后便來到了文華殿。
魏忠賢守在文華殿外，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魏忠賢恭敬攔在張皇后身前，
「皇后娘娘，且慢！」
「你要攔著本宮見陛下？」
「陛下有口諭，今夜不見任何人，包括娘娘。」
張皇后問道，
「魏忠賢，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攔本宮！」
魏忠賢低頭，
「奴才不敢，只是奉命行事。」
一眾東廠太監攔在門前，形成一睹人牆。
張皇后道，
「宮中有賊人，范貴妃已經中毒，既然不能面見陛下，魏公公便隨本宮走一趟被。」
魏忠賢點點頭，
「遵命。」
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個子瘦高的中年太監看著手持羊皮袋的矮子，
「齊太醫，范貴妃的身體怎麼樣？」
齊雨昂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魏公公，老朽也是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