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謀反
白府，
一位瘦高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牧舟先生，使者大人召見。」
慕州對於使者召見自己並不感到意外，因為自己幹了這麼事情，已經攪亂了陝州的水，如果使者不召見自己才反常呢。
「走吧。」
白魚晴有些不放心慕州的安危，便跟著慕州一起來到了辛府。
「白小姐不能進去，使者大人是單獨召見牧舟先生的。」
「魚晴，我一會兒就回來。」
使者鷹鉤鼻子，看嚮慕州的眼神十分不善，
「罪人牧舟見過使者大人。」
「老夫沈翰墨，牧舟先生請起。」
「不知道，牧舟先生對於辛仇夜闖你的房間這件事，怎麼看？」
慕州心中冷哼，果然這個所謂的使者大人跟辛仇是穿一條褲子的，這個使者分明是朝廷派來嘉獎自己的，結果召見自己第一件事問的就是辛仇。
「使者大人，我記得朝廷要給我嘉獎，辛仇已經關在大牢中，不著急處理。」
沈翰墨皺了皺眉，但是不好說什麼，因為嘉獎牧舟是公事，也是他來陝州的第一要務，對於辛仇闖入慕州的空間，得罪了白家的事情，並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沈翰墨拿出一張聖旨，
「牧舟先生跪下接旨吧。」
「罪人慕州接旨。」
「豐田稱帝皇帝詔曰，今日朝廷有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慕州能夠迷途知返，剿滅匪患，朕辛甚慰，即日起，慕州為瀾滄軍萬夫長，只聽從朕的號令，原雲山寨土匪悉數可加入瀾滄軍。」
「慕州兼任陝州巡檢使，澄城縣，勾陳縣，順山縣，皆歸你管轄。」
「多謝吾皇賞賜。」
「沈大人，陝州巡檢使是幾品官？」
「五品官。」
「也就是說，我現在和辛仇是一個級別的？」
「不錯。」
「你這是？」
「還請沈大人，將手令給我，我想去大牢跟辛大人探討一下人生。」
慕州露出兩排白牙，看樣子是人畜無害。
「我信你個鬼啊！」
沈翰墨有些不情願的將手令交給了慕州，
「讓我進去！」
「辛家主抱歉，沒有使者大人的命令，不能讓任何人進去探望辛仇大人。」
「那為什麼，他一個土匪頭子能進去？！！」
牧舟從手中拿出一枚令牌，上面清楚的寫著一個『令』字，
「辛家主，我有令牌。」
噗！
辛直接吐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昏暗惡臭的地牢中，不可一世的陝州代理刺史辛仇如今穿著囚服呆在角落，頭髮凌亂。
「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吧。」
「來人，將我帶來的飯菜拿過來。」
「我來不是為別的，就是希望能夠和辛公子喝酒。」
牧舟將『辛公子』咬的很重，
「這麼說，我被罷官了？」
「這是皇帝給我下的聖旨。」
「你升官了？」
「五品陝州巡檢使。」
『岳父大人，此事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慕州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
辛仇如喪必考，
「還沒有，但是估計快了。」
「我父親是上一任兵部尚書，你不能殺我！」
「我並沒有殺你，而是你畏罪自殺。」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我有一個遺願，現在請你如實告訴我。」
「辛羽，是不是你殺的！」
「是。」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謀劃的？」
「魚晴姑娘跟我在一起也是我沒有所預料到的。」
「少爺，老爺現在只剩下一口氣了，我們辛家的店鋪也都被封了！」
「這是沈大人下的命令。」
「如果辛羽沒有得罪你，我們現在會不會是朋友？」
「或許吧。」
「哈哈哈，我當初就應該殺了辛羽！！」
一代年少有為的梟雄今日斃命，自己用三尺白綾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雖然辛家總是想要致自己於死地，但是慕州並不像抄家滅族，將主幹消滅了便是。
「老弱病殘，都給一點安家費。」
「大當家的，可是.......」
「張虎，記住我們不是真正的土匪。」
「這些古玩字畫七七八八的加起來，足足有七萬兩白銀。」
張虎的眼睛一亮，
「」
慕州撇了張虎一眼，
「這些古玩字畫，我也不懂，沈大人應該懂，全部送往沈府。」
「慕州大人，前來沈府有何事？」
「慕州是小地方出來的，對於一些奇珍異寶實在是沒有鑑賞的眼裡，所以今日帶來特地希望沈大人幫忙掌掌眼。」
「這是唐朝唐伯虎的猛虎下山圖！」
「這裡還有李世民，宋神宗的大印，這無疑是真跡啊！」
「如果不是沈兄指點，慕州險些與此畫失之交臂，所以還請沈大人收下吧。」
沈翰墨臉上出現一抹笑容，
「哈哈哈，那麼今日沈某就不客氣了。」
「見過白先生。」
白的臉上有些苦澀，
「慕州啊，這辛仇之前和白家一直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如今那些帳薄還在辛府。」
「是不是和辛仇有關？」
白
「賢婿，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魚晴的五叔啊。」
「他之前在謀害魚晴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魚晴是他的親人呢？」
「朝廷有旨，抄家！」
「禁衛何在？」
「在！！」
「目標辛家，沖！」
「慕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做什麼？我有陛下的旨意，誰敢攔？！」
「全部給我拿下！」
「恭喜辛大人從牢獄中出來，不過還是請辛大人還是回去吧。」
噗！
辛仇吐出一口鮮血，用手指著慕州，
「你......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如果不是我慕州有些本領，早就不知道在哪個亂葬崗埋了。」
「忘了告訴辛大人，那三路援軍並不是，而是被我的人給殺死的。」
「你可以瞑目了。」
砰！
慕州掏出火銃給辛仇的腦門開了一槍，
辛仇當場斃命，
辛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慕州小兒，你還我兒命來！」
「天理何在？！！」
慕州笑了，辛家居然有人知道天理，那麼張成的死應該怎麼算？
五十名禁衛的命又怎麼算呢？
這可都是他的生死兄弟，張成可是慕州的髮小啊，一個村子長大的，那五十名禁衛可是雲山寨的精銳，慕州在來的時候，可是向他們的家人保證過，三百禁衛會一個不少全部回去，但是現在呢？
「是辛仇要殺我，我是在反擊，不小心殺死了辛仇。」
慕州掃視四周，
「可有人看到是我故意殺死辛大人的？」
那些人都低著頭，不敢去看慕州的眼神，
「我看見了。」
「還有看見的嗎？」
院子中站滿了辛府密密麻麻的下人，有將近三成的人點頭，
「看來，對辛府忠心的下人還不少嘛。」
「張虎。」
「點頭的人全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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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要啊！」
「慕大人，您千萬不要殺我啊！我願意當您的一條狗！」
兩百禁衛早就已經將整個辛府包圍，
現在的辛府不要說一個人了，就算是一個蚊子飛出去，都要問一下公母。
殺戮還在繼續，
越來越多的辛家族人，
「慕州小兒，你當真要與我辛家不死不休嗎？！」
「笑話，你在殺張虎已經那五十名禁衛的時候，我與你辛家就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那不過是幾十名士兵吧，張成也不過一個下人，你要想清楚我辛家的背後......」
「後台嗎？打得過聖旨嗎？」
「放心吧，不僅僅是辛府，分散在陝州的各個辛家族人，一個都跑不掉的，我已經讓」
「你暫時是不會死的，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一個個辛家族人倒在血泊中。」
「慕州你好歹毒啊！」
「歹毒？這就是得罪我慕州的代價！」
「大當家，都帶來了。」
辛府的主殿已經變成了公堂，慕州坐在主位上，
「殺。」
「慕州大人，饒命啊！」
「我們都是無辜的，我們沒有參與到針對您的行動中啊。」
「你如果要恨的話，去恨你們的家主吧，去恨辛仇和辛羽。」
「我不甘心啊！」
慕州一句輕飄飄的殺字，十名刀斧手掄起砍刀，直接將十名辛家族人砍掉頭顱。
兩名禁衛死死的壓住辛，
「慕州小兒，你不得好死！」
一炷香的時間，主殿已經被殺的人頭滾滾，到處都是辛家族人的無頭屍體。
「張虎，現在還有多少辛家族人？」
「還有五百人。」
「這辛家當真是古老的世家啊，這都殺了一個時辰，居然還沒有殺一半。」
「下一波。」
直接抱住了慕州的大腿，
「當我的狗？」
「正是，小人願意為慕大人看家護院。」
「你不配，我也怕你咬我。」
咔嚓！
當場斃命！
當今的辛家家主直接昏死了過去，
曾經不可一世的辛家因為得罪了慕州，就這樣灰飛煙滅了，慕州用狠辣的手段展示了自己的可怕。
那些之前還在意圖抵抗的慕州的人，紛紛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
「現在新的朝廷命令下來了，陝州刺史由尉遲曹大人擔任。」
尉遲曹沐浴之後，高興穿戴好藍色的官服，
「出發。」
「去哪裡？」
「自然是忘川客棧了。」
「慕大人呢？」
「慕大人已經接過了聖旨，如今升為陝州五品巡檢使，如今已經帶著兩百禁衛去了辛府。」
砰！
沈翰墨直接拍爛了木桌，
「你說什麼？！」
「大人，這慕州已經帶領兩百士兵將辛府給包圍了，這慕州更是從順山縣，勾陳縣，澄城縣調來了三千城防軍。」
「這三千城防軍打著剿滅閹黨的名義，在陝州城四處抓人，並且抓的幾乎都和辛家有關。」
「這個慕州當真是瘋了！」
「沈大人，這慕州並沒有瘋。」
「橘先生，您怎麼有空來沈府。」
「張某深受沈大人賞賜，張某曾說過三次幫助沈府度過危機，如今只有一次。」
「這一次張某前來，正是完成最後一次忠告。」
「橘先生請講。」
「以靜制動，千萬不要和慕州發生衝突。」
張橘嘆了一口氣，
「罷了，最後一次了。」
「如今算日子，朝廷下達的旨意今日便到了，但是慕州今日卻派人圍辛家，更是在陝州抓人，這意味著什麼？」
「還請先生明示。」
「沈大人，您覺得慕州蠢嗎？」
「那麼今日慕州的反常行動，證明慕州已經掌握了辛家的把柄，如今有了官職，藉此報復，或者朝廷下達了旨意。」
「辛家那邊傳來消息，只有沈大人願意派兵制止慕州的人，辛家願意舉全族之力，甘願成為沈大人的踏腳石。」
「老奴認為，張橘先生的忠告從不會出錯。」
「沒有我的旨意，任何人不許動！」
「去一趟辛家。」
沈翰墨的瞳孔一縮，
曾經的豪門辛府，如今倒是無頭屍體和人頭，代理陝州刺史辛仇剛剛從牢獄中出來，如今已經被人擊斃了，腦門上出現一個洞孔。
「這.....這是？」
遍地都是辛家族人的屍體，
「斬！~」
辛府大堂傳來慕州的聲音，
沈翰墨快步走，進入大殿，發現辛家家主像死狗一樣，被人給摁住。
旁邊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沈大人，您終於來啦！」
「給我摁住。」
「辛家主曾是兵部尚書，你如此對待，你可知罪？」
「知罪？沈大人你還是仔細看看吧。」陸夢竹在慕州的耳邊小聲道，
「在這裡參加寧府的人，都是陝州的官宦子弟，這裡的小姐最起碼他們的父親都是五品官。」
「慕公子既然現在是代罪之身，應該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吧。」
慕州點點頭，他沒有想到陸夢竹竟然會如此關心自己。寧氏看見陸夢竹，「陸小姐。」她看著陸夢竹問道，「你剛才說有話要對我說。」
陸夢竹微微一笑，「小姐說笑了，在下只是好奇，既然寧公子都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為何還要來參加這場宴會呢？」
「慕公子想要娶我為妻。但是我有自己的難處，你是知道的。」寧氏說完之後便轉身看著慕州說道，
「寧公子是一片好意，但是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能被理解的事情。」寧氏指著慕州說道。她的話一出，周圍立馬就響起了噓聲。
「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寧府不是有一位二小姐嗎！這裡面還有二小姐啊，怎麼可能呢！」
慕州看著周圍人的反應就知道他們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娶到寧二小姐。寧二小姐和她父親的關係非常好，所以一般是不會有人敢來打擾寧二小姐的。」
「所以，你一定是寧二小姐的表哥或者是她的哥哥吧？」
陸夢竹看著寧氏，笑著說道。
「陸小姐怎麼會這麼想呢？我聽我父親說過，二小姐和寧小姐之間的關係非常好。而二小姐也經常在父親面前提起你，所以我才覺得你和二小姐應該是好朋友。」
「嗯，原來如此。」
寧氏看著陸夢竹：「陸小姐既然和寧二小姐關係非常好，那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共同的朋友呢？」
陸夢竹搖了搖頭：「我沒有和她有過什麼共同的朋友。」
寧氏聽了陸夢竹的話之後，就對寧子佩說道：「子佩你覺得陸小姐說的對嗎？」
「寧氏你這樣說的話，確實有一些太過於牽強了。」
寧子佩看著寧氏：「我覺得陸小姐說的也有道理。」
「現在沈大人離開，本官可以當沈大人沒有來過。」
「沈翰墨你不能走！你從我辛家拿走了十萬兩白銀，你不能就這樣走！」
「這沈翰墨如此對待辛家，辛家主就不想報仇？」
「很簡單，只要辛家主將和沈翰墨交易的帳冊交出來，並且充當認證，我可以保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