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氣的吐血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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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的鎖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來的光線,南鳶只覺得刺眼。

  她下意識地伸手拽了拽那鎖鏈,拽不動。

  鎖鏈的一端掛著她的脖頸上,另一端被牢牢地釘死在牆面上。

  這是……

  她連離開這間房間都不被允許了嗎?

  要把她囚禁起來,像是栓一條狗一樣地把她給栓起來,是嗎?

  南鳶看了看周圍伺候的侍女,她們的表情告訴她,是這樣的。

  從前在公主府伺候的黃嬤嬤走了進來,瞧見南鳶光著腳踩在地面上,連忙呵斥道:「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伺候的?一會兒自己去領罰。」

  隨後,黃嬤嬤又走到南鳶身邊,想要扶著南鳶坐回榻上,她打量著南鳶的臉色,說道:「姑娘,地上涼,咱們不跟自己的身子置氣……」

  「太子殿下呢?」

  「姑娘……」

  「我問你顧景珩在哪兒?」

  南鳶接受不了這樣,接受不了這樣沒有尊嚴的,像是一條狗一般的被鎖在這裡。

  她知道這些人都做不了主,她不為難她們,她現在只想找顧景珩。

  他憑什麼要這樣做?

  憑什麼要把她關起來?

  周圍人都沉默著,不回答她的問題。

  南鳶只覺得自己頭疼的愈發厲害了,她用力的砸了砸自己的腦袋,不管用,還是疼。

  看著脖頸處的那條鎖鏈,更是氣極了。

  她拿起桌面上放置的瓷白甜釉花瓶就要朝著鎖鏈砸過去,周圍的侍女哪兒還敢楞在原地,連忙去攔。

  「姑娘,不行啊,您這樣真的會傷到您自己的。」

  幾個侍女七手八腳地去攔南鳶。

  拉扯之間,「哐當——」一聲,花瓶碎裂,瓷片紛飛。

  濺落起來的碎片,劃破了南鳶嫩白的腳丫,落下星星點點的血滴。

  門口。

  剛下早朝的顧景珩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讓阿七將奏章都搬去書房,自己則是轉了個彎,回了寢殿。

  寢殿中,幾個侍女都沒有攔住南鳶。

  南鳶將屋子裡面能砸的東西盡數砸了一個遍,想要出去,卻被鎖鏈勒出一道道痕跡深重的紅痕,落在細白的脖頸上,觸目驚心。

  滿地都是碎裂的瓷片,南鳶赤腳踩在上面,鮮血弄髒了腳丫,卻渾然不覺得疼。

  腦袋裡面不知是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快要炸了。

  顧景珩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黃嬤嬤瞧見顧景珩回來,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從房間裡面退了出來,回稟道:「殿下,姑娘她……」

  顧景珩伸手制止了黃嬤嬤的話,他有眼睛,自己會看。

  南鳶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看到顧景珩過來,腦袋裡面充斥著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就自由了,殺了他就沒有人能這般作踐你了。

  如是想著,南鳶幾乎是被怒氣支配,將桌子上面唯一一件完好的茶壺朝著顧景珩擲了過去。

  「哐當——」

  顧景珩反應很快,歪頭便躲過了茶壺的襲擊。

  茶壺摔在院子裡的青石板上,水漬、瓷片,碎裂一地。

  還真是氣得不輕,都敢動手打他了。

  顧景珩並沒有生氣,踩著碎片走到南鳶身邊。

  周圍拉扯著南鳶的侍女自覺地鬆開了手。

  沒了牽制的南鳶,伸手掐在顧景珩的脖頸上,死死地掐住,動了殺心。

  「殿下……」

  站在門外的黃嬤嬤看到這一幕,心臟都要從嗓子裡面跳出來了,這可是太子殿下。

  她想要上前攔一攔,但是被顧景珩阻止了。

  顧景珩微微垂眸,看著南鳶。

  她滿眼的怒氣,一雙圓鼓鼓的杏眼微微瞪大,手上力道不小,還真想要他的命啊!

  再低頭,便看到南鳶滿腳的傷痕,顧景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冷聲道:「一群蠢貨,砍了她們的手腳,丟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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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饒……」一個綠衣侍女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人捂住了嘴,拖出去。

  南鳶心下一驚,手上不自覺地就鬆了力道。

  顧景珩落在南鳶腰間的手一緊,便將南鳶拽到了他跟前,問道:「可消氣了?」

  消氣?

  她怎麼消氣?

  靠這麼多條人命嗎?

  「你就是個瘋子,魔鬼!」南鳶用力地掙脫開他,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憎恨。

  「孤是瘋子?」顧景珩笑了一下,又朝南鳶逼近,道:「這些人是因為你不聽話才死的,你才是導致她們喪命的罪魁禍首,怎麼你倒反過頭來怨恨孤了呢?」

  「把責任都推到孤身上,開心嗎?」

  顧景珩一步步地逼近南鳶。

  南鳶退無可退,一下子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睛呆滯無神。

  他比她狠多了。

  他知道她的軟肋,她卻對他一無所知。

  南鳶癱坐在床榻上,喉嚨有些乾澀,開口道:「我……我錯了,你放過她們吧。」

  顧景珩彎下腰,抬起南鳶的腳,將扎進皮肉裡面的碎片仔細地挑出來,垂眸,未語。

  南鳶有些著急了,她揪住顧景珩的衣領,道:「你說話啊!」

  她不想背上這麼多條人命,她不想害死這麼多無辜的生命。

  顧景珩慢條斯理地看了一眼南鳶的手。

  南鳶手指一僵,只能鬆開,但是還是緊張地看向他。

  等顧景珩給她把傷口包紮好,這才說道:「照你說的辦。」

  「以後可要乖點,下次孤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顧景珩說完之後,抬腳便想要離開。

  「顧景珩!」

  南鳶站了起來,作勢就要追。

  顧景珩回頭,一雙桃花眼不善地盯著南鳶的腳。

  南鳶只好又坐了回去,說道:「鎖鏈,給我解開。」

  顧景珩眯了眯眼睛,道:「你在命令孤?」

  南鳶只得軟下聲音,幾近哀求:「我求你,解開它。」

  顧景珩微微勾起唇角,說道:「解開了,你跑了怎麼辦?」

  南鳶:「……」

  「你府邸裡面這麼多的侍衛,我能跑去哪兒?」

  「這麼多侍衛看著,你不也照樣出去跟野男人私會?」顧景珩似笑非笑的睨著南鳶,道:「孤要是給你鬆了這鎖鏈,你怕不是早就跟人逃之夭夭了。」

  「我不會的。」南鳶試圖說服他。

  「不會?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為了逃離孤,做出來了多少事?是假意安撫孤,轉頭就跟旁人成親,又是上公堂狀告孤強占人妻,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讓孤怎麼相信你?嗯?」

  南鳶語塞。

  「那你也不能這樣把我鎖起來。」

  「哦,孤不能?那誰能?謝洛塵還是花祁川啊?」顧景珩挑眉看著南鳶,他早就在氣憤的邊緣。

  「胡說八道,胡言亂語!」南鳶壓根就不知道他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隨意誣陷於她!

  「呵!」顧景珩冷笑了一聲,看著南鳶脖頸上的鎖鏈,說道:「孤瞧著這鎖鏈挺配你的,那就戴著吧。」

  「顧景珩,你不許走!」

  「顧景珩,你給我回來!」

  「你給我把鎖鏈解開,你解開再走!」

  這個渾蛋!

  憑什麼要把她當成一條狗一般的鎖起來,憑什麼?

  眼瞧著南鳶又要站起來,黃嬤嬤連忙跑了進來,按住南鳶的肩膀,哀求道:「姑娘啊,求您可憐可憐老奴吧,您今天要是再弄出半點傷來,老奴的這條命可就沒了。」

  黃嬤嬤知道南鳶心善,故意這般說道。

  聽了這話,南鳶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胸腔也愈發的沉悶,猛地嘔出一口鮮血來。

  「姑娘!」黃嬤嬤的聲音近在耳邊,又恍如萬里。

  眼前一黑,南鳶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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