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無底洞
這樣還不如不合作，省得操心！」一位滿臉油光的胖副校長唐標，氣呼呼地抱怨道。
許言記得這位，財務副校長，聽說是個貪得無厭的主兒，只要有錢送上門，多少都要，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看著唐副校長那副嘴臉，許言心裡直犯嘀咕：「嘿，我給的條件還不豐厚？不就是沒讓那每年一千萬獎學金過你的手嘛！要是真讓你管，我敢打包票，不出半年，你得挪走一半。
唐副校長，你這話太過了，一年一千萬，哪個公司會給中專學校這麼大筆贊助？再說了，人和每年能為學校解決多少學生的就業問題，你心裡沒數？
就學校現在這樣，每年能推薦出去工作的畢業生，頂多百分之一二，還都是快倒閉的小廠子。招生年年不夠，你算算，跟我們人和合作辦學後，學校能賺多少好處？
不就是沒讓你管那獎學金嘛！」許言瞪著油光滿面的唐標，臉色鐵青。
「你算哪根蔥啊，我們學校的事兒輪得到你插手？」唐標被許言懟得火冒三丈，臉紅脖子粗，恨不得當場把他拆了！
「嘁，要不是校長爺爺請我，我還懶得來呢，誰稀罕看你那張臉！嘿，就你這德行，換我也不放心把一千萬扔給吸血鬼，給了你還不如直接當紙燒了！」
許言被唐標一激，哪還管場合，直接對準唐標這塊大肥肉開炮。
「你……」唐標被戳中要害，氣得話都說不利索。
「得了得了，都別吵了！」李校長壓根兒沒料到會鬧成這樣，趕緊拉住氣呼呼的許言，沖唐標喊道。
「許言，真是對不住！沒想到今天弄成這樣，你不會怨爺爺吧！」人群散去，李校長望著怒氣未消的許言，心裡五味雜陳。
本想讓許言來談合作辦學，幫學校一把，結果校領導們倒好，眼裡只有自己的小九九。李校長既內疚又無奈，自己想在退休前讓學校重現輝煌的願望，看來是難以實現了。
「爺爺，沒事的，我沒怪您。我知道您想在最後時刻拼一把，讓學校擺脫困境。但爺爺您想過沒，學校的問題，可不是孤立的，是整個教育界都面臨的。
靠您一個人怎麼可能扭轉呢！」許言自己受點委屈不要緊，關鍵是這群人連為教育鞠躬盡瘁的校長爺爺都不尊重，這才是最讓他生氣的。
「許言，別說了！我也沒那份心力了，明天就遞辭職信，回家養老吧！」李校長一臉黯然，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看得許言心疼不已。
「爺爺，這事您別操心，我來想辦法圓您的夢！您今天早點回去休息，過幾天我再來找您！那我先撤了！」許言不忍心看校長爺爺失落，匆匆離開了工業學校。
站在校門口，許言靜默了一會兒，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他環顧四周，朝著樹蔭下的一個女孩招了招手。
「你能接觸到教育部那邊嗎？能不能引見我見見他們的領導？」許言問著那個剛剛還在悠閒乘涼的女孩。
「哎，咱們鳳凰組雖然不管教育部的活兒，可一旦執行任務，需要誰就得調誰，上到部長下到小職員，全都得聽咱的！」女孩恭敬地站在一旁，對著許言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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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能不能聯繫上省教育廳的大佬？」
「沒問題，咱們鳳凰組有專線，省級以上的領導都能搭上線。您要真需要，我立刻就辦！」女孩心裡納悶許言怎麼突然問這個，但職業習慣讓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用了，真有需要我會找組長的。現在我得回公司，麻煩你給安排輛車吧！」打探清楚後，許言不願多做停留，一心只想逃離這個讓他心煩的地兒。
「好嘞，我這就叫人把車開來！」女孩聞言，輕輕觸動了手腕上的精緻小表。
不消片刻，一輛黑亮的國產轎車便悄無聲息地滑到了許言面前。
許言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去人和集團！」許言坐在后座，閉眼朝著司機吩咐了一聲。
黑色轎車平穩駛離，不多時，幾輛轎車如影隨形，默契地將許言的車護在中央。
抵達人和集團時，已近下午兩點，許言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哎，餓著肚子也就罷了，還憋了一肚子火，我這是得罪誰了啊！」
算了，那些煩心事暫且丟一邊，眼下還是找個地兒填飽肚子最要緊！許言揉著抗議連連的肚子，琢磨著去哪兒大吃一頓。
「秦海，你這是往哪兒溜達呢？」許言從總裁辦公室晃悠出來，正琢磨著去哪填飽肚子，恰好撞見秦海迎面走來。
「喲，許言，你這就要出門啊？」秦海瞅著許言整裝待發的樣子，臉上愁雲密布地問道。
「可不是嘛，忙活一整天，連頓像樣的飯都沒吃上。咋了，秦海，有啥事兒找我？」許言瞧著秦海那張苦瓜臉，心裡不由自主地泛起嘀咕，難不成兄弟攤上啥難事了？
「得了，一塊兒去吧！邊吃邊聊。」秦海一把拽上許言，兩人三步並作兩步朝樓梯奔去。
「本來還想進城去旋轉餐廳解解饞呢，看你這架勢，集團食堂湊合一頓得了。」許言瞧著秦海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食慾也跟著減了大半。
「秦海，有啥事兒你就痛快說吧，別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許言一屁股坐在集團餐廳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海。
「二位好，請問想點些什麼？」服務員適時出現，禮貌地詢問。
「隨便上點，有什麼現成的就來兩份吧！」許言被秦海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隨意應了聲。
「許言，鍾濤前兩天回海城老家了，今兒個給我來電話，說家裡出狀況，得過陣子才能回來。」秦海板著臉，壓低聲音說道。
「他說家裡到底啥事了嗎？要不要咱們幫把手？」許言一聽鍾濤有難，趕緊追問詳情。
「唉，許言，鍾濤他爸……走了。」秦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本想瞞著許言，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一股腦兒倒了出來，一想到那事兒，胸口就像堵了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