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嫌自己的命太長,奪命的刀來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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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更何況等著要賠的數目絕對不是一文錢。

  桑延佑沒了在幾位老闆面前的豪橫,臉上沉浸浸的堆滿了一言難盡。

  徐明陽胳膊勾著桑延佑的肩膀,眼角眉梢堆出的全是愁苦:「都怪陳允那小子下手太無情了。」

  出發前陳允主動找上門來給他們出謀劃策,就是出主意得要錢。

  再加上在陳允的建議下找徐嫣然買的各種毒藥解藥,難兄難弟的哥兩已經被掏空了口袋。

  再說賠償的話……

  桑延佑果斷咬牙:「又不是咱們弄出來的損失,憑什麼要我們出錢?」

  徐明陽眨眨眼:「不是你說的全都賠嗎?」

  「誰說賠那就得誰出錢?」

  桑延佑推開徐明陽的爪子,桀桀冷笑:「這銀子當然要有人賠,但不該是我們出。」

  對上徐明陽求知若渴的目光,桑延佑想也不想地說:「除了這些因一時善心反被蛇咬的人外,不是還有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的不良奸商嗎?」

  徐明陽面露恍然:「你是說,借雞生蛋?」

  「是殺雞儆猴。」

  桑延佑嫌棄地白了徐明陽一眼,齜牙道:「不一次把教訓給足了,咱們還能等犯一個揍一個?」

  「姐夫不是說過麼?亂世用重典,我覺得現在就很合適。」

  「按理說除了官府別人都沒有抄家充公的資格,可現在官府不是倒了,當官的也都跑了嗎?」

  既是群龍無主,那乾脆就取而代之,並行官府之責。

  徐明陽哎呦一聲挑眉笑了:「是哈。」

  「這世道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要說如今的南允城比掰手腕子,還真沒誰掰得過咱家。」

  一拳頭砸下去甭管砸死了幾個,總歸以生命作為代價的慘烈,帶來的警示作用超乎想像的大。

  辦法不需要多名正言順,只要管用就好。

  至於事後是不是會被人詬病詆毀……

  徐明陽聳肩撇嘴:「我們還小呢,哪兒想得到那麼長遠的以後?」

  「再說了,惹出禍來還有大哥擋在前頭,天塌下來也砸不到我們的頭上。」

  兩個滿肚子壞水的小子隔空對視,笑得都一臉蔫壞。

  桑枝夏看著他們果斷兵分兩路,徐明陽帶著人沖向被查明的奸商家中,桑延佑帶人去分列安置其餘災民,不由得低聲笑了。

  桑枝夏對著早已驚呆了的范世成說:「這不是辦得很好嗎?」

  「誰說小孩子就辦不成大事兒的?」

  范世成心裡驚訝不斷,聽到這話連忙露出個欽佩的表情:「兩位小少爺行事的確是出人意料,教導有方啊。」

  桑枝夏對范世成的吹捧並不在意。

  只是在得知兩個壞小子,一致決定把鍋往徐璈身上甩的時候,沒撐住笑出了聲兒。

  「這還真是應了上行下效這句話。」

  不愧是跟徐璈長大的孩子,肚子裡的壞水都一樣一樣的,時刻都在咕嘟冒泡。

  至於徐璈得知後會是什麼反應,桑枝夏表示自己不太關心。

  面對薛柳等人哭笑不得的表情,桑枝夏淡然道:「不妨事兒。」

  「當大哥的嘛,他想來也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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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兒刺激,徐璈完全受得住。

  薛柳不知說什麼好,桑枝夏話鋒一轉突然說:「你們少主那邊有消息傳回嗎?」

  「除開南允之外的地方,現狀如何?」

  水患並不是只針對南允。

  他們在這邊有多方助力尚且應對艱難,別的地方幅員更加遼闊,應對起來只會更加費勁兒。

  徐璈不可能冷眼看著百姓落入洪水之困。

  桑枝夏暗暗垂眸,薛柳見狀趕緊說:「南允是第一道關卡,只要南允不破,上方的堤壩守住避開了決堤的風險,別的地方其實也好應對。」

  「少主那邊雖說暫無消息傳回,但以少主的謀算,理應不會遇上太多困難。」

  桑枝夏聽著這種寬心的話只是笑笑,聽著窗外不斷傳回的雨落之聲,少頃後迅速斂去了心頭複雜,輕輕地說:「那就是無需我操心的了。」

  「把明陽他們初定的災民安置方案拿來我看看。」

  她把南允守好了,徐璈的壓力就會相對輕很多。

  如此情形下,她能做好的只有這個。

  桑枝夏伴著風雨聲和躍動的燭火,幫徐明陽和桑延佑參詳添補計劃中可能疏忽的地方。

  與此同時,遠距南允數百里的江南總督府,徐璈冷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江南總督拉緊了唇線。

  跟在徐璈身邊的人低聲說:「將軍,連同總督府在內,負隅頑抗陽奉陰違的人已悉數拿下,現在整個江南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

  徐璈起初沒想這麼快就送這些人上路。

  但是這些人不該動棄水患於無物,撒手就跑只為保全自身的念頭。

  所以在江南總督府明面上配合牽頭,帶領其餘各地大小官員對即將到來的洪水做出了應對之策後,徐璈直接亮出了殺機。

  該有的統轄之策已經下達各處,該掌控的地方也都落入了手裡。

  這些擺在明面上的幌子也都不用再活著浪費糧食了。

  徐璈淡淡一嗤,起身道:「這種廢物的投誠,真伸手要了才顯得人格外愚蠢。」

  刀切豆腐兩面光,一邊看似投誠嶺南配合徐璈的安排,一邊暗度陳倉瘋狂打自己的算盤轉移自己的家產和親信。

  兩邊押寶試圖取巧,這樣的廢物,徐璈看一眼都嫌髒。

  徐璈隨手扔掉手中價值不菲的玉盞,淡聲道:「郝良那些水匪到哪兒了?」

  「據咱們的人傳回的消息,水匪化作幾路上岸,其中混入南允的人被陳爺他們悉數逮了。混入其餘地方的被咱們的人截殺,剩下的一股由郝良親自帶領,正在朝著寧南逃竄。」

  「寧南?」

  徐璈擦去指尖的血,皺眉道:「水患將起,郝良不想著找個地方窩著躲命,怎麼反方向跑去了寧南?」

  徐璈說完不等得到回答,想到寧南的特殊,眼底冷光迸裂。

  「堤壩。」

  寧南處在江水的最上游,一道橫江而起的堤壩決定了下游無數生靈的活路。

  大雨不止四處本就陷入了被水淹的困境,一旦寧南的堤壩決堤,滔天洪水撲涌而下,頃刻間擺在眼前的就是生靈塗炭。

  郝良是在嫌自己的命太長,奪命的刀來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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