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爺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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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沛朗羞怒交加,眼中滿是凶光,咬牙切齒,「這洞房也鬧過了,還請諸位移步前廳吃酒。」

  他這是要把賓客們都藉口趕出去。

  待賓客們離開,他方才眼神陰鷙瞪著俞姣姣,陰測測道:「今日我偏要你這個嫡女臣服在我的腳下!」

  「來人!給我按住她!」

  這女人如此不識抬舉,竟敢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那就別怪他把生米煮成熟飯!

  房門外進來幾個侍女,衝過來就將俞姣姣按在床上。

  她的陪嫁侍女春嵐也其中,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臉都白了,可還是鼓起勇氣闖過來阻止。

  俞姣姣一面掙扎,一面對春嵐冷靜吩咐:「去找人通知靖王!」

  春嵐點頭如搗蒜,轉身就往外跑。

  「攔住她!」江沛朗一聲令下,侍女中立刻分出了兩個人困住了春嵐。

  俞姣姣被按在床邊動彈不得,雙眼發紅:「江沛朗,你要強占嬸嬸,落個罔顧人倫的名聲嗎!」

  蓋頭後前世江沛朗和俞菁菁並肩,高高在上的得意嘴臉與此刻的江沛朗緩緩重合。

  不,她絕不能再嫁給這個人渣。

  江沛朗像個發怒的野獸,滿臉猙獰的捏緊蓋頭一角:「只要你成了我的人,為了王府的名聲,誰敢多說。」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撞開,江沛朗渾身一震,鬆開了手。

  暖風吹起蓋頭,俞姣姣抬起眼,江興言坐在輪椅上,朱紅喜服越發襯的他出塵俊朗,芝蘭玉樹。

  蓋頭不過被風吹起一瞬就迅速落下,俞姣姣沒能看清他目中神色,只聽到他疏冷的嗓音傳來。

  「江沛朗,你的轎夫送錯了人,我來接我的新娘。」

  江沛朗整個人都似被凍住了般,一點一點轉過身:「二叔,這……雖是誤會,可到底還是要看姣姣的意思。」

  江興言是整個大禹朝唯一的異姓王,早年曾在戰場立下赫赫戰功,在朝中權勢滔天,這靖王府的家業爵位都是江興言一人掙下的。

  可惜在戰場上受了傷,從此不良於行,下半生都只能坐在輪椅上,性情變得暴躁古怪。

  前世他也尋了過來,但那時江沛朗已經挑了蓋頭,她也堅持留下嫁給江沛朗,他才不得不將錯就錯。

  這一世,莫說他只是下半身不能動,只要能逃離江沛朗,就是他全身癱瘓她也要嫁!

  思及此,俞姣姣透過蓋頭下方的空隙,走到江興言身邊,把手遞過去:「王爺,我們走吧。」

  江興言動作微滯,緩緩握住她的手。

  已是初夏,江興言的手心仍舊微涼,俞姣姣卻鬆了一口氣,心中從未有過的安定。

  二人回到了王府正院,在眾人的見證下,重新拜堂成親。

  江興言雖然坐在輪椅上,不便行禮,但並未聽從族人所言,要族弟代勞,每一拜都做的周全。

  堂上的老王妃笑意盈盈的遞上一個厚厚的紅封,而賓客們則各個心懷鬼胎的看著這一場重新舉行的儀式。

  儀式繁瑣,等到俞姣姣重新坐在了屬於自己的喜床上時,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攥緊了衣袖,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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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上輩子俞菁菁是被江興言直接退回了江家,此後他再未娶妻。

  而她被那對賤人殘害,困於後宅,便不再知道他的事了。

  想來,定是看破了她們的陰私手段。他本就不能人道,此後定是更加厭惡女人,況且。本就有傳言說他脾氣暴躁……

  在俞姣姣的紛亂思緒中,蓋頭終於被挑開。

  滿眼燭光映照下,江興言的臉色卻並非如想像中那般陰沉暴怒,暖黃的燭光在他淡漠疏離的臉上添了幾分煙火氣。

  俞姣姣見他似是沒有先說話的打算,心弦一繃,正欲開口說話,就聽江興言低低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多管閒事?否則,你此刻已經如願嫁給心上人。」

  他果然對此事一清二楚。

  俞姣姣瞬間緊張的坐立難安,強壓下心悸,抬起眼看著他的眼睛:「你看不出麼,我一直在等你來。」

  江興言淺棕色的眸子凝著她:「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在上花轎前摔上一跤。」

  這是要興師問罪嗎?

  俞姣姣咬了咬唇,真誠道:「先前的事,非我此時所願,如果能選,我也不想摔那一跤,以至於上錯了花轎。」

  怪只能怪她重生的時機不對。

  江興言看她目光極淡,分明是不信任的神色,嗓音清潤冷冽:「你看到了,我雙腿已殘,只是個廢人,若是你覺得耽誤了你,我現在就可以放你離開。」

  見他不是傳言中那樣暴躁,甚至有些重疾之下的脆弱,俞姣姣心中稍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想休了我嗎?」

  「我是在給你選擇。」江興言指尖微蜷起,無甚節奏的點著掌心。

  「你就是我的選擇。」俞姣姣正色道。

  頓了片刻,她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能否給我看看的你的腿?」

  江興言眸光微閃,雖是不解,但還是脫下了鞋襪。

  俞姣姣祖父是曾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聖俞神醫,避世多年。

  前世她師承祖父,若不是太過信任江沛朗和俞菁菁,他們又下奇毒,如何害得了她。

  見他褲腿還落在腳腕上,她直接彎腰把他的褲腿撩到膝蓋往上,細細查看。

  他的雙腿精壯,膝蓋上兩道縱橫的猙獰傷疤如醜惡的毒蟲。

  江興言渾然不覺,只是被她的大膽驚到,眼神怪異的望著她。

  他怎麼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俞姣姣並未注意到江興言的異樣,查看過他的雙腿之後,又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左右手都把脈一通,才凝神緩道:「是有些麻煩,可我能夠治好。」

  不過,這傷情複雜,她還需要仔細斟酌用藥,這時候說多了也是無用。

  「時辰不早了,你今日睡在這裡,我去睡外間軟榻。」江興言並未在意,他的傷已有半年,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俞姣姣按住了輪椅,不安的眨了眨眼:「難不成王爺先前那些話都是託詞,其實是你嫌棄我。」

  新婚第一日就把靖王趕去睡榻,她往後如何在靖王府立足。

  江興言終日凝著寒氣的眼眸微顫:「你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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