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門規矩
面對質疑，楚浩出奇的平靜，沒有半點怒火。
他很清楚，這些人要看到的是他的價值。
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前，質疑是常有的事。
「楚先生，抱歉，我父親他也只是擔心爺爺的身體，您不必如此，既然是我把你請回來的，自然相信您的醫術。」王初月滿臉歉意。
她請楚浩，無異於三顧茅廬。
要不是趕上了好機會，恐怕還請不來對方。
自家父親可能是身居高位久了，被權利迷了眼睛。
壓根就不清楚楚先生的恐怖。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楚浩淡淡回應。
要不是王初月態度依舊和善，他早就拂袖離開了。
在裡面，那些大人物為了治病想方設法的進去，甚至都要態度諂媚的討好他，說白了，王家與某些大人物比，還不夠資格。
他若是真的需要，倒是可以去開口。
只是楚浩不想落下人情。
金錢交易最好結算。
人情債卻難以償還！
「楚先生放心，初月這點信譽還是有的。」王初月點頭道，同時心中鬆了口氣。
這位商場上的女強人，在面對楚浩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小女兒姿態。
看得邊上的杜少安緊握拳頭，嫉妒起來。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多餘的舉動。
他不傻。
請來的葛神醫都要拜對方為師，一口一個師傅喊著。
貿然得罪對方，除非能夠將其扼殺在搖籃里，不然等到楚浩聲名鵲起，就是他杜少安好日子到頭之時。
看現在的光景，楚浩大概率不會死在搖籃里。
杜少安就熄了與其作對的心思。
誰家還沒有個老人，人老之後，抵抗力下降身體會不可避免的多出一些病症。
保不准有求到楚浩頭上的時候，還是不得罪為妙。
「師傅，您真的是太善良了。」葛玉堂出聲誇讚。
楚浩抿抿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小老頭先前維護他的行為被他聽見了，心中頗為感動，而且其人不壞，收下來當徒弟也是可以的。
「玉堂，你是否要真心拜我為師？」楚浩沉聲問道。
他不希望做出決定後，對方反悔。
「徒兒之心，天地可鑑，等回去後，徒兒就發帖宴請好友，廣為告知。」葛玉堂作勢要跪拜下去，被楚浩及時拉住。
開什麼玩笑，對方一把歲數，反過來拜他，可是要折壽的。
「不必講究太多。」楚浩開始講述起師門規矩。
「凡是病患，無論善惡，貧窮或者富貴，皆以平等之心對待，不可因為權勢怠慢他人。」
瘋老頭之前就教導過，醫者父母心，當摒棄一切觀念，以平等之心對待每一位患者。
如若對方來者不善，也可先禮後兵。
畢竟，醫者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徒兒謹記在心。」葛玉堂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
「恭喜楚先生收徒一名，小小賀禮，不成敬意。」王初月察言觀色，在確定葛玉堂拜師成功後，立馬讓人準備了一份禮物。
等師徒對話結束，她才將禮物呈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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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楚浩不想與王家牽扯過多，出聲拒絕。
葛玉堂候在身旁，沒有主動開口。
王初月見狀，也不強求，派人把禮物撤了下去。
「玉堂，去準備一杯溫水。」楚浩掃了眼病床上的王老爺子，見其不再吐出黑血，知道治療差不多要結束了，趕忙出聲叮囑。
「楚先生，這些交給我來辦即可。」王初月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楚浩嗯了一聲。
反正只是一杯溫水而已，交給誰都行。
王初月趕緊下去準備。
「玉堂，接下來你要看仔細了，我會將起針手法傳授給你。」既然收了徒弟，楚浩就打算精心教導。
瘋老頭當初教授他的時候，沒有半點藏私，他也不打算這樣做。
「徒兒必定仔細觀察，不漏掉半點細節。」葛玉堂眼睛微亮，沒想到剛剛拜師成功就迎來了教學。
他都已經做好當小廝，供楚浩使喚的準備了。
楚浩微微頷首，走到病床前。
他掃了眼在遠處湊著腦袋圍觀的王家眾人，不放心道:「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發出聲音，如果我受到了干擾，亂了起針順序，老爺子可能會性命垂危，屆時大羅金仙來了，也難以救治。」
「楚先生，如果我們沒有發出聲音，我爸他依舊醒不來，是否可以請楚先生繼續醫治？」明明是請求，可是從王萬青嘴裡說出來，好似成了威脅。
楚浩渾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先前說過，承諾依舊奏效，若不是你們的因素，我一命賠一命，如何，可滿意？」他真的是被氣笑了。
王萬青未免太沒有格局，質疑醫者的能力，也不想想，他父親的命握在誰手上。
也就是他，不是那種品行不佳的醫者，做不出極端的手段。
換做他人，接連的質疑，哪怕王老爺子能夠醒來，最後得到的結果可能也是盡力了也沒有救治回來。
反正王家人不懂醫術，是黑是白，還不全憑他一張嘴！
「夠了！」葛玉堂怒道，「王家有你這樣的人，真是家門不幸，以後你們王家人的病，我葛玉堂不治！」
再三的懷疑師傅，哪怕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葛玉堂話音剛落，就挨了個腦瓜崩，剛準備出聲呵斥，就看到了楚浩不悅的神情。
「師傅，您老人家別生氣，咱們起針結束，徒兒就帶你離開。」
「剛教導過的師門規矩，你這就忘了？」楚浩質問道。
葛玉堂羞愧的低下腦袋，並沒有為自己出聲解釋。
「有些事不用放在表面。」楚浩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也沒有打算過多追究，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意重深長的開口。
相信葛玉堂應該能夠聽明白。
所謂人老成精，一把年紀了，這點都不懂的話，那真的是白活了。
「徒兒明白了。」葛玉堂瞬間領會了其中含義，帶著些許憐憫的目光落在王萬青身上。
王萬青一頭霧水，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王家作為西河省首富，自然不需要去對誰放低姿態。
哪怕是華佗再世，也抵不過金錢的誘惑！